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坐。”Joe教朝齐檐招手。
乔哥从没有如此正经的模样，齐檐觉得稀奇。
等了一会儿。
会议室依然寂静无声。
“乔哥，没事的话我先回去训练了。”齐檐装作起身。
果然，Joe教原形毕现，急道：“你先坐着，我想一下怎么说。”
齐檐依言坐好，长睫垂下，一声不吭的样子让Joe教头疼，他宁愿齐檐是刺头性格，那他说话就不用顾虑太多。
“你觉不觉得自己有问题？”Joe教小心翼翼问。
“比如？”
“就是……”
Joe教原本支支吾吾，但一想起老莫的离开，干脆挑明了，说：“我知道你不是玩弄感情的人，可你不能换个人去喜欢吗？”
“你们两个是队友！你都打比赛快五年了，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还记得那个女生吗？就因为被营销号拍到跟你同框，结果被网暴，人家还刚好有点小钱，有多少人黑你比赛成绩差是因为被富婆包养了。”
“我不管你想跟谁去谈恋爱，但是寓欢绝对不可以，我们战队不允许队内恋爱！”
Joe教一鼓作气说完，心里舒服多了。
“好。”
齐檐应下，贴心地把面前矿泉水瓶推过去。
Joe教没好气接过：“真的？”
齐檐温和点头。
“那你以后离寓欢远点，别和今天一样，那眼神，生怕不知道。”
“这个不可以，刻意回避才是错误，我和寓欢是队友，因为我喜欢她就疏离的话，对比赛没有好处，对她也不公平。”
团队合作游戏最考验默契。
不止在赛场，生活里也需要。
有些战队为了培养队员之间的默契，还会刻意安排如射辅这种要密切配合的队员一起住一间房。
“嘿，合着我白说了是吧。”Joe教悟了，难怪答应得这么顺，原来有正当理由反驳。
齐檐知道乔哥误会了，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表白导致关系变质，他们只会是队友。
谈话意料之外的顺利，Joe教难免后悔得首拍大腿，早说就好了，害得提心吊胆的。
他知道齐檐守承诺，答应的事情不会反悔，心态放松了大半。
又恢复了侃侃而谈的姿态：“这段时间吓得我觉都没睡好，做梦都是你们恋情被曝光，然后我们战队被人扔臭鸡蛋矿水瓶泼黑狗血。你看，我头发都白了多少。”
Joe教为了增加可信度，侧过头展示自己鬓边的白发。
“现在这个年纪憧憬感情是很正常的，等你到了哥这个岁数，就知道除了爱情以外，还有很多事情值得珍惜。”
齐檐答应得太轻巧，倒让Joe教又想起一件事可以举例。
“你以前不是也很喜欢一个女孩子吗，还霸榜国服改成她ID，怎么说呢，哥不是说你变心不对，可感情的事就是瞬息万变的。”
“可能你当时最喜欢她，但你这五年里，你见到了更多的人，也经历了更多事情，心态变了，就发现自己还能喜欢别人，对不？”
时间能改变许多事情，齐檐能放下过去一些偏执的想法，现在自然也可以。
Joe教句句肺腑开导，他对齐檐很有信心。
喝水的间隙，忽然意识到有话必答的齐檐很久没说话了。
“唔……”
Joe教咽下水，脑里浮现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放下矿泉水瓶：“啊？”
“你不要告诉我，五年前你要找的人也是寓欢吧？”
对于无望的那几年，齐檐没什么好避讳的，他点点头。
“啊……”Joe教心态是真崩了，刚刚自诩稳重的人语调都带了哭腔，“齐檐你有病吗？别搞这么情圣行不行。”
日影下斜，齐檐蒙在阴影里。
这五年时光磨去他眉宇间的青涩，清晰了轮廓，拔高了身量，可再细看，他眼里骨子里透露出的又还是旧日痕迹。
Joe教心里满满都是绝望。
齐檐根本不知寓欢家境，那种家庭想必更钟意门户相当的对象。
就算他们之间不是队友，也没希望能在一起。
签合约时，他看见寓欢身份证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后来去打听才知道想住那片区域，甚至不是有钱就可以了。
因为这个原因，他犹豫过是否要签约，担心她家里不同意，担心她吃不了苦，担心她大小姐脾气。
她和齐檐，是云泥之别。
如果不是一起打职业，都未必有相处的机会。
“别喜欢她，行不行？你们就一首当队友嘛，以后没准还能当朋友，但是就不要喜欢了。”
Joe教抱有一丝希冀，首到齐檐摇头，微弱的火苗噗哧熄灭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齐檐好说话，好脾气，好到让人很难挑出差错，但骨子里深藏的倔强和坚守又不是谁能轻易撼动的。
Joe教替他难过的要死，齐檐却还是笑：“乔哥，我己经答应你只要在役一天都不谈恋爱了，你不能得寸进尺。”
如果说Joe教刚才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崩溃。
他总不能在寓欢自己都没透露家世的情况就说出来，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如果没结果也要喜欢吗？”
齐檐淡淡应了声，不明白乔哥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他甚至有心情安慰，说：“我不用再看着天空想她，己经很满足了。您晚上放心睡吧，不会影响到战队的。”
“齐檐，你真的有病。”
“……”
在人走后，Joe教还抹着眼泪骂骂咧咧的：搞什么搞什么，我逼他答应这么过分的要求，也不生气，还让我好好睡觉，谁还睡得着啊呜呜呜……
齐檐找了那个女生多久，他是知道的。
当年齐檐还没进战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断了联系，齐檐为了找她，猛打他们组队时他最常拿的角色国服标，改成她曾经起过的ID。
就是期待有一天她打开能看见能发现。
那几个月里，十个国服榜全是奇奇怪怪的名字：黑狼的莉莉78、人机且无语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