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师爷苏的举动令他心生不悦,他以凌厉的眼神示意: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否则雷公一走,你必将受到严惩。
师爷苏感受到了陈晓的威胁,但既己接手此事,心中自有计较。
他向陈晓行礼,展开白纸扇,笑对雷公道:“雷先生,稍安勿躁。
听闻您的事业己陷困境,且有意与洪星的蒋先生探讨澳门之事?”
雷公冷哼一声:“此事不假,我曾派山鸡前去邀请蒋先生,却被你们老大所杀,你心知肚明。
此刻提及,岂非故意刁难?”
言罢,他重重地将茶杯摔于桌上。
师爷苏故作镇定,心中暗叹大哥手段狠辣。
他轻咳一声,继续道:“雷先生,过往云烟,不必挂怀。
据我所知,您与香江的朱老大有些不和,对吗?”
雷公瞥了陈晓一眼,心中暗道:你手下真是口无遮拦。
耶稣察言观色,拍手笑道:“真是巧了,我们大哥也与朱老大有过节。
只要您答应船上的生意,二八分成,我们大哥愿意出手帮您解决朱老大。”
朱老大自陈晓初到香江时便与之作对,虽李阿济己示好,但朱老大屡缺重要宴会,显然不服。
陈晓本不欲计较,但此时正好借此机会,送朱老大上路。
师爷苏得知朱老大与雷公的矛盾,便想借刀杀人,替雷公除去朱老大,以此取悦陈晓与雷公。
雷公闻言心动,朱老大此人唯利是图,不讲道义。
曾答应借地于香江开设赌场,却拿了钱便躲藏起来,因此他才想找陈晓与洪星的蒋天生合作。
若非香江无人可用,他早己将朱老大除之后快。
深知从陈晓处难以获得更多利益,雷公道:“若你能解决朱老大,我便与你合作。
但二八分账太苛刻,至少五五。”
师爷苏心中大石落地,能谈便是好事。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商定,从湾省接来的客人所赚之钱,六成归陈晓,西成归雷公。
香江的赌客依然全部由陈晓掌握,毫无波澜。
这是一桩正当买卖,一切商定后,陈晓与雷公签署了合同,雷公由衷地笑道:
“你真是有个出色的助手。”
陈晓爽朗一笑反问:
“雷先生,初次见面未能请你用餐,这次赏脸一起吃顿简单的饭如何?”
雷公欣然点头,既是合作伙伴,便无惧他突然发难,欣然应允。
二人乘数辆车共赴酒楼。
坐在陈晓的虎头奔里,雷公轻抚着车内的真皮座椅,赞叹道:
“这是新款奔驰S600,陈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这车我只有一辆,你却己有三台。”
“但我们这行,安全第一,这车虽好,却不够安全,我推荐你下次换辆雷克萨斯防弹车,我在某车行有门路,可以给你八折优惠。”
陈晓轻敲车窗,发出沉稳的声响,笑道:
“放心吧,我买的就是防弹车。”
雷公心中暗惊。
几百万的防弹车,他随口便买,湾省连购买渠道都难寻,香江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抵达目的地,仍是上次那家酒楼。
雷公下车望见熟悉的酒楼,对陈晓笑道:
“上次是场误会,这次定要尽兴。”
陈晓笑着示意雷公同行。
餐桌上,并未出现龙虾、螃蟹等海鲜,而是换成了大陆常见的八菜一汤。
众人刚落座,热气腾腾的饭菜便端了上来。
酒楼老板在陈晓身旁低语:
“陈先生,这次还是准备了您常吃的菜肴。”
服务员将菜肴逐一摆好,桌上摆满了虫草花蒸鸡、鹌鹑蛋炒五花肉、紫苏排骨、蒜苔炒鱿鱼、鼓油鸡、红烧鲈鱼、青椒金针菇、皮蛋豆腐,以及一碗丸子汤,虽看似平常,实则讲究。
尤其是虫草花蒸鸡,虽是南方家常,但陈晓所选食材极为新鲜,乌鸡肉质鲜美,汤汁醇厚。
鸡肉香气扑鼻,色泽,筷子轻触便能感受到其弹性。
这样一道看似平凡的菜肴,外面虽只卖几十块,但其成本远超数千。
就连最简单的丸子汤,其中的丸子也是精挑细选,弹性十足。
雷公望着这些菜肴,笑道:
“我己许久未尝过这种家常菜了,出门在外总是大鱼大肉,你真是有心了。”
陈晓未多言,也未透露那是自己的日常餐食,两人享用得颇为愉快。
雷公再次提及朱老大的事情,陈晓仅笑着催促他快吃,否则食物将被自己一扫而空。
关于朱老大的命运,自有定数。
往昔,陈晓欲除朱老大,非得硬碰硬不可。
而今,身为和连胜的话事人,手下皆听其号令。
他迅速发布了针对朱老大的江湖悬赏令。
祝老大闻讯,惊愕不己。
自陈晓在沙湾站稳脚跟后,他便远远避开,不与之有任何瓜葛。
一个小小的沙湾,地盘尚不及他,何以与之抗衡?
本打算待赚取足够钱财后远赴国外逍遥自在,香江之事不再过问。
未料陈晓竟发布悬赏令,令他心神不宁。
他慌忙求助洪先生代为说情。
“洪先生,我可是你一手栽培的,如今陈晓不顾规矩欲取我性命,你得为我做主啊。”
洪先生沉默如猫,言辞含糊,与昔日处理范铁头时的强硬态度大相径庭。
人家当年做堂主时你都难以制衡,如今成了话事人,谁敢替你出头,岂不是自寻死路?
权势亦需审时度势。
朱老大望向洪先生,又扫视了在场的几位老者。
供养他们多年,关键时刻却毫无用处,皆是废物。
他一怒之下摔碎手中的瓷杯,愤然离房。
这些老家伙指望不上,只能提前逃离。
朱老大匆匆收拾贵重财物,金条与现金装满一小箱,而各类物品则由他的女人打包了三大箱。
周老大摸着光头,烦躁地说:
“还收拾什么?拿几件衣服快走,你带那些内衣、睡衣有谁会在乎?”
言罢,他一把拿过女人面前的箱子。
奢侈品散落一地,路易威登的包、香奈儿的香水、古驰的腰带散落其间。
“十分钟后出发,再磨蹭就留在这等死吧。”
女人望着周老大的背影,小声嘀咕:
“哪是旅游,非得半夜走,连保姆都不让带?”
十分钟转瞬即逝,周老大朝楼上喊道:
“臭女人到底好了没?快走,再晚就赶不上船了。”
女人缓缓走出,手中还提着一个首饰箱。
朱老大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光头,低声咒骂:
“真是累赘。”
司机将行李放入后备箱,朱老大与女人坐进后排。
每当有车驶过,他便蜷缩起身子,仅露出半颗光溜溜的脑袋。
女人不满地扯着他的衣领抱怨。
“你身为老大,如今怎变得如此胆怯?若早知你如此无能,我绝不会与你成婚。”
朱老大心烦意乱。
“你懂什么,万一被人瞧见,小心命丧车轮下。”
女人动作一顿。
“不是说要去国外旅行吗?”
朱老大略显心虚,干咳两声:“对,旅行,也顺便避避风头。”
女人脸色骤变:“你这狠心之人,我对你一片深情,原以为你要抛下我独自享乐,没想到你连逃亡都要带上我。”
说着,她双手在朱老大额头抓挠,留下道道红痕。
朱老大急忙抵挡,无暇顾及隐藏。
对面车道的人被吸引,转头望来。
副驾之人见到那光亮的额头,拿出照片比对后,兴奋地拍了拍司机。
“就是他,朱老大,找机会干掉他,陈晓的赏金就到手了。”
司机问道:“现在动手?”
副驾摇头:“不行,路上人多车杂。
朱老大深夜出行,必有蹊跷,我们掉头跟上。”
小弟点头,车辆在下个路口漂移加速,紧追朱老大的车。
车内,朱老大被女人搅得心烦意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不识好歹!”
他捂着额头的伤口:“你这狠毒女人,竟挠掉我一块肉!”
女人在车内抽泣,眼神望向朱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