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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长大人，您是要去人界吗？”
出口处，几个见习天使紧张兮兮地看着埃尔纳。
最近天使长心情奇差，周围十米低气压，听说前一阵子还因为地上长了几根草就小发雷霆，难道真的是被那个逃跑的恶魔伤到了？
“嗯。”
“那个，最近天界有新规定，我们这边需要登记一下……”
“抓恶魔。”
埃尔纳眼眸微微眯起，一字一顿道，“我去人界，抓恶魔。”
天使飞快记录在手册上。
“天使长真是敬业啊，抓恶魔这么积极，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抬脚踏入漩涡之中，转眼间，埃尔纳出现在熟悉的房间内。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似乎不久前有人出现在了这里。
埃尔纳走到桌边，轻轻拂过桌边的几道指印。
指腹沾上了轻薄的灰尘，他抬手在鼻尖轻嗅，陶醉般，瞳孔微微颤动。
熟悉的，恶魔味道。
再来到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但自己常睡的一边明显有些凌乱。
似乎某位狠心的家伙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霸占了他的。
埃尔纳躺进被子中，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里，也有很多回忆。
拙劣的勾引手段，每次摸到尾巴尖端时都会颤抖的身体，如今回忆起只觉得快要发狂了。
床头贴了一张便签纸，埃尔纳伸手取下。
【埃尔纳，我是祁洛，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在边界很想你。】
“……”
便签纸在指尖化作一道淡光消失不见，埃尔纳低低笑出了声。
很遗憾。
他选择……不原谅。
“所以，是边界吗……”
声音被微凉的晚风吹散，裹挟着淡淡的寒意。
祁洛带着大包小包的生发液回到边界时，草精灵正在无聊地拔草。
一看到祁洛的身影，瞬间把手里的草全部扔进了深渊，兴高采烈道，“秃子好恶魔，你回来了！”
祁洛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一大堆生发液递给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地上的草好像变得更稀少了。
“既然回来了就一起种地吧，我的头发又变少了！”
草精灵委屈地摸了摸脑袋。
他仔细数过了，少了整整三根！
“等等。”草精灵的目光突然被祁洛身上的衣服吸引了，飞近了些。
“你这件粉色的衣服挺好看的，上面……”
草精灵猛地睁大了眼睛。
“上面有天使的味道！”
天呐，这个恶魔该不会是和天使有私情吧？
“很重吗？”
祁洛扯着领口嗅了嗅，什么味道都没闻出来。
这是去游乐园时埃尔纳穿的那件衣服、
“呵呵，不重不重。”
草精灵又开始偷偷抠地上的草了。
恶魔和天使……
嘶，禁忌之恋啊！有看头，他就爱看这种调调。
就是不知道这个恶魔的天使什么时候会出现，有点好奇长什么模样……
闲着也是没事干，祁洛索性换上一套工作服，背了一麻袋种子西处播撒。
动作之间，一小批种子随风飘落到了深渊之内，祁洛趴着看了很久，有些小遗憾。
“多好的种子，就这么浪费了，真可惜啊。”
……
“可恶的种子，是谁在害我们天界！”
天使用力拔掉地上五颜六色的草，气得脸都红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天界里总是会长出些莫名其妙的草，有时候是花，搞得几位天使长大发雷霆。
他一定要抓出这个破坏天界生态平衡的家伙！
粉色的野花洋洋洒洒长了一片，一双修长的手指摘下了其中最鲜艳的一朵。
“这些东西是从哪来的？”
指尖轻轻揉%捏着花瓣，很快便被汁水打湿，熟悉的恶魔气味。
“报告天使长，经过调查，这些东西都是从深渊落入天界的。”
埃尔纳将打湿的指尖抵在唇边，浅尝。
“停止搜查，我会亲自抓捕他。”
天使下意识点头，首到撤回了搜捕任务后才察觉不对劲之处。
“天使长大人说会亲自抓捕……他怎么会知道那人是谁？”
审判室内，这次没有黑暗的遮挡，众天使们面面相觑。
迟迟不见埃尔纳的身影，有人忍不住道，“埃尔纳大人也太胡来了，依我看，他的位置该换人了！”
众人纷纷应和。
“我赞同，上次的恶魔不仅没有净化，而且还被逃跑了，严重怀疑是天使长私自放走的！”
“恶魔与天使注定是死敌，如果真的背叛了天界，我们也没必要再手软了！”
说话的天使面目狰狞，甚至五官都扭曲了。
“我赞同剥离天使长的职位，发配至边界！”
边界之处是最荒凉的地带，哪怕是再过十年，一百年，都不会有人踏足此地。
也就是说，只要能成功将埃尔纳赶去边界，他就彻底无法翻身了。
“这……”
天使们犹豫了。
“就凭我们……能成功吗？”
“怕什么？我们人多，我就不信半个天界的力量都撼不动他一人……”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蓦然响起。
“好啊。”
在一众天使们惊恐的眼神中，埃尔纳扬着唇，心情似乎异常愉悦。
“边界是吗？我同意。”
——
ps. 祁：感谢各位助力埃尔纳去边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