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澜转身执起两杯合卺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晃:“这一杯,敬青石板上的相遇,敬醉仙楼的火海,更敬往后岁岁年年。”他将酒杯递到她唇边,“阿蕊,你我虽相识短暂,却早己将命与心都交给了彼此。”
交杯饮尽时,江蘅蕊感受着酒液的甘甜与他指尖的温度:“江湖人都说我们仓促,可谁能比得过一同从鬼门关走过的情意?”她靠入他怀中,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往后的路,无论风雨刀剑,我们都要并肩走。”
沈照澜低头吻住她发顶,命契光纹在肌肤上亮起:“我曾以为命契是枷锁,如今才知,那是老天让我找到你的印记。”他的声音愈发低沉,“阿蕊,余生所有的险,我来挡;所有的路,我们一起走。”
江蘅蕊靠在他的胸膛:“照澜,若有人问起我们的故事...”“就说,”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紧,“是无数次生死与共,才换来此刻的圆满。”
窗外月光漫过窗棂,与摇曳的烛火一同,将相拥的身影映在喜帐之上。红烛将喜帐染成醉人的绯色,沈照澜的手掌覆上江蘅蕊腰间的银铃,冰凉的金属在他指腹下微微发烫。“苏砚说这霞帔跑遍江南才寻到,”他指尖勾住嫁衣最顶端的珍珠盘扣,声线裹着暗哑的笑意,“倒衬得我的新娘子愈发勾人。”随着“啵”地轻响,盘扣松脱,银丝绣就的并蒂莲顺着霞帔滑落,露出颈间蜿蜒的命契光纹。
江蘅蕊双颊滚烫,伸手去推他胸膛,却被他顺势扣住手腕按在枕侧。命契光纹顺着交叠的肌肤蜿蜒而上,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晕。“照澜!”她低嗔着想要抽回手,腕间银铃与他腰间玉佩发出好听的声音轻触声,清脆的声响惊得两人皆是一怔。记忆如潮水漫过青梧镇的药庐、醉仙楼的焦土、幽冥渊底相互支撑的身影。
沈照澜将她拦腰抱起,喜帐应声垂下,隔绝了外间的月色与烛影。“那些九死一生的时刻,”他喉结滚动着轻轻扯下她发间的珍珠步摇,墨发如瀑倾泻在喜被上,“我最想做的,”话音被滚烫的吻截断,他的手掌贴着她腰侧的旧疤缓缓下移,“是将你牢牢护在怀里。”
嫁衣上的金线刮擦着他的掌心,江蘅蕊环住他的脖颈,茉莉香扑面而来。当沈照澜的指尖描摹着命契光纹的纹路时,她颤抖着抓紧他的长发:“以后不许瞒着我受伤...”他轻吻着回应她的叮嘱,烛火将交缠的身影投在帐幔上,混着银铃与玉佩的撞击声,模糊了更鼓的声响。
“阿蕊...”沈照澜低喘着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拇指着她锁骨处的朱砂痣,“生同衾,死同穴...”
晨光刺破云层时,江蘅蕊脸颊还泛着红晕,无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腕间的银铃与玉佩不知何时缠在一起,随着绵长的呼吸轻轻摇晃,而命契光纹在两人相触的瞬间,亮起温柔的光。窗外,江湖的喧嚣隐约传来,却扰不乱帐内交叠的身影,和永不消散的茉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