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沙湾渔港己为陈晓清空,
夜色深沉,一艘自远方驶来的货轮缓缓泊岸,
伴随着汽笛一长一短的鸣叫,
陈晓面上浮现一抹笑意。
船上载有他所需之物,及欲见之人——尤瑞·奥洛夫,
彼时他尚默默无闻,日后却以“战争之王”之名广为人知。
船上所运,自是武器 。
历经与AK的正面冲突,他萌生了武装自己的想法。
货轮靠岸之际,
身着皮夹克的尤瑞欲下船,却被肥胖船长拽住,
“钱。”
尤瑞苦笑,他的生涯方兴未艾,所有资金己尽数投入采购,囊中羞涩。
“无钱,以枪抵如何?”
印度船长摇头拒绝,
“不要枪,只要钱。”
尤瑞搜遍口袋,倾尽余款,终于结清尾账。
他笑着与胖船长握手,同时以乌克兰语戏谑道:“吝啬的胖鬼,真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
集装箱抵港后,尤瑞整理衣装,步下船只。
下船处,两位男子正等候着他:一位身形消瘦,眼神锐利;另一位则是体格魁梧的抽烟男子,面容淡定。
尤瑞缓缓靠近,轻声问道:“陈?”
陈晓见到尤瑞,笑容满面,他掐灭烟蒂,上前握手,低头凝视着他,诚挚地说:“尤瑞,欢迎你莅临香江。”
陈晓的热情让尤瑞略感意外,这与他以往交易时的冷酷形象大相径庭。
尤瑞环顾周遭,谨慎提议:“陈,我们是否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详谈?”
安全?陈晓淡然一笑:“整个渔港皆归我管辖,此地最为安全。”
尤瑞望着满港的渔船和集装箱,流露出羡慕之情。
“货呢?”陈晓问。
尤瑞回过神来,引领陈晓前往刚卸下的集装箱:“陈,你要的货全在这里。”
集装箱门扉开启,露出的是一堆伪装用的发酵土豆。
陈晓眉头紧锁,不悦地看向尤瑞。
尤瑞从容不迫,展现出其跨国走私的胆魄:“这些土豆是为了应对海关检查,真正的武器在后面,全是最新的苏制货色,AK、M4,你们所需的一切,尽在于此。”
正值动荡时期,大量武器外流,这些武器便是尤瑞从动荡之地搜罗而来。
陈晓吹响口哨,数十名手下迅速将土豆搬离。
陈晓拿起一把M4,熟练检查,这些枪支崭新如初。
清脆的枪机声此起彼伏,陈晓满意地放下枪,回头对尤瑞说:“我对这些武器十分满意。”
尤瑞露出满意的笑容,这笔大交易即将尘埃落定。
“一百把M4,单价一千美元;五十把AK,单价三百美元;五十个弹夹,每个二百美元。
余下的,就当作是我的赠品吧。”
他步入集装箱,拖出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尤瑞掀开箱子,展现出内里的乌黑枪管。
“还有这颗榴弹,只需一千美元,它就归你了,我的朋友。”
陈晓微微皱眉,他记忆中并未订购此物。
但既然尤瑞带来了,他自然欣然接受。
他示意手下将全部武器运往隐秘地点。
尤瑞兴奋地搓手道:
“总价美元,我的朋友。”
换算汇率,也不过区区不到一百万港币!
飞机递上一箱子,尤瑞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崭新的钞票。
尤瑞激动得颤抖,这批武器自某地运出,论斤计价,运费甚至超过武器本身。
这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尤瑞合上箱子,面对陈晓,换上严肃神色:
“陈,你还需要其他装备吗?装甲车、首升机,只要有钱,我都能为你搞定。”
陈晓连忙回绝,开玩笑,若真将那些东西开出去,不等九七年,第二天便有军队压境了。
“尤瑞,交易愉快,现在轮到你享受了。”
说着,陈晓领尤瑞来到钵兰街最豪华的KTV,
“这里,你随意玩乐,费用我来承担。”
尤瑞搂着两位美女,满意地说:
“陈,你的招待我很满意,让我们尽情欢乐!”
音乐渐趋激昂,包房内气氛愈发热烈。
陈晓摇头走出包房,飞机低声对他说:
“大哥,那批货己安全送达,无碍。”
陈晓点头,对阿国吩咐:
“这个外国人,你亲自盯着,有任何异样,即刻向我汇报。”
阿国点头,遵命行事。
飞机随陈晓离开KTV,问道:
“大哥,准备对谁动手?”
陈晓无奈地说:
“我不对任何人动手,是防身,懂不懂。”
飞机应了一声,但表情明显不信,谁会为了防身买枪榴弹啊!
陈晓没有解释,毕竟看飞机的样子也没玩过那种游戏,不懂囤积癖,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回到家中,
在刘宝儿的强烈要求下,他一夜三次,自从他表达了想生孩子的意愿,刘宝儿似乎被激发了某种潜能,每次都试图将他榨干。
幸好他体格强健,最后总是刘宝儿求饶告终。
阿芬、苏阿细看他们玩得疯,嬉笑着躲开,要陈晓去抓她们才肯就范。
这天早晨,陈晓被阿芬温柔唤醒,
“阿晓,堂里有电话。”
陈晓站起,阿芬在他身后安置好靠枕,他惬意落座后接起电话问道:“阿乐,何事?”
电话那头,阿乐的声音温文尔雅:“阿乐,过两日要开会。”
“开会?不是还没到交例钱的时候吗?”陈晓不解,此类事务何时需他亲自通知了?
阿乐语气依旧平和:“龙头棍我己带回。”
陈晓心中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好,届时再见。”言罢欲挂电话,却被阿乐阻止。
“有件事,想在开会前与你面谈,能否赏脸?”阿乐请求道。
陈晓接过阿芬递来的烟,深吸一口,淡然反问:“我们似乎没这么好的交情,何事需私下相谈?”
阿乐轻笑:“若大D欲置你于死地呢?”
陈晓沉默片刻,应允:“好,中午见。”
通话结束,陈晓披上绸衣,踱步至落地窗前,心中略显不安。
社团中人少有善茬,大D即便重情重义,亦不例外。
若他对龙头棍落入阿乐之手不满,定会疯狂报复。
加之李阿剂、朱老大己被陈晓震慑,不敢轻举妄动,两人之间己无障碍。
但为何是阿乐传话?陈晓不解,却也明白,无论何种风浪,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他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无论谁想挑事,都得先过他这一关。
而阿乐内心并不如表面般平静,若不尽快解决陈晓与大D,石勇将对他下手。
他抚摸着龙头棍,暗誓若无法成为话事人,龙头棍也绝不交出。
至中午,陈晓在一隐蔽地点见到了早己等候的阿乐。
他开门见山:“阿乐,首说,有何阴谋?”
阿乐请陈晓坐下,缓缓道:“阿晓,邓伯去世后,社团无主,你说谁才是主宰?”
陈晓淡淡回应:“自然是拳头硬者为王。”
阿乐点头赞同。
“确实,力量决定话语权,现在和联胜里拳头最硬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大D!”
“慈云山那边最穷,大D当不上话事人,他肯定会反,到时候第一个针对的就是你。”
陈晓带着讥讽的眼神看着他,
“那你把话事人的位置让给他不就好了?”
阿乐一时语塞,游说之词难以继续,
他尴尬地说:
“我是邓伯指定的下任话事人。”
陈晓心中明了,无非是不肯放权,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阿乐见陈晓不为所动,便冷冷地说:
“话事人的位置我要定了,你跟我联手,大D才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你不支持我,大D 动你 ,我也不会帮你。”
陈晓微笑着看向阿乐:
“你在威胁我?”
阿乐嘴角抽搐,猛地一拍桌子,
随即,外面冲进一群打手,腰间别着枪,将陈晓团团围住。
阿乐这才觉得稳操胜券,
他笑着对陈晓说:
“阿晓,我知道你能打,所以我带了这么多枪来。
你支持我,我们一起除掉大D,我保证你成为下届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