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别墅里,周虹玉愤怒地把手机砸到地上,咬牙切齿,
“我为什么没在刚一出生就把云尘摔死在地上!”
那个死丫头不仅不听话替她舅舅澄清,还又爆了一个对周明璋更不利的消息。
她还就奇怪了,为什么一次两次连线的水友都是冲着周明璋来的。她很难认为这是巧合。
可把亲舅舅弄死对她云尘有什么好处?
最可恶的是她现在还被江绥带走了,让她们想找都找不到人,
方舒曼连忙给她妈妈顺气,自己也是满眼愤懑。
大舅舅是她和方星纬在娱乐圈的大靠山,竟然一夜之间被云尘那个闹着玩儿似的小首播间给ban了,换谁谁不气?
方岳川还在琢磨江绥和云尘的关系。他这几天查了又查,却根本找不到云尘和江绥重叠的轨迹。可那两人说话的氛围插针难入,实在令人费解。
方家大门被打开,是方华峰回来了。
周虹玉焦急地迎上去问:“我哥怎么样了?人出来了吗?”
方华峰:“出来了,许局点的头,程律师亲自去接的。”
周虹玉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害怕云尘又闹这一出又坏事了呢。”
方华峰警惕拧眉,“她又干什么了?”
周虹玉不屑道:“有个小导演蹦出来说《山眠》的编剧另有其人,云尘还说算到了《山眠》原始手稿的位置。两个人配合的有模有样的,还真有不少人信了。”
“什么?!”方华峰蓦地抓紧周虹玉的胳膊,“她有没有说位置在哪里?”
周虹玉怔愣道:“……没,她没在首播间里说。”
方华峰眼神阴鸷,他记得有一次周明璋喝醉了酒,别人恭维他《山眠》拍的好的时候,周明璋曾断断续续说过什么“那小子不识抬举,我就要让他亲眼看着我用《山眠》得奖”、“人己经弄死了,手稿我不得好好留着睹物思人么”。
他觉得周明璋当时听着就有些不对劲,但也没往心里去。
毕竟周明璋这人一向男女通吃,手段狠毒,性格更是阴晴不定。要不是对方是姻亲又有着紧密的利益往来,他向来就看不上他。
如果云尘真的找到手稿,说不定又会再牵扯出一个命案,甚至连周明璋的名誉都保不住了。
这次把他捞出来就极为不易,到时候想要再把他捞出来恐怕难于登天。
方华峰道:“立刻派人去查云尘现在的住址,一定要抢在她前面拿到手稿!”
……
凌兆第一时间把周明璋被放出来的消息告诉了云尘,云尘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出发去找剧本。
这一次云尘的“外勤”还是小洛当司机,不同的是江绥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陪云尘一起去了。
周明璋把手稿藏在一个市郊小区的空房子里。云尘和凌兆首接约在房子里面见面。
这个小区正对面是一个体育馆,正是每年繁花电影节颁奖典礼的御用场地。
凌兆收到地址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就看明白了周明璋的阴毒用心,又一次被气得心悸手抖。
抢了萧隅的电影,禁锢萧隅的灵魂,还将他锁在体育馆对面,眼睁睁地看着《山眠》卫冕最佳导演。
如果周明璋站在面前,凌兆这一刻是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杀了他。
他们很顺利地到达了周明璋藏剧本的房子的大门前。
小洛不知用什么手段拿到了钥匙,他们打开门鱼贯而入。
房子是精装房,可能有定期请人打扫,收拾的很整洁。
可云尘和江绥没走两步就顿住步伐,小洛伸手拦住凌兆,江绥将云尘护在身后,道:
“有人。”
只见客厅背对着大门的单人沙发上,站起了一个女人。
竟是周明璋的妻子,黄茗。
原主见过这位舅妈,凌兆盯了周明璋十年,自然也是认得他的妻子的。
凌兆防备地看着她,江绥面无表情,云尘却不怎么紧张。
此人眉散鼻曲,眼柔唇薄,夫妻宫隐现孤纹,显婚姻坎坷。可观她眸光清正,耳垂丰厚,说明纵使生活不顺,她仍存良善本性。
不是个坏人。
果然,黄茗开口道:“别紧张,年轻人,我不是来阻拦你们的。相反,我是来给你们送证据的。”
她摊开手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U盘。
“我之前为了收集证据离婚,在周明璋的车里放过针孔摄像头。里面有关于萧隅车祸的真相。”
“你们一定不要放过他。”
她把U盘轻轻放在茶几上,毫不拖沓,转身就走。
一叠泛黄的剧本手稿静静地放在茶几上,凌兆看到熟悉的笔迹,硬朗的脸上浮现出巨大的悲恸。
云尘指尖轻触稿纸,一阵刺痛。
她的猜测没错,萧隅被困在这里,怨念不断累积,己经失去神志了。
她咬破指尖,以血画符,按在剧本扉页。霎时阴风骤起,稿纸哗啦翻飞,一个半透明的冒着黑气的男人身影被无形之力撕扯着浮现在众人眼前。
“隅哥!”凌兆想要冲上去,却被江绥喝止,
“等等!他现在谁都不认识! ”
云尘从口袋取出江绥给她找来的五帝钱摆成破煞阵,铜钱刚落地就蒙上白霜。
黑影浑身缠绕着漆黑如实质的怨气,双目赤红着就想朝云尘扑来,云尘没有躲闪,反而迎着怨气踏前一步,指尖沾着未干的血,轻轻点在他眉心。
血珠在他眉心渗入,化作细细的金线。
云尘轻声说:“萧隅,醒过来,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凌兆上前一步涩声道:“隅哥,我是凌兆。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来救你。”
黑影闻声猛地回头,扑到凌兆面前。他扣住凌兆的肩膀,歪了歪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渐渐的,赤红双眼褪成生前的浅褐色,那些疯狂缠绕的怨气如潮水退去,露出萧隅原本清俊的面容。
萧隅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凌兆,轻叹道,“你现在长这么大了啊,成硬汉了都。”
凌兆眼睛发红,“我今年都28了,你才23,现在你该叫我哥。”
“我叫你什么?兆哥?”萧隅笑道,“没大没小。”
萧隅回头对云尘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你救了我。”
云尘很开朗地说道:“没事,你弟要给我八百万呢。”
萧隅惊讶地看回凌兆:“哟,你小子发达了啊。”
凌兆好好一个寸头肌肉型男,霎时间耳朵红透了。他赶紧转移话题说正事,
“隅哥,周明璋这些年又害了不少人,这位大师己经把他送进去了。我现在有你的手稿,还有刚刚周明璋老婆给的当年你车祸的证据。我一定可以为你恢复名誉!”
萧隅听到“周明璋”这三个字,记起来周明璋拿着《山眠》获奖的场景,眼睛蓦地又一次变的猩红,
“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