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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千锤百炼·古法流心红糖糍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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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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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爱吃圆子的源子
本章字数:
6824
更新时间:
2025-07-08

陈老慢条斯理地享用完最后一口糍粑,那极致丰富的口感和余韵悠长的风味在他挑剔的舌尖上萦绕不去。他掏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一种发现稀世珍宝的兴奋光芒。他没有起身离开,反而向旁边一位摇着蒲扇的老街坊拱了拱手:“老哥,借你马扎一坐?有好戏看哩。”

那老街坊乐呵呵地让开:“陈老师您坐!您坐!您说好,那肯定错不了!就是这价格……” 他咂咂嘴,显然还是有点肉疼。

陈老稳稳当当地在小马扎上坐下,腰板挺得笔首,如同一位坐镇中军的儒将。他目光扫过排队的人群,每当看到有人对着价格牌皱眉、撇嘴,或者听到诸如“西十八?太离谱了!”之类的嘀咕时,他便轻轻咳嗽一声,不急不缓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目标耳中:

“后生仔,嫌贵?”他对着一个举着手机拍流心、却迟迟不排队的年轻小伙,“你试试看,现在机器做的糍粑,能拉出这么长的丝?能有这么浓的米香和酒曲香?那流心馅里的核桃杏仁,可是现剥现烤,不是拿碎渣糊弄人的。一分钱,一分货啊。” 小伙被说得一愣,看着苏筠捶打出的那柔韧拉丝的糯米团,再看看手机里录下的流心,默默收起了手机,排到了队尾。

一个挎着菜篮的大妈指着油锅:“不就是炸糯米团子嘛,哪值这个价?”

陈老微微一笑:“阿姐,此言差矣。这‘炸’字后面,功夫深着呢。油温高一度,流心爆;低一度,流心凝。你看那小姑娘捞糍粑的时机,分毫不差。这火候掌控,没十年八年灶台功夫,练不出来。更何况,那核心是石臼千锤百炼出的韧劲,机器可捶不出这口感。” 大妈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看着苏筠精准控温炸锅的动作,再看看自己篮子里刚买的普通年糕,眼神复杂起来。

陈老从怀里掏出他那部磨得发亮的诺基亚翻盖手机,慢悠悠地翻开盖子,按键声清脆响亮。他拨号的动作带着一种老派知识分子的从容。

第一通电话:

“喂,老李头!” 陈老声音洪亮,带着点揶揄,“还在公园跟老孙头死磕你那臭棋篓子呢?赶紧收摊!天大的事都放下!跑步来‘时光巷’口,大榕树底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服气的声音:“老陈?啥事儿啊火烧眉毛的?我眼看就要将军了……”

“将什么将!你那棋早臭了十年了!” 陈老毫不留情地打断,“赶紧过来!发现宝贝了!失传的古法石臼糍粑!不是街边那种软塌塌的货色,是真正有筋骨、能拉丝、还有滚烫流心的!再不来,排到天黑都轮不上你!” 他故意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神秘感,“用的是南屏‘碗儿糖’,三榨头道的!焦香药香都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棋子被扫乱的声音和老李头急促的声音:“南屏碗儿糖?!真的假的?等着!我马上到!老孙头,这局算你赢!我有急事!” 接着是匆匆离去的脚步声。陈老满意地合上手机盖子,仿佛己经看到老李头气喘吁吁跑来的样子。

第二通电话:

“喂,王大姐啊,我老陈。” 陈老语气温和了些,“在家炸油角呢?香味都飘到巷口了?不过啊,今天有个东西,比油角更能勾起咱们小时候的念想。”

电话那头的王大姐声音爽朗:“陈老师?您又发现啥好东西了?”

“还记得你总念叨,小时候巷子口阿婆用石臼捶的糍粑吗?那股子韧劲,那米香,说现在吃不到了?” 陈老的声音带着一种“见证奇迹”的兴奋,“你猜怎么着?就在‘时光巷’口,大榕树底下,一个年轻姑娘,真家伙!青石臼,大木槌,捶得那叫一个扎实!我刚尝了,就是那个味儿!不,比记忆里的还好!还加了点新花样,流心的!真材实料的坚果馅!就是价格嘛…稍微金贵点,西十八西块,但绝对值回票价!你不过来尝尝,我怕你后悔一年!”

“哎哟我的老天爷!” 王大姐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真的?石臼捶的?不是骗人的?西十八…西十八就西十八!我这就关火!马上来!陈老师您千万帮我留一份啊!” 电话里传来锅铲放下的哐当声和急切的脚步声。陈老嘴角噙着笑,仿佛完成了一件功德。

第三通电话:

“小赵?我,陈文渊。” 陈老语气带着师长的严肃,但眼神锐利,“你现在手头有活没?没有?好!立刻放下所有事,带上你的相机录音笔,来‘时光巷’口大榕树下!”

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声音恭敬又困惑:“陈老师?您说,我听着呢。是有什么传统小吃线索吗?”

“不是线索,是活生生的非遗级手艺在你眼皮子底下!” 陈老语气加重,“一个年轻姑娘,用最原始的石臼木槌捶打糯米,做古法流心红糖糍粑。食材考究到极点:云岭高山冷水糯、三十年窖龄的酒曲、南屏非遗手工红糖、秘制百香坚果流心!工艺更是千锤百炼,火候妙到毫巅!那流心…啧,如同熔金泄玉!味道层次之丰富,是我近年吃过之最!这绝对是你们美食专栏的宝藏素材!真正的匠心,就在市井烟火里!赶紧过来记录!晚了,我怕这手艺被埋没,或者被不懂的人糟蹋了!” 他最后一句带着沉痛的警示。

“嘶……”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纸张翻动和椅子挪动的急促声响,“陈老师!您稳住现场!我立刻打车过来!十分钟!不,八分钟!千万等我!” 小赵的声音充满了职业的亢奋。

不到二十分钟,古榕树下更热闹了。

老李头第一个冲过来,跑得满头大汗,挤开人群冲到陈老面前,眼睛放光:“老陈!东西呢?碗儿糖呢?”

陈老抬抬下巴,指向苏筠的摊位:“喏,在那儿呢。排队去!规矩不能坏。” 他指了指长长的队伍。

老李头看着那口沉甸甸的石臼和苏筠沉稳的捶打动作,又使劲吸了吸空气中那霸道的甜香,眼睛瞪圆了:“好家伙!真家伙!这动静,这香气……值了值了!” 二话不说,赶紧去队尾排队,一边排一边伸长了脖子往前看。

王大姐挎着个小布包,也急匆匆赶到,看到陈老就喊:“陈老师!我的那份……”

陈老笑着指了指摊位:“放心,我跟小姑娘说了,给你预留一份。不过你也得排着,流程不能乱。” 王大姐感激地点头,也加入了队伍。她看着苏筠包馅、油炸的动作,特别是那流心涌出的瞬间,眼眶竟然有点,喃喃道:“像…真像…阿婆当年那架势……”

美食编辑小赵背着相机包,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到眼前的景象——古朴的石臼木槌、专注捶打的年轻女孩、金黄的成品、汹涌的琥珀流心、长长的队伍、以及稳坐马扎如同定海神针的陈老——职业敏感让他瞬间兴奋起来。他顾不上寒暄,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先是远远地对着整个场景“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捕捉苏筠捶打时手臂肌肉的线条、汗水滴落的瞬间、以及流心爆浆的特写。

“陈老师!太感谢您了!这绝对是重磅素材!” 小赵压低声音,难掩激动,“这石臼…这手艺…这定价…话题性十足!我能不能采访一下摊主?”

陈老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矜持地点点头:“等小姑娘忙过这一阵吧。先排队,买一份尝尝,用你的舌头和镜头说话。记住,报道要客观,要尊重手艺,更要尊重食材的价值。”

有了这几位“重量级”人物的加入和围观,加上陈老时不时精准到位的“科普”和“背书”,整个摊位的气氛彻底变了。之前的质疑声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期待和讨论。

“听见没?陈老师说那是南屏碗儿糖!我爷爷那辈才吃过的好东西!”

“王大姐都哭了,说像她小时候的味道,那肯定假不了!”

“那个拿相机的,是报纸的吧?都来采访了!这糍粑要出名了!”

“贵是贵点,但陈老师、李大爷、王大姐都说值,那肯定错不了!排!再贵也尝尝!”

面对火爆的场面和体力精神的巨大消耗,苏筠咬牙坚持。系统在意识中不断给予提示:

【顾客满意度实时监测:92%… 94%… 当前95%!核心目标达成度优秀!】

【体力消耗加速!建议启用‘耐力增强(中级)’辅助,需消耗5点能量。】

【注意:流心馅料消耗速度超出预期,秘制‘百香’坚果流心馅库存剩余:35%。请及时补充核心原料!】

苏筠果断启用了中级耐力辅助,一股更强劲的暖流支撑住她疲惫的身体。同时,她一边快速包馅,一边在意识中对系统说:“系统,立刻补充‘百香’流心馅!另外,糯米和红糖的消耗也很快,提前准备补货!”

【收到。核心原料补充中……预计1小时后到位。请宿主坚持。】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陈文渊’(金丝眼镜老者)持续提供正面影响力,‘传统风味认可度’显著提升!奖励:技能‘口若悬河(初级)’(提升语言说服力与亲和力)】

苏筠心中一喜。这技能来得正是时候!面对后续顾客关于价格或工艺的询问,她感觉自己解释起来更加流畅自信,话语中仿佛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连那些最初质疑的大爷大妈,听了她的解释后,脸上的不情愿也消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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