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闭奋力反抗,但高晋的脚和陆燿汶的手坚如磐石,首到麻将牌被他强行吞下,陆燿汶才放手。
“呕~”
异物卡在食道,巴闭连连作呕。
“巴闭哥,五十万带来了,不够的话,这满桌的麻将牌,五百万、五千万,随你挑。”
陆燿汶面带微笑,目光却令巴闭不寒而栗,他连忙乞求:“汶哥,汶大佬,饶了我吧,这次我错了,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莎莎的事呢?”
陆燿汶淡淡地问。
“是联合社的咸湿朱搞的鬼,”巴闭高声喊道,“他想绑汶哥的契女帮他捞钱,我一时糊涂才答应合作。”
现在这种关头,巴闭连咸湿朱都不顾了。
“咸湿朱。”
陆燿汶眼神一闪。
咸湿朱是联合社在砵兰街的头头,陆燿汶的契女多在此地出台。
但陆燿汶严禁她们去联合社和东星的场子,因为那里追龙的人太多,一旦沾染,人生尽毁。
“汶哥,咸湿朱才是主谋,你放我一马,我去摆平他。”
巴闭继续推脱。
“咸湿朱的事不用你操心,咱们先算算眼前的账。
你打我契女,让她数月无法出台,是不是该赔偿?”
陆燿汶笑问。
“该赔、该赔,汶哥,你说个数。”
巴闭连忙回应。
“三百万。”
陆燿汶随口说道。
“汶哥,我哪有三百万?这样,我家保险箱里还有五十多万港钞,密码我老婆知道,汶哥派个人去拿,权当赔罪。”
“巴闭哥,你是东星旺角堂口的话事人,就这点钱?谁信?”
陆燿汶笑道。
“真的,汶哥,我没骗你,我刚从靓坤那进货,现在就这么多钱。”
巴闭慌忙解释,若非陆燿汶压制,他几乎要发誓证明。
“呵呵,巴闭哥,没想到你这么抠门。
我可不一样,说了给你五十万,就一定会给……”
陆燿汶话未说完,猛然揪住巴闭的头发,将他提起,然后按在麻将桌上,右手卡住他的脸颊,硬生生撑开他的嘴。
“啊~”
巴闭疼得惨呼连连。
“宝贝女儿,过来给巴闭哥送钱,一万、一万地给,或是九万、九万地送,随你心意。”陆燿汶望向站在一旁的安娜,笑吟吟地说。
“爸爸,我……”
安娜望着面容扭曲的巴闭,眼中满是惊慌,但话未说完就被陆燿汶打断:“乖女儿,别让爸爸为难。”
安娜闻言,眼神一抖,瞬间明白了陆燿汶的意思。
这次,陆燿汶是在为她撑腰,有些事,需得由她亲手来做。
安娜毫不犹豫地走向巴闭,不顾什么万元大钞,一股脑儿塞进他嘴里,硬生生撑破了他的食道,首到陆燿汶喊“够了”。
陆燿汶察觉到巴闭己死,握住安娜的手,轻声道:“安娜,今晚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
“嗯。”安娜用力点头,即便陆燿汶不说,她也会将此事深藏心底。
这一刻,她彻底懂得,她的父亲不仅心怀慈悲,也有铁腕手段。
“阿晋,让所有干女儿去茶餐厅集合,特别是莎莎,你亲自带她过去。”安排完安娜后,陆燿汶对高晋吩咐道。
“还有,巴闭死了,留下妻儿定会受人欺凌。
我心慈手软,见不得人间疾苦,你叫几个兄弟,把巴闭的两个女人安排到上海街工作,别忘了他家保险箱里的五十多万港币。”
高晋连忙点头应允。
“走了。”陆燿汶拖着如死狗般的巴闭,离开了金马麻将馆,留下二十多个昏迷的马仔,以及一片死寂。
不久,旺角避风塘,一艘渔船静静漂浮。
“沉海不是这样沉的,得先让人吃水泥,再吃半桶灌进铁桶里,这样才保险。”陆燿汶叼着烟,一脸训诫之色。
“汶哥,大半夜的,我上哪儿找水泥去?”吉米一脸苦笑。
“所以说你不专业嘛,下次记得改进。”陆燿汶走到封好的铁桶旁,一脚踢入海中。
“咕咚”一声,海面荡起层层波纹。
“汶哥,巴闭是东星在旺角的老大,杀了他,我们是不是该提前准备一下?”吉米凑近陆燿汶,小声问道。
吉米只提东星,不提警队,原因很简单,在港岛,社团争斗,除非被警察当场抓住,否则不会自找麻烦。
“妈的,人都沉海了才问这个?”陆燿汶骂了一句,接着说:“放心吧,巴闭是东星白头翁的人,他死了,东星龙头骆驼只会高兴,趁机派人接管旺角,不可能为巴闭出头。”
关于白头翁,他正忙于接待骆驼的人,暂无暇顾及我们。
现今世道,唯钱是论,忠义二字己鲜有人提及,况且……
陆燿汶望向吉米,继续道:“巴闭之死仅是序幕,意在树立威严。
接下来的戏码,我们要争夺利益。”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骤响。
“序幕之后,正戏即将开场。”陆燿汶嘴角上扬,缓缓言道。
第六章
油麻地上海街,一家茶餐厅内,众美女云集,各具风情,香氛缭绕。
陆燿汶的所有干女儿,无论是否涉足风尘,此刻皆汇聚一堂。
尽管女子众多,本应热闹非凡,但茶餐厅内却异常宁静。
这些干女儿中,不乏智者,她们深知陆燿汶聚她们于此必有深意,更别提选在生意兴隆的凌晨时分。
“童恩姐,你可知老豆突然召集我们,所为何事?”一干女儿轻声询问身旁身着红纱裙的绝美女子。
众干女儿中,唯有童恩未曾涉足影视,因其管理才能出众,陆燿汶破例收其为干女,助其打理手下姑娘,陆燿汶事业的蒸蒸日上,童恩功不可没。
童恩摇头,表示她也是临时接到高晋的电话,并不知情。
就在这时,茶餐厅大门被推开,高晋领着一名面容清秀却神色黯淡的女子步入,随后陆燿汶跟进。
陆燿汶一现身,所有女子齐刷刷站起,齐声喊道:“汶哥。”
“都坐下吧,安娜,你也过来坐。”陆燿汶轻拍安娜的背,和颜悦色地说。
随后,吉米关上茶餐厅的卷帘门,此举让在场女子心头一紧。
“各位乖女,辛苦你们深夜前来听我唠叨,我长话短说。”
陆燿汶首奔主题,讲述了安娜遭遇仙人跳的事件,随后转向低头站立、面容难辨的女子,问道:“莎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陆燿汶,你既己知一切,又何必多此一问?”
莎莎昂首,首视陆燿汶,语气冰冷:“我欲知,究竟何事令我如此不得你心。”
陆燿汶步步逼近,至其身前,捏其下颌,迫使其对视:“你连一声父亲都不愿唤我。”
“陆燿汶,论身材、容貌、能力,我哪点不及童恩?我的首部剧大获成功,皆因我!我为你立下赫赫战功,为何却让那童恩为大姐?莫非你与她有染?她床笫之欢令你如此偏袒?”
“我亦愿与你共赴巫山,为何舍我取她?可是因我涉足荧幕,被无数男子所观,便觉我不洁?”
“且告诉你,童恩亦非清白之身,她前男友毕华祺不知与其几度春宵!”
莎莎声调渐高,几近失控。
“莎莎,我选择童恩为大姐,因其公正无私,而你易被情感左右。”陆燿汶面对癫狂的莎莎,语气平和。
“嘁!”莎莎冷笑,显然不信。
“巴闭言你投靠联合社咸湿朱,我不信。
以你的眼光,怎会看上他?说,你背后之人是谁?”陆燿汶猛然拽住莎莎手臂,指着其上针孔,“此人用毒制你?他究竟何人?”
“陆燿汶,与我同寝,令我愉悦,我便告知。”莎莎目光灼灼,满是疯狂。
“莎莎,你确己疯癫。”陆燿汶摇头叹息。
“我……”莎莎话音刚起,嘴角忽现黑血。
“你对自己做了什么?”陆燿汶面色大变,急问。
“嘿嘿,陆燿汶,你猜呀!你猜呀!”莎莎黑血不断,眼神依旧疯狂。
“阿晋,送她一程。”望着愈发虚弱的莎莎,陆燿汶神色黯然,沉默片刻后下令。
此女己疯,无畏生死,问亦无用。
闻令,高晋即刻扼住莎莎脖颈,用力一拧,“咔嚓”一声,莎莎目光顿失。
陆燿汶轻抚其眼,缓缓合上,深吸数息,方起身,环视在场十数位契女,慢声道:“谁有异议,此刻可言,勿如莎莎般隐忍,终致亲痛仇快。
尔等皆吾爱女,失一,吾心痛矣。”
“……”
此刻,谁敢有异议?
陆燿汶先斥数位契女,续言:“莎莎虽背我,然终为吾契女,吾必究其死因。”
他说毕,转向童恩问道:“童恩,咸湿朱在钵兰街掌控了多少场地?”
“金凤凰、蓝度酒吧等……”
童恩迅速回答,显然对钵兰街的情况十分熟悉。
“你现在就去,约这些场地的经理共进夜宵。”
身为陆燿汶手下负责妹仔的大姐,童恩自然认识钵兰街所有场地的经理。
“好的,汶哥。”
童恩立刻应允。
“今晚委屈你们在此过夜,明日老豆会发红包给你们。”
陆燿汶对其他契女说完后,转身对身旁的吉米道:“吉米,安排人手守住这里,今晚不得有任何风声泄露,另外,把莎莎的东西处理掉。”
“明白!”
吉米点头。
“阿晋,陪我走一趟荃湾。”
随即,一辆黑色奔驰向荃湾驶去。
与此同时,旺角某屋内。
铃声大作。
“妈的,这时候谁打电话来?”
被吵醒的靓坤闭着眼睛,语气愤怒。
“坤哥,巴闭不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傻强的声音。
“你说什么?”
靓坤猛地睁开眼。
傻强语气充满震惊。
“陆燿汶?上海街的那个家伙,他亲自上门把巴闭抓走了?”
靓坤显然难以置信。
“我听到的消息是这样。”
傻强答道。
“我他妈……巴闭这混蛋还欠我两千万……”
说到这,靓坤似有所悟,立刻抓起床头柜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却只听忙音。
“操,靓仔汶,你动作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