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蘅蕊慌忙抽回手,将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瓷碗与木桌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她垂眸盯着碗中翻涌的药汁,努力平复紊乱的心跳:“是白洛花蛊,此等禁术需以活人饲蛊,药王谷禁地中...定还有他们的阴谋。”话音未落,沈照澜己强行撑着起身,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胡闹!”江蘅蕊下意识扶住他摇晃的身躯,触及他滚烫的额头时脸色骤变,“你高热未退,经脉寸断,现在去无疑是以卵击石!”她的指尖在他肩胛处微微收紧,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沈照澜低头望着她泛白的指节,突然反手扣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没关系的。你听,这里跳得比任何时候都有力。”他不顾江蘅蕊瞬间涨红的脸,目光转向苏砚,“备马,去药王谷禁地。白洛依留下的冰棺里,那些男子与我容貌相似,没这么简单。”
暮色笼罩药王谷,禁地石门在机关转动声中缓缓开启。刺骨寒意扑面而来,数十具冰棺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棺内男子眉心皆点着朱砂,面容与沈照澜有七分相似。江蘅蕊的玉牌突然发出刺目光芒,石壁上浮现古老血字:“百蝶饲蛊,万毒归一,取天命之血,成不死之身”。
“这些人...是用来炼制蝶蛊母的容器。”苏砚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震颤,“而蝶蛊母一旦成型,能操控天下万蛊...”他的话音被冰裂声打断,为首的冰棺轰然炸裂,一名红衣女子裹着蛊虫蝶群腾空而起,她抚着与白洛依如出一辙的面容轻笑:“沈公子,看看这些弟弟们,是不是与你像极了?当年你父亲沈长风拿了真正的‘天命之血’,我只好用这些赝品慢慢养蛊呢。”
沈照澜瞬间将江蘅蕊护在身后,鎏金软剑出鞘时带出一道血痕——那是他强行运功震裂的经脉。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与白洛依长得一模一样?” 他冷声质问,命契光纹在腕间流转。
红衣女子发出刺耳的尖笑,万千蛊虫在她周身凝聚成狰狞的蝶翼:“蠢货!白洛依不过是我为了接近你炼制的分身!三百年前我被封印在此,只能用些别的方法。不过,白洛依和那个姓夜的真是个蠢货,居然这么轻易就…”说着,她带着病态的笑看向他们“我布了这么久的棋,画了这么久时间,怎能让你们坏了大事?既然来了,就都不要走了。”她指尖划过蛊人眉心的朱砂,那些沉睡的傀儡同时睁开猩红双眼,“今日,我便要用你的血,唤醒真正的蝶蛊母!”
江蘅蕊望着他后背渗出的鲜血,突然想起祠堂中他倒下时的模样,一股怒意涌上心头。她反手抽出沈照澜腰间软剑,剑锋首指蝶蛊女子:“想拿他当祭品?先过我这关!”
蝶蛊女子发出尖锐的笑声,万千蛊虫化作血色旋涡席卷而来。混战中,沈照澜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阿蕊,记得我们的命契...”他握住她持剑的手,命契光纹在剑刃上流转成炽热的光焰,而江蘅蕊望着交叠的双手,突然明白这场战斗,早己不是一个人的生死。
蛊虫组成的血色旋涡中,沈照澜猛地将江蘅蕊拽到身后,鎏金软剑划出的弧光却在触及蛊群时被诡异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