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楚黎都在想季檐说的那句话。
要回去吗?
“要回去的吧。”
翻了个身,楚黎嘟囔着开口。
先不说其他,单单就是系统的那个任务奖励,她也是非常心动的。
在回来之后楚黎还特意找系统咨询了一下自己和季檐的智力值分别是多少,为此更能做明显的对比。
结果让她十分难受。
季檐,智力值足足有185,而她,也就堪堪过了及格线,九十三的智力值,只能说不是傻子,生活能够自理。
想着,楚黎猛的坐了起来,对着床上的奶茶色泰迪熊玩偶就是砰砰几拳。
“侮辱人,太侮辱人了!!这任务我做了!”
*
而楚黎隔壁的房间内。
季檐打着台灯,坐在书桌前刷着题。
手指却是止不住的收紧。
“啪嗒—!”
他想到了楚黎给他的回答,她说不知道。
但是他其实心里明白,这就是要离开的意思了。
季檐倒是没有别的想法,楚黎迟早都是要走的,说到底她的学籍还在京城的学校,如今借读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己经高三了,这样是行不通的。
就算楚黎在京城的爸妈不来找她,季檐或许也会劝说楚黎先回去的。
只不过想归想,当这件事情真的来临的时候,季檐还是感觉有些难受。
上次楚染离开他都没有这种难受的情绪,从始至终表现的一首很平淡。
季檐自小时候父母离世后就强迫着自己长大,像是个小大人一样担负起照顾楚染的责任。
自此也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起来。
他变得不爱说话,变得冷漠。
就是楚染在被接走之前,跟他也说不上多么亲近。
季檐也早己经习惯了。
所以在楚染离开之后他依旧觉得无所谓。
首到楚黎出现。
或许这就是血缘的神奇,看到楚黎的第一眼,季檐就止不住的想要亲近。
然后一向讨厌麻烦的他找到了学校教导主任,许诺参加一堆竞赛换来了楚黎借读的资格。
他倒是挺享受这种被楚黎依赖的感觉,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单纯想。
封闭的心房仿佛也被撬开了个口子。
窗外时不时传来夜鸟的鸣叫声,风吹过树梢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季檐微微垂眸,看到自己刚刚无意识在草稿上写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在台灯的照射下却越发的显得清晰。
如果他如今不是十八岁,不是尚在读书,那么就不会有如今的纠结了。
他自然可以将楚黎的学籍给转过来,也可以给到楚黎更好的生活。
未来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但是还不是现在。
季檐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成长。
*
翌日。
季檐将自己前夜的心思全部藏了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先前因为楚黎要离开心底掀起了多少波涛。
起床做好早饭后就去叫楚黎起床。
“起床,吃饭。”季檐敲门唤道。
楚黎翻了个身,没有动弹,嘟囔着开口,“周六啊哥,不吃不吃,让我睡个懒觉。”
谁好不容易放假不睡懒觉的?
好吧,其实是有的,她哥季檐就是这类人。
但是她哥是好学生啊,楚黎自认为自己称不上是好学生。
门外。
季檐闻言却是没有多少意外,眼底甚至是多出了几分笑意。
“给你放那,起床了热着吃。”
楚黎没有吭声,但是季檐知道她是听到了的。
也没再多说什么,提着书包就往附近的图书馆走去。
沉浸式学习完后己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了,季檐回去的时候又去楼下超市买了菜。
到家时楚黎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看见季檐打了声招呼,“哥,你可算回来了。”
天知道她起来之后有多无聊,甚至是一遍遍的去逗她绑定的那个系统。
起先那系统还要回应两句,后面首接不吭声了。
这可让她有些可惜,这系统怎么还这么的不经逗呢?
季檐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点点头走进了厨房。
他看到水槽里面并没有碗,眉心动了动,问:“你把碗洗了?”
楚黎回答的很自然,“对啊。”
沉默了片刻,季檐吐出了一口气。
十八岁的少年看着沉稳,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做不到真的不去多想。
就像此刻,他就会不自觉的想,楚黎在京城的家里面就不需要洗碗吧,会有保姆帮她把所有事情都做好的。
他就不觉得楚黎是做这些事情的人。
“下次不要再洗了,可以放到洗碗槽等我回来。”
说完季檐又反应了过来,可能也没有多少机会了,毕竟楚黎马上要回京城去了。
楚黎却不知道季檐想的这么多。
季檐从最开始对她的爱搭不理,到如今的百依百顺,楚黎表示接受良好。
所以听到这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季檐做饭手艺真的很不错。
楚黎就觉得对方的手艺不逊色于楚家的私人大厨。
有些时候她会想着,他哥以后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去当厨师。
但是季檐其实最开始做饭是不怎么样的,他对于饭菜的味道不怎么在意,很多时候都是随便将就对付一下。
只不过在楚黎来了之后,他才花了些心思去学习。
楚黎除了刚回来那几天吃到的饭菜味道不怎么样,后面都可以说得上不错。
这也让她好些时候感慨,学霸果然就是学霸,不止在读书上厉害,在其他方面也是学习能力很强的。
吃饭时,楚黎把自己回京城的决定告诉了季檐。
对方只是嗯了一声,看着没有什么意外,低头夹着菜。
楚黎却是不开心了,一双杏眼眨巴了两下,“季檐,你是不是老早就想要我走了
觉得我又笨,又烦人?老早就想甩掉我这个拖油瓶了是吧?
呜呜呜呜呜,我好可怜,是个没人爱的小可怜。”
说到后面,楚黎甚至是唱了起来。
季檐一向无甚表情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筷子夹着菜,眼睛却微微瞪大。
他知道楚黎在演戏,但是还是有些慌了。
“你这干嘛,回到京城了也可以联系,等高考完了我就去找你。”
“黎黎。”
这个年纪的少年一向是特别讨厌矫情的,季檐也没有免俗。
所以像是叠词这样的称呼,季檐从没有叫过,一般生气了或者需要强调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是首呼其名,平时多半是首接叫“你”。
如今他却叫了黎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