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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星辰之始，从被分手开始
沪市电影学院，毕业作品展映会。
香槟塔折射着流光溢彩，空气里弥漫着野心与荷尔蒙的味道。
陆离站在角落，手里空空如也的酒杯，与这个名利场格格不入。大屏幕上刚刚公布完最后一个奖项，他的毕业作品《星尘》，只换来一句“评委会鼓励奖”的口头表彰。
一道身影停在他面前，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决绝。
是林雪，他交往了三年的女友。
她端着一杯红酒，妆容精致，眼神里却结着冰霜。
“陆离，我们分手吧。”
没有前奏，没有铺垫，话语像刀子一样首接。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几道幸灾乐祸的目光投了过来。
“我不想跟着一个佛系摆烂的废物过一辈子。”林雪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你那点自命不凡的才华，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话音落下，她手腕一斜，猩红的酒液尽数泼在陆离干净的白衬衫上，晕开一朵刺眼的红花。
陆离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时，一只手臂自然地揽过林雪的腰。王聪，本次毕业展金奖得主，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他得奖的作品，是他父亲的影视公司砸了上百万包装出来的行货儿。
“雪儿，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王聪的语气带着胜利者的宽容，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陆离面前，“兄弟，想开点。你要是混不下去了，来我公司，我给你安排个场务当当，起码管饭。”
周围传来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陆离的目光从林雪冰冷的脸上，移到王聪那张轻蔑的脸上，最后落在那张名片上。
他伸手，接了过来。
没有争辩，没有怒吼，只是沉默地攥紧了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山岳的卡片，转身离开。背后，是同学们同情、嘲笑与议论交织的目光。
回到沪市老弄堂里那间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关上门，仿佛隔绝了整个世界。
墙上贴满了他崇拜的导演海报，和他为《星尘》亲手画的几百张分镜稿。这些曾经支撑他梦想的东西，此刻看起来像一个个无声的嘲讽。
他瘫坐在电脑前，巨大的失落感让他只想睡死过去。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电脑，找到了那个耗费他一年心血的毕业作品源文件。
鼠标指针，悬停在了“删除”键上。
一秒，两秒……手指却迟迟无法按下。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所有窗口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冰冷的白色文字，像首接烙印在屏幕中央。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感波动与创作执念，符合绑定条件。】
“……病毒？”陆离愣住了，下意识地晃了晃鼠标，毫无反应。
【最强次元影视系统正在绑定…10%…50%…100%。】
“这病毒还挺有仪式感。”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成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影视公司，并签约第一位艺人。】
【任务奖励：次元角色‘卡芙卡’（忠诚度MAX）。】
陆离的眼睛死死盯着最后那行字。
卡芙卡？
忠诚度MAX？
他摊开手掌，那张被汗浸得有些湿软的、王聪的名片静静躺在那里。屈辱的灼烧感还未散去。
他再抬头看向屏幕，那行文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
绝望的深潭里，似乎被投进了一粒火种。
电脑屏幕中央，那行白色的文字如同幽灵般悬浮，无视任何操作，顽固地存在着。
“病毒？”
陆离皱眉，伸手按下了重启键。机箱嗡嗡作响，屏幕暗下又亮起，熟悉的开机画面一闪而过，然而那行字依旧在那里，像素点清晰得令人发指。
他试着在心里骂了一句。
一行新的文字随之浮现：【本系统旨在通过拍摄“次元电影”，将虚拟世界的角色、科技、场景100%具现化至现实。】
具现化？
陆离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颤抖着手，在键盘上敲下了“卡芙卡”三个字，按下回车。
屏幕上，游戏《崩坏：星穹铁道》的角色资料铺展开来。那位身穿风衣，手持双枪，笑容神秘又危险的星核猎人，每一张立绘都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要把她……具现到现实？成为自己的艺人？还忠诚度MAX？
这个念头过于疯狂，像一颗炸弹在他的认知里引爆。
他下意识点开自己的银行APP，屏幕上冰冷的数字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可用余额：3200.00元。
这是他全部的家当。
成立公司，签约艺人。别说签约了，光是公司注册的代办费和地址租赁费，就足以让他破产。
仿佛是察觉到他的迟疑，屏幕上的文字再次变化。
【系统提示：新手任务无时间限制，但完成速度与奖励稀有度正相关。】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他刚刚被现实浇灭的火种里。不能等。一旦错过，这个能让他翻盘的唯一机会可能就没了。
陆-离的脑子飞速转动。他本能地期待系统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贴心地提供一笔启动资金，可他盯着屏幕看了半天，除了那几行字，界面干净得像被狗舔过。
系统只负责发布机会，不负责当保姆。
这是对他的第一次考验。
他从抽屉最深处翻出一张名片，是毕业时一位己经创业成功的学长塞给他的，对方当时客套地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他。
陆离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尽可能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想借点钱、注册个公司的想法。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学长热络但疏远的声音：“哎呀陆离，真不巧，我这边最近项目也缺钱，资金周转不开……下次，下次一定。”
电话被挂断。
人情冷暖，莫过于此。绝望的情绪再次涌上，陆离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桌角那张被他捏得皱巴巴的、王聪的名片上。
他忽然笑了，笑自己居然有一瞬间想过这个选项。
他拿起那张名片，缓慢而用力地，将其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
他宁可靠自己，也不要那份带着施舍的羞辱。
决定在这一刻做出。
他要用这仅有的三千块钱，去注册一个最简单的个人工作室，地址就用自己这个十几平米的出租屋，法人就是他自己。这是他能走的第一步，也是唯一一步。
至于艺人……
陆离环顾这空荡荡的房间，墙上那些分镜稿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他。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唐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他要先用这三千块钱，把“成立公司”这个条件达成。至于“签约艺人”，他赌一把，赌这个系统不会发布一个凡人绝对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的人生，己经跌到谷底，没什么可输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