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山的黑雾比传闻中更浓,肖宇梁一行人刚踏入山界,就感觉像是掉进了墨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脚下的落叶踩上去黏糊糊的,仔细一看,竟是凝固的黑血。 “这地方不对劲。”张艺兴用琴盒挡开缠上来的藤蔓,那些藤蔓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我的琴音在这里会被削弱,黑雾能吸收音波。” 走在最前面的弟子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冲过去时,只看到一滩黑血和半截断裂的剑。肖宇梁俯身摸了摸血迹,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是‘蚀骨藤’,被它缠上会被吸干精血,化作养分。”他挥刀斩断一根试图偷袭的藤蔓,刀光闪过的瞬间,黑雾里传来无数细碎的爬行声。 “戒备!”肖宇梁将张艺兴护在身后,古刀在身前划出半圆,金色的刀气震开一片黑雾。只见数十条水桶粗的藤蔓从雾中钻出,藤叶间的眼睛泛着红光,尖端滴着腐蚀性的粘液。 张艺兴立刻拨动琴弦,琴音化作金色的网罩住众人:“这些藤蔓怕至阳的力量!”肖宇梁趁机催动古刀,刀身上浮现出昊天真诀的符文:“跟我冲!” 刀光与琴音交织成一道金色的洪流,硬生生在藤蔓丛中劈开一条路。冲出重围后,众人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桃林,桃花开得正艳,花瓣却泛着黑色,落在地上竟能烧出小洞。 “这片林子有问题。”肖宇梁拦住想往前走的弟子,“正常的桃花不会在深秋开放,而且……”他指向林间的小路,“那路上的脚印,都是朝着一个方向去的,没有回来的。” 张艺兴突然按住琴弦:“我听到有人在唱歌。”众人凝神细听,果然有个女子的歌声从桃林深处传来,婉转缠绵,听得人心里发酥。一个年轻弟子忍不住迈开脚步:“好像是我妹妹的声音……” “别听!”肖宇梁一刀劈在那弟子脚前,“是‘幻音花’在作祟,它能模仿你最想念的人的声音,引你去当养料!”他撕下衣角塞进耳朵,“用内力封住听觉,跟着我走!” 穿过桃林后,前方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肖宇梁示意众人在外警戒,自己和张艺兴推门而入。 庙里蛛网密布,神像的头颅己经掉落,在供桌前,一个穿灰布衫的老者正对着烛火喃喃自语。听到动静,老者猛地回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你们是……九门的人?” 肖宇梁握紧古刀:“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老者颤巍巍地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块九门令牌:“我是看守雾隐山的守山人,姓赵。三天前,有群穿黑袍的人闯进山里,把断魂崖的封印给破了……” 据赵老说,断魂崖下镇压着一个千年邪物,需要用镇阴佩的力量才能压制。黑袍人抢走镇阴佩后,邪物的气息就弥漫开来,让整座山都变得诡异。“他们还抓了山下的村民去血祭,说要让邪物彻底觉醒……”赵老抹了把泪,“我偷偷跟着他们,看到他们把镇阴佩藏在道观的三清像里,还设了‘九绝阵’守护。” 张艺兴突然指着供桌下:“那里有血。”众人掀开供桌,发现下面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残破的图纸,上面画着道观的布局,在三清像的位置标着个红色的“阵眼”。 “这九绝阵以人的精血为引,每过一个时辰就会献祭一个活人。”肖宇梁看着图纸上的血手印,“现在是亥时,离下一次献祭还有一个时辰。” 赵老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些黑袍人里有个领头的,左手缺了根小指,说话的时候总爱摸腰间的玉佩……” 肖宇梁和张艺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左手缺小指的黑袍人,正是当年偷走九门阵法图的叛徒! “我们得在子时前赶到道观。”肖宇梁将图纸折好塞进口袋,“赵老,麻烦你带弟子们去解救村民,我和艺兴去取镇阴佩。” 临行前,赵老塞给他们一包东西:“这是用晨露和艾草做的药粉,能暂时驱散黑雾。还有,道观后院的枯井里有水,能克制邪物的血。” 当两人身影消失在黑雾中时,赵老望着他们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