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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笔发出刺耳的沙沙声，李浩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沈念又划破第二道血符："这些年你用父亲的钱，摆平过多少事？"
"七次。"王志伟痴笑着比划，"最便宜那个才花了八万……"他突然手舞足蹈，"跳楼的两个蠢货！明明给钱了还——"
"够了。"沈念猛地合上铜镜，转向镜头："这段录音，加上张丽丽的尸骨，够判死刑了。"
她突然抽出一叠泛黄的纸钱抛向空中，纸屑化作七道流光飞向不同方向："至于其他六个受害者——"
"两个自杀的姑娘己经在奈何桥等了三年。"
"三个拿钱闭嘴的家庭，我会让阴差今夜入梦。"
"剩下那个精神失常的……"沈念指尖亮起一点金光，"明天她会突然'想起'重要证据。"
张丽丽的鬼魂缓缓跪地，血泪滴在地板上腐蚀出七个黑洞："我要亲眼看他被判死刑……才肯去投胎……"
"可以。"沈念甩出一道金链锁住她，"但记住——"
"等警方收网时，你若敢趁机索命……"她眼中闪过阎罗虚影，"我就让你亲眼看着王志伟在牢里长命百岁。"
晚上下播后手机突然弹出推送：【C市著名企业家王某涉嫌行贿被带走调查】
【三日后，王志伟在审讯室突发癔症，对着空气惨叫"别过来"，并完整供出七桩罪行。法医在指定位置挖出张丽丽遗骨，其指甲缝中残留DNA与王志伟完全匹配。
此案引发全国震动，王氏集团股价暴跌，其父在狱中突发脑溢血。而东郊玉米地里，不知谁摆了一束沾着露水的野姜花——那是张丽丽生前最爱的花。】
沈念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抬眸扫过密密麻麻的弹幕。首播间人数己经突破一万，评论区吵得沸沸扬扬：
【肯定是剧本！哪有这么巧的事！】
【那个李浩演技也太假了】
【呵呵，坐等警方通报打脸】
沈念却突然看向镜头外："今天的第二卦..."她手指一抬，"看来不用我选了。"
画面中，一个模糊的白影缓缓从沈念身后的墙面浮现，那竟是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正用腐烂的手指拽沈念的衣角。
"小朋友迷路了？"沈念头也不回，反手扣住那只鬼手，"告诉姐姐，你家住哪？"
小女孩抬起头，空洞的眼眶里爬出几只水蛭："河...河边..."
沈念指尖轻点，接受了"寻找妞妞"的连线请求。
画面一分为二，右侧出现了一位约莫三十五六岁的女人——她眼眶深陷，面色蜡黄，凌乱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身上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的一件粉色小棉袄，袖口己经磨出了毛边。
"主、主播……"女人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过话，"我女儿……妞妞……三年前在菜市场走丢了……"
她颤抖的手指点开手机相册，屏幕上出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冲着镜头笑得灿烂。
"他们说……说肯定找不回来了……"女人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但昨晚……昨晚我梦见妞妞哭着喊冷……"
沈念的目光落在女人身后——那里正蜷缩着一个模糊的小小身影，浑身湿透，正用冰凉的小手拽妈妈的衣角。
首播间的观众们看不见鬼魂，却清晰地听到沈念突然问："妞妞失踪那天，是不是穿的红裙子，左脚鞋子丢了一只？"
女人猛地抬头，浑浊的眼里突然迸出光亮："对！对！您怎么知道？！"
沈念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道："那天菜市场鱼摊的水箱坏了，地上都是水，对不对？"
女人疯狂点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是！是！妞妞最爱看鱼……我转身付钱的功夫……"
沈念突然掐诀，一道金光闪过。
首播间的观众们惊恐地发现，画面中竟然渐渐浮现出第二个小女孩的虚影——浑身湿淋淋的，左脚光着，右脚穿着红色小皮鞋。
"妈妈……"虚影发出细弱的声音，"我好冷啊……"
女人瞬间崩溃，伸手想去抓屏幕："妞妞！我的妞妞啊！！"
沈念迅速按住首播镜头："别急。"她声音沉了下来，"妞妞不是走丢——"
"她是被人推下了菜市场的下水道。"
首播间瞬间炸开：
【卧槽！那个没良心的害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难道凶手是和小女孩家有仇？】
【这个小女孩也太可怜了吧！】
女人在地上，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
沈念看向那个瑟瑟发抖的小鬼魂："妞妞，告诉姐姐，是谁推你的？"
小鬼魂怯生生地指向女人怀里的粉色棉袄："那个……那个叔叔说……要给妞妞送新棉袄……"
沈念凝视着屏幕里憔悴不堪的张玲，天眼微启，过往如走马灯般掠过——
张玲自从离婚后，便对婚姻彻底死了心。
前夫嫌她生不出儿子，在外面养了小三，离婚时连女儿的抚养费都不愿给。
她带着妞妞搬出那个冰冷的家，在菜市场租了个小摊位，天不亮就起来进货，晚上收摊后还要给女儿缝补衣裳。
有热心的大婶劝她："你还年轻，又生得好看，找个老实人再嫁了吧。"
张玲只是笑笑，摇摇头："我这辈子，有妞妞就够了。"
她不是没有追求者——菜市场里卖猪肉的老王常给她留最好的排骨，隔壁摊的李大哥总帮她搬货，就连收管理费的赵大勇也时不时来献殷勤。
可张玲统统婉拒了。她白天忙着生计，晚上搂着妞妞讲故事，日子虽苦，心里却是踏实的。
她穿着最朴素的灰布衣裳，却掩不住天生的秀丽轮廓。周围摊贩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尤其是那个虎口带疤的城管队长赵大勇。
"玲妹子，这摊位的管理费……"赵大勇故意用记账本蹭过张玲的手背，"可以慢慢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