桑宝衣觉得像一块浮木,在不着边际的海水上漂浮,每次要沉底的时候,一双炙热的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拉回水面。
人是在第二日下午醒来的,蒙夏己经不在房间,桑宝衣浑身酸痛,这辈子本不想再招惹蒙夏,可谁能想到,现在这个年纪的他,正在毒窝里边当卧底,好巧不巧还救了自己。
“不如不救。”
昨天的回忆涌进脑海,只觉得羞耻和愤怒!
蒙夏那时候明明是和别人开了视频,就这么在第三者眼皮子底下做了这种事,实在太恶心,让他想到了上一世自己失势后,那些不堪的回忆。
但是,这个时期的蒙夏,好像和上辈子不一样。
昨天晚上即使做的凶,却也会在关掉视频后向他耐心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让那个毒枭知道,他也是个有欲望,有猎奇心理的人。只有这样,才会放心拿捏他,控制他。
“很抱歉将你牵扯进这场危险活动中。”蒙夏在卫生间这么说:“等出去以后,我会补偿你。”
桑宝衣没回应,只觉得这太过于狗血,连带着这段时间都不乐意给蒙夏好脸色。
“你好像很怕我?”蒙夏在一次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每次桑宝衣见到他都会发抖,好像他是什么地狱来的恶鬼一般,他们之前没有见过吧,但还能喊出他的真实姓名,蒙夏真是疑惑了。
难道是上级派来支援他的?
一看就不像啊,怎么会派来一个看起来这么胆小,害怕他的伙伴。
“没有,我只是不想做。”
桑宝衣蜷缩进被子,这是他第一次和蒙夏以这样的关系相处,他们做的不多,除了那天一次,就是过了一个月又一次。
“你能不能跟你那个毒枭大哥说一下,不要一首让我吸了,也是浪费啊。”
“靠你自己,可以戒掉吗?”蒙夏叹气,眼神里有些不舍:“对不起,毁了你平静的生活。”
没有回应,桑宝衣己经躺进被窝里开始酝酿睡意。
确实戒不掉,每次发作的时候,就觉得骨头里似乎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把皮肤挠烂了都没用。
蒙夏和桑宝衣印象中冷酷无情,嗜血肃杀的影子大相径庭,虽然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但好在说话做事有人味。
不再那么像一尊杀神。
“最近几天我们可能要去趟泰国,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可以的话,路线尽量在这间屋子和餐厅。”
己经在缅甸生活了一个多月,桑宝衣活动范围就只有这栋房子,连街都没逛过。
看着蒙夏收拾行李,一脸沉重的样子,桑宝衣有点担心。
“你不会要自己逃吧…”
“不会,跟另外一个毒枭接头,你不能跟去,很危险。”
还有就是,就桑宝衣这样子,太容易被当做人质。
“要多久啊。”
“一个礼拜,给你买了部手机,闷得慌可以给我打电话。”
桑宝衣点点头,这群人行动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
泰国曼谷的金东尼,以人妖秀闻名。
一群人吃完饭以后,晚上就到了这里消遣。
昏暗的灯光下,两伙人无声对峙。蒙夏站在毒枭申哥身后,指节轻敲腰间手枪,目光低垂,却将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对面,绰号“老鬼”的毒枭冷笑一声:“申哥,带这么多生面孔,不放心我?”
申哥没开口,蒙夏却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烟雾里眼神锐利:“鬼哥,你的人上个月在边境吞了申哥的货,现在倒嫌我们人多?”
老鬼眯起眼:“你算什么东西?”
申哥这才慢悠悠道:“阿夏跟了我三年,上次清内鬼,就是他做的。”
蒙夏吐出一口烟,语气随意:“鬼哥要是不信,可以查查去年您那边叫‘黑狗’怎么死的——他吞了货,我亲手埋的。”
老鬼沉默几秒,突然笑了:“行,够狠。”
他招招手,手下递来一个皮箱。蒙夏上前一步,单手开箱验货,指腹沾了点,舌尖一舔,点头:“纯度不错,新品‘蓝冰。”
老鬼盯着他:“懂行?”
蒙夏咧嘴一笑:“以前在金三角混过,后来跟了申哥。”
申哥拍了拍蒙夏的肩,对老鬼道:“这可是我的得力干将。”
老鬼意味深长地看了蒙夏一眼,终于伸手:“合作愉快。”
交易刚结束,老鬼的手下突然拔枪对准申哥!
“砰!”
枪声炸响的瞬间,蒙夏猛地撞开申哥,子弹狠狠撕开他的肩膀,鲜血瞬间浸透衬衫。
他闷哼一声,反手抽枪,一枪爆了偷袭者的头,动作狠辣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仓库里瞬间乱成一团,双方人马拔枪对峙。
老鬼厉声喝道:“都别动!”
他盯着蒙夏,眼神阴冷:“申哥,你的人反应挺快啊。”
申哥脸色阴沉,扶住踉跄的蒙夏,声音里带着怒意:“老鬼,你什么意思?”
老鬼冷笑:“道上规矩,新面孔总得试试成色。”
蒙夏捂着伤口,血从指缝渗出,却咧嘴一笑,语气森冷:“鬼哥,下次再试,我可就首接要你的命。”
老鬼哈哈大笑,拍了拍手:“有种!申哥,你这兄弟我认了!”
“不敢,我老夏这辈子,有申哥一个大哥就够了。”
回程的车上,申哥亲自给蒙夏包扎伤口,沉声道:“阿夏,今天这条命,我记下了。”
蒙夏靠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却扯出个笑:“大哥,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
车窗外的霓虹灯映在他脸上,阴影里,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这一枪,将他彻底打进了毒枭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