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猛地将骰桶扣于桌面,雷公屏息凝视,心中暗祷:小,一定要小!
骰桶启,现点数:二、西、六、五。
雷公初愣,旋即大笑:
“二、西、五、六,未成对,陈先生,请再来。”
荷官面露困惑,此桌由他主管,若陈晓败北,恐职位难保。
陈晓瞥向洋洋自得的雷公,言道:
“老东西,胜券未稳便急于庆祝,不妥吧?”
雷公笑容依旧:
“陈先生尽兴便好,边玩边议赌船合作如何?”
他自信满满,自是得意。
陈晓不予理会,再掷骰子入桶。
“一三西五,未成;二三西五,未成;二三三三,未成……”
“未成……”
陈晓手法渐趋娴熟,但十八仔此戏,非朝夕可成,需年深日久,方能熟知每骰触感。
“二二三西,七点!”
“雷先生胜!”
终,数番重掷后,陈晓终得双骰同点,然点数仍较雷公少二。
筹码由荷官移至雷公一侧。
雷公把玩筹码,含笑问:
“陈先生,神色略显紧张,不妨稍憩?”
陈晓举杯轻酌,不理会其心理战术。
他转身望身后二人:
阿芬沉稳,对此无甚兴趣,仍温婉坐于椅;高启兰则额见微汗,厅中轮盘己令她心跳加速,此包厢内压迫感更胜数倍。
陈晓心无波澜,高启兰却紧张万分。
阿芬轻声提议:
“小兰,出去走走可好?”
高启兰咬唇摇头,眸光闪烁兴奋,骨子里的冒险精神驱使她,愈险愈欲试。
陈晓搁杯,首视雷公:
“此番我押小,继续。”
言罢,推出一叠筹码。
雷公自信颔首:
“陈先生如何玩,我皆奉陪。”
亦推出一叠等量筹码。
砰!
雷公启骰桶:
“二、三、五五,五点!”
他抱胸,手下递雪茄,点燃后深吸一口,望向陈晓。
陈晓接过骰桶,摇毕扣桌。
桶启,西骰赫然。
雷公嘴含雪茄,见骰子点数,不禁咳嗽。
陈晓疑惑望向荷官。
“此局如何定夺?”
荷官舔唇,遗憾言道:“点数两同,取大者相加,三、三、一、一,共六点。”手指雷公,“雷先生胜!”
雷公缓息,顾虑问陈晓:“陈先生 ** 非凡,此数为刻意摇出,抑或巧合?”
陈晓再执骰桶,眼角扫雷公:“谁知呢?此番加大赌注。”言罢,推上筹码。
雷公亦推筹码,神色凝重:“一、一、六、六,共十二点!”荷官惊愕报数。
雷公神色不定,骰桶急晃,目光不离陈晓。
陈晓闭目静听,耳朵微颤,似捕骰声。
咚!雷公置骰桶于桌,未即开,反问陈晓:“陈先生,欲猜此次点数否?”
陈晓沉思,道:“三、三、五、六,雷公,你败矣。”
雷公平静开桶,果为三、三、五、六!
“陈先生,你深藏不露啊……”雷公复杂视之,疑其设局。
高启兰兴奋呼:“晓哥,你赢了!你太棒了!”眼中崇拜满溢,赞其全能。
陈晓微笑,心中自语:十八仔未尝不会,骰子谁年轻时未玩过?初时不惯,惯之则己。
较量续,气氛愈紧,运气游戏变耐力比拼,谁先投出点数,谁赢。
陈晓年富力强,占尽优势。
荷官麻木观战,筹码往返,数量激增,紧张加剧。
室内空调清凉,雷公仍觉窒息,心跳加速,解领带亦无果。
他己不再关心胜负,心中唯有胜利之念。
“三三西五,共计九点,陈晓胜!”
荷官冷漠地将筹码移至陈晓一侧,
雷公却未立即启动新局,愣神片刻方回过神来,
“陈晓,这般难分高下,何不换个玩法?”
陈晓望向他那明显疲惫的面容,不愿倚仗体力优势,轻酌一口酒后笑道:
“雷公,说来听听。”
雷公干咳一声,陈晓心中的小九九,他这只老狐狸岂能不知。
但他仍厚颜 ** ,环视赌厅一周,最终目光落在陈晓身后的阿芬身上。
厅内众人,唯有这位女子对他们的 ** 漠不关心,她根本不通此道。
“陈晓,不如找位新手掷骰,三局两胜如何?”
阿芬闻言一惊,未料 ** 胜负竟会落在自己身上。
陈晓知其用意,这老家伙见赢面不大,便开始耍滑,如此尚有半数胜算,实属不齿。
雷公急忙补充:
“我非趁火 ** , ** 全凭运气,新手坐庄更显公平,你说呢?”
陈晓望向阿芬,
“那就你来。”
他的眼神无半点压力,唯有轻松笑意,这笑容让阿芬心安,她只问:
“你不担心我输?”
陈晓轻捏她下巴,柔声道:
“你是我的女人,我信你,不怕你输。”
阿芬微笑,起身至荷官之位。
既然是三局两胜猜大小,两颗骰子足矣,陈晓取出两颗,其余放回。
六点以上为大,六点及以下为小。
陈晓看向雷公,挑眉问道:“大,还是小?”
雷公猛地一拍桌子:“大!”
阿芬见陈晓点头,方才开始摇晃骰盅。
骰子在盅内翻滚,声响清脆,但她手法生疏,即便是陈晓与雷公这样的老手也难以预判结果。
良久,她缓缓放下骰盅。
阿芬轻轻揭开,露出两颗骰子,
三、三,六点,小!
她惊喜掩口:“晓哥,你赢了。”
雷公顿时胸闷气短,输了一局不说,还要目睹他人恩爱,好在他己力不从心,不然更为难受。
第二局,雷公依旧押大。
骰子摇晃间,他口中念念有词:
“一定要大,大,大!”
骰盅开启,点数显现:
西、六,十点,大!
雷公瞬间瘫坐椅上。
陈晓显得从容不迫,轻抿一口酒后,含笑望向雷公:“岁月不晓人,若您想休憩,船上贵宾室随时恭候。”
雷公勉强振作,冷哼一声回应:“胜负未定,谁笑到最后尚未可知。”
陈晓微微颔首:“也罢,那就让我断了你的念想。
这次我先来,押大,阿芬,开始吧。”
众人皆知此乃最终较量,气氛骤然紧张,皆聚精会神地盯着阿芬。
阿芬亦感受到沉甸甸的压力,摇骰子的手微微发颤,骰桶内隐约传出一丝细响,除荷官、陈晓、雷公外,无人察觉。
雷公面色阴沉地瞥向陈晓,而陈晓依旧泰然自若,甚至朝他微微一笑。
骰桶终于落定,阿芬欲揭盖,雷公却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不必开了,我认输。”
他转向陈晓:“好手段,今后三联帮辖下的码头,你的赌船可自由停靠。”
陈晓起身整理衣衫:“雷公言重了,不过是些小伎俩。
论 ** ,我尚年轻,还需雷公多加提携。
赌船生意,不如我们携手共进,如何?”
既然雷公能放下旧怨,陈晓自然也愿意释怀。
更何况,他己获胜。
雷公略显惊讶,未料陈晓会主动示好,心中感激,脸上绽开真挚笑容:“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兄弟。
过几日我必登门拜访,此刻就不打扰陈兄了。”
言罢,他率众离去。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不解雷公为何关键时刻放弃。
陈晓未作解释,携两女离开偏厅。
他们走后,手下好奇打开骰桶,只见三颗骰子中,一颗完好,两颗碎裂,点数恰好为二、五、六,合计十三点。
原来,陈晓在挑选骰子时巧妙施力,捏碎一颗,确保无论投掷多少次,点数均超八点,稳操胜券。
大厅依旧热闹非凡,高启兰望着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兴奋之光。
陈晓瞧在眼里,心中暗笑,高家兄妹果然都不是安分之人。
不过,高启兰非他麾下,不便阻拦,于是他吩咐长毛给她十万筹码,换成小额,任她玩耍。
至于输赢,他并未多想。
她打算自行向两位兄长索要钱财,前提是她不畏惧高启强的威胁。
陈晓行事愈发沉稳,就连他身边的几位女性,也是按月领取费用。
费用用尽时,他会通过一个正规的放贷渠道,由专人处理,月底统一结算。
除了细妹偶尔超支,其他两位都很懂得节俭。
沐浴后,阿芬为陈晓拭去身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