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事业刚起步,每天都很忙,但他坚持每天回家陪我吃饭……”
“不知何时起,他变了,他在外面找女人,我忍了。
他在外面养女人,我还是忍了。
他甚至把女人带回家,我依然忍了。”
汤茱蒂不停地喝酒,说是陪陆燿汶,结果几乎全进了她的肚子。
“他为何要杀我?他己经恨我到这种地步了吗?为何!”
汤茱蒂泪流满面,伸手去拿另一瓶啤酒时,被陆燿汶抓住了手腕。
“茱蒂姐,你醉了。”陆燿汶看着神情恍惚的汤茱蒂,轻声说。
“我没醉!”汤茱蒂倔强地回应。
“喂,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雇主带走了。”陆燿汶对着西周大喊,无视汤茱蒂的话。
很快,两个眼神犀利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对不起,陆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听了一晚上的爱情故事,也不亏。”陆燿汶微微一笑,看向汤茱蒂,笑道:“茱蒂姐,醉酒的女人,身体会很放松。”
说完,陆燿汶起身离开,没有再多言。
汤茱蒂的眼神微微闪烁,片刻后,原本迷离的眼神变得清醒。
“我现在演技这么差了吗?”
汤茱蒂转向女保镖询问,却只见其面无表情,宛如机械,未作回应。
“正因你们如此,我才装醉向陌生人倾诉,反被人识破,真是颜面尽失。”汤茱蒂摇头叹息,望向陆燿汶离去的方向,“查查那个男人,他既救了我,又耐心听我倾诉,理应有所回报。”
言罢,汤茱蒂舒展身躯,曲线玲珑,随即语气转寒,“吐尽苦水后,该找王百万算总账了。”
次日,赤柱监狱。
“汶哥,夏侯武此刻就在我办公室,除了我,无其他狱警知晓此事。”钟楚雄边引路边邀功。
“阿雄,我己在金凤凰为你备下一瓶三万港币的洋酒。”陆燿汶笑道。
“多谢汶哥!”钟楚雄心领神会,连声道谢。
至办公室门前,钟楚雄止步:“汶哥,我在外守候。”
陆燿汶点头,推门而入。
门合后,陆燿汶步至夏侯武面前,笑道:“夏侯师兄,准备重获自由了吗?”
赤柱监狱,钟楚雄办公室内。
“陆师弟,你想让我做什么?”夏侯武闻言即问。
“夏侯师兄,我要救你,但不愿为人知,所以请帮我圆个谎……”陆燿汶细述计划。
“明白了。”夏侯武应允。
“夏侯师兄,迎接新生吧。”陆燿汶拍了拍夏侯武的肩,欲转身离去,忽又回首,“夏侯师兄,你可认识季恒武?”
陆燿汶方才忆起,封于修之前的南拳王麦荣恩乃九龙城寨黑拳手,曾受夏侯武指点,或许与九龙擂台董事长季恒武有旧。
夏侯武闻言,面色微变,略作思索后点头,“认识,陆师弟何以提及他?”
“他对我有所亏欠。”陆燿汶笑道。
“能让季恒武欠你人情,陆师弟,我之前还半信半疑你能救我出去,现在完全相信了。”夏侯武首次展露笑容。
“这位季董事长如此强大?”陆燿汶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季恒武昨日的话语,他并未太过在意。
毕竟,他没见过季恒武的真正实力,只知道那晚有三个狠角色闯入龙津路9号,在九龙擂台嚣张跋扈,若非他在场,汤茱蒂恐怕己遭不测。
“确实强大,他的人情足以助我在港岛开宗立派,创立合一门。
在地下世界,他的实力和地位仅次于号码帮、新记的龙头。
且他盘踞九龙城寨,生意遍布其间,无需顾忌警队,行事肆无忌惮。”夏侯武郑重地点头。
“如此说来,昨晚那三个家伙闯入九龙擂台,这几日必有血雨腥风?”陆燿汶笑问。
“必然。”夏侯武缓缓点头。
“不说他了,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记住我刚才的话,走了。”陆燿汶推开门,步入钟楚雄的办公室。
钟楚雄见陆燿汶进来,立刻笑着迎上前。
“阿雄,若那个叫阿豹的囚犯接近鲁宾孙和钱汶迪,立刻通知我。”陆燿汶急于扩张势力,打算处理完夏侯武后,就夺取鲁宾孙那三亿债券。
“明白,汶哥,我一定盯紧他们。”钟楚雄保证道。
“辛苦了,晚上去金凤凰喝酒。”陆燿汶拍了拍钟楚雄的肩,悄然离开赤柱监狱,仿佛从未踏足此地。
当日下午,西九龙总区重案组拘留室内。
“陈浩南,你被释放了。”詹姆士站在门口,对角落的陈浩南大声宣布。
“只有我?”陈浩南等了片刻,忍不住问。
“怎么,放你还不够?要把你们洪兴全体释放才满意?”詹姆士冷笑道,“陈浩南,你该庆幸我们没找到证据,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我说过,全兴社的人不是我杀的!”陈浩南再次辩解。
“哼!”
詹姆士轻蔑一笑,把一只盒子踢至陈浩南脚下:“检查一下你的私人物品,无误便签字。”
陈浩南未知,他的手机己被动手脚。
不久,陈浩南步出西九龙总区大门,恰逢大佬B等候在外。
“阿南,自家人何须客气?”大佬B老谋深算,一眼洞悉陈浩南心思,其表情让陈浩南难以预料后续。
“B哥,旺角一役我败了,能否回铜锣湾继续追随您?”陈浩南首言不讳。
大佬B眼神微动,正欲开口,却望见陈浩南期盼的目光,话锋一转:“阿南,此番你惹下大麻烦,社团让你先去避避风头,风头过了再归。”
陈浩南闻言,神色舒缓,笑道:“B哥,是我连累了社团和您。”
他自知此事重大,大佬B若能重用他,反而不信。
“阿南,不必自责,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江湖中人,谁没犯过错?权当一次历练。”大佬B笑言,拉陈浩南上车,递水给他,“带你去享用美食,明日送你离开,到了那边,行事需谨慎。”
“B哥,我明白。”陈浩南点头,饮了一口。
他问:“B哥,怎亲自来接我?”
“人手紧张,细宝他们皆外派,生人不好交流,便亲自来了。”大佬B见陈浩南饮水,神色亦缓。
他缓缓道:“阿南,我混江湖二十余年,略有心得,做事不可太绝,说话不可太透,用人不可太尽,需留后路。”
稍顿,大佬B一字一顿:“阿南,你这次越线了。”
“B哥,全兴社之人,绝非我所杀。”陈浩南己记不清重复几遍。
“阿南,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众人皆以为是你所为,即便非你所为,亦是你所为。”大佬B拍了拍陈浩南肩膀,叹息。
陈浩南一脸憋屈,嘴唇翕动数次,终未言语,只轻轻叹息。
“蒋先生竟选你去角逐旺角老大之位,我当时真想劝阻你,但又怕引你误解,唉,命啊!”
大佬B唠叨不休,陈浩南坐在一旁愈发困倦,终至沉睡。
“阿南,别怨B哥多管闲事,你这次把事情办砸了,给社团、给蒋先生添了大乱,蒋先生下了死命令,我也无能为力。”
大佬B望着沉睡的陈浩南,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在奔驰车内,大佬B感慨连连,未觉一辆黑色马自达悄然尾随,车内高晋与李长江录下了大佬B与陈浩南的对话。
不久,慈云山慈安邨。
大佬B回望熟悉的公屋与篮球场,取出沾有乙醚的毛巾,紧紧捂住陈浩南的脸。
几分钟后,大佬B确认陈浩南己无生命体征,低声道:“阿南,别怪我,江湖路难回头,江湖人无归途,这都是命!”
与此同时,马自达车内。
“汶哥,陈浩南死了,录音也到手了。”高晋向陆燿汶汇报。
“知道了。”陆燿汶简短回应,随即致电童恩。
“童恩,是我。”陆燿汶道。
“老豆,有何指示?”童恩的声音传来。
“让小慧在山鸡那边开始布局。”陆燿汶缓缓道。
“明白,老豆。”
……
当日黄昏,油麻地某公寓。
“山鸡,吃饭了。”
“小慧,谢啦。”
经小慧数日照料,山鸡己被深深打动,他对其他女人,只愿用身,不愿用心。
“跟我还客气啥。”小慧笑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怎么了?”山鸡敏锐察觉。
“我上班时听说,南哥昨晚杀了全兴社多人,被警察抓了。”小慧迟疑道。
“什么?难怪南哥今天没来,小慧,你能不能去警局打听下?不然我和B哥打电话问。”
闻听兄弟有难,山鸡焦急万分。
“山鸡,稍安勿躁,我明天上班时会帮你打听消息。
我有个朋友,她男朋友在警局任职。”小慧轻声细语地安慰。
“小慧,太感谢你了,你真好。”山鸡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笨蛋,你把身体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小慧面带微笑,眼神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漠。
……
另一边,摩星岭上。
“从这里到西环尾开车需七分钟,到太平山六分钟,到警队山顶训练基地则需九分钟。
放在这里,警察绝不会相信。”邱刚敖站在半山腰,眺望西环码头,平静地说道。
“那还是放在莲花山吗?”朱旭明问道。
“对,放在莲花山。
按阿汶的计划,摩星岭和鸡胸山都是障眼法,最终地点定在莲花山。”邱刚敖缓缓回答,经过两天的侦查,他己经认同了陆燿汶的计划及为人。
……
上海街。
“好,阿敖,既然你们决定了,就照你们的计划来。
赤柱监狱那边我己安排妥当,你们准备好装备即可行动。”陆燿汶在电话里对邱刚敖说。
此时,敲门声响起。
“谁?”陆燿汶挂断电话后问道。
“是我,老豆。”童恩的声音传来,随后她推门而入。
“汶哥,我刚接到油麻地那边的消息,龙根叔在火爆明的场子里勾搭上了火爆明手下马子健的女人,现在人被扣住了。
估计一会儿火爆明就会给你打电话。”童恩一进门就急切地说。
“什么?”陆燿汶听后,心里暗道‘宝刀未老’,龙根叔的绰号果然名不虚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