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檀木桌上的鎏金香炉飘着袅袅青烟,林雨柔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翻阅兵书,忽听得贴身丫鬟翠儿慌慌张张跑来,鬓边的银簪随着脚步晃得叮当作响。"小姐!宇文烈王爷他......他娶妻了!"
"啪嗒"一声,兵书重重砸在地上,林雨柔霍然起身,腕间的羊脂玉镯撞出清脆声响。她死死攥住桌角,指节泛白:"王爷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娶的究竟是哪家闺秀?"
翠儿缩着脖子,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是......是当今皇上的义女,还珠格格小燕子。"话音未落,林雨柔己抓起案头的青瓷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片飞溅间,她咬牙切齿道:"堂堂异姓王,竟娶了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野丫头?"想到宇文烈在边疆战场上的英姿,再联想起传闻中小燕子上蹿下跳的模样,她冷笑出声,"从斗嘴到生情?倒真是荒唐!"
"小姐,听说那格格在宫里就爱闯祸......"翠儿话没说完,便被林雨柔凌厉的眼神截断。"备马!"她猛地扯开梳妆台上的锦盒,抓起一支镶红宝石的步摇狠狠插进发间,"我倒要看看,这个小燕子究竟有什么狐媚手段!"
与此同时,宇文王府的紫藤花架下,一串串紫花垂成瀑布。小燕子歪坐在秋千上,裙摆扫落几片花瓣,嘴里塞着晶莹剔透的葡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宇文烈半倚在石桌边,一手翻着兵书,一手捻起切好的蜜瓜块喂进她嘴里:"慢些吃,当心呛着。"
"王爷你看!"小燕子突然指着远处,杏眼圆睁。只见朱漆大门"吱呀"洞开,林雨柔身着月白绣蝶长裙,头戴九凤衔珠钗,身后跟着两个抱琴捧砚的丫鬟,袅袅婷婷却又带着几分盛气走进来。
林雨柔甫一见到小燕子,眼中闪过一丝嫌恶:"这就是让王爷倾心的还珠格格?穿得倒像个村姑,也不怕丢了皇家颜面。"她故意拖长尾音,抬手轻抚鬓发,腕间翡翠镯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小燕子"嚯"地跳起来,秋千链子被扯得哗啦作响:"你嘴巴放干净点!我皇阿玛都没说我,你算哪根葱?"她叉着腰往前两步,却被宇文烈长臂一揽护在身后。
宇文烈脸色阴沉得可怕,腰间佩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林小姐,王府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他话音未落,林雨柔己换上一副委屈模样,眼眶瞬间泛红:"王爷何必如此无情?雨柔不过是听闻王爷成婚,特意来讨杯喜酒......"
"少装可怜!"小燕子从宇文烈臂弯探出头,"你眼睛都快瞪出火了,当本格格看不出来?"她突然凑近,压低声音坏笑道,"嫉妒就嫉妒呗,承认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林雨柔浑身发抖,精心描绘的眉梢都在颤动。她死死攥着帕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王爷,今日暂且告辞。"转身时,绣鞋重重碾过地上的花瓣,将那抹紫色碾作齑粉。
回府路上,翠儿战战兢兢劝道:"小姐,还珠格格毕竟是皇上心头肉,咱们......"
"住口!"林雨柔突然勒住缰绳,马儿嘶鸣着扬起前蹄。她望着天边残阳,眼中闪过阴鸷:"宫廷秋宴快到了吧?我倒要让所有人看看,谁才配站在王爷身边。"
半月后,紫禁城灯火通明,长廊挂满的红灯笼将夜色染成绯色。林雨柔身着金线绣牡丹的月华裙,步步生莲地走进宴会厅。她眼角余光瞥见小燕子正踮着脚去够高悬的宫灯,宇文烈无奈又宠溺地护在她身后,心中妒火顿起。
"呀!"一声惊呼打破喧闹。林雨柔踉跄着后退两步,怀中的青瓷花瓶"哐当"落地,碎瓷片溅得满地。她泪眼汪汪地看向皇上:"皇上明鉴!还珠格格故意推我,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夜光瓷......"
小燕子急得跳脚:"你血口喷人!我明明站在这边......"
"够了!"乾隆拍案而起,龙袍随着动作簌簌作响。
宇文烈不慌不忙上前,展开手中一卷图纸:"皇上请看,宴会厅地砖铺设有暗纹,从格格站立处到瓷瓶碎片落点,距离足有三丈。"他又指向林雨柔的裙摆,"而且林小姐裙角沾着台阶上的青苔,想必是......"
真相大白,林雨柔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小燕子躲在宇文烈身后,朝她吐了吐舌头,又突然探出头来:"下次想使坏,先把算术学好!三丈有多远都算不明白,笨死啦!"
宴会厅爆发出一阵哄笑,林雨柔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狼狈地逃出了宫门。而宇文烈低头看着怀里笑得眉眼弯弯的小燕子,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调皮鬼,以后可不许乱跑了。"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身影叠成温柔的剪影,恰似他们紧紧相依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