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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双生归一
当灭莲蛊虫的血盆大口要吞天噬地时，胡锦姑的逆命珠突然炸裂，化作万千光点汇入我眉心。在剧痛中我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刑场，看见真正的张桂兰被铁链锁在木桩上，而“她”——灭莲教总坛主——正附在她身上，冲着沈墨露出了邪笑。
“啍……原来你才是当年的副官！”沈墨的勾魂笔抵在张桂兰的咽喉，“你附在她身上二十年，就为了用我们的双生魂开黄泉门？”
“哈哈哈……你错了，我只是东冥司大人的一缕分魂。”总坛主甩开铁链，露出胸口的灭莲核心，“张桂兰的魂早就被我炼成了蛊虫，现在她的身体是我的容器，而你们——”他看向我，“守印人的莲花血，能让我彻底融合阴司玉玺。”
现实中的蛊虫突然停顿，我从回溯中惊醒，发现沈墨正用勾魂笔撑着蛊虫的巨口，他的身体己经呈半透明状态：“晚秋，快……用你的血修复勾魂笔！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行，你会魂飞魄散的！”我攥着逆命珠碎片，看见胡锦姑正在用狐火焚烧蛊虫的触手，她的九条尾巴己经断了三条。
“晚秋，还记得黄英姑说的共生吗？”沈墨冲我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指尖点向自己的莲花印记，“别忘了，我们本就是同一缕生魂的两半，只有我消散了，你才能完整。”
莲花灯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灯芯里飞出张桂兰的残魂，她附在我的莲花印记上，声音虚弱却坚定：“晚秋，用我的魂，用它来点燃勾魂笔！东冥司大人怕的不是双生魂，它怕的是守灯人的执念啊！！”
我含泪点头，将张桂兰的残魂融入勾魂笔，笔尖突然绽放出金色的莲花。沈墨趁机将勾魂笔刺入了蛊虫的灭莲核心，我的莲花血也随之注入，当两种力量在核心处相撞，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不！我不甘心——”总坛主的虚影开始崩解，却露出了底下的东冥司大人的真容，他竟是黄三太奶牌位上的初代守印人：“哎！可惜啊！我苦苦等了三百年，就差一步……巧亏一篑呀！”
“阴司之乱，一切皆始于贪念。”我举起莲花灯，灯油里浮现出黄英姑和张桂兰的虚影：“真正的守护，从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一阵强光过后，蛊虫化作飞灰，黄泉大门彻底崩塌，门前的阴兵们在金莲的光芒中化作漫天的光点，重新回归轮回。沈墨的身体又缓缓凝聚，他胸前的莲花印记与我的重合，竟形成了完整的阴阳鱼图案。
胡锦姑变回人形，狐狸耳朵耷拉着，只剩下三条尾巴了：“总坛主己灭，灭莲教的根算是断了。不过……”她看向沈墨，“你的生魂损耗太大，恐怕……”
“没关系。”沈墨握住我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只要有晚秋在，我的魂就有归处。”
长白山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哈尔滨大剧院的穹顶透出晨光。我摸向胸前的莲花印记，发现它己变成纯白色，而沈墨的印记是纯黑色，阴阳鱼图案在我们相触时轻轻转动。
“这是双生魂的终极形态。”张桂兰的残魂在空中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话，“替我守护好阴司与阳间的平衡。”
回到雾隐村时，老槐树开出了七彩槐花，黄三太奶的牌位重新焕发光彩。沈墨掏出个小木匣，里面装着两颗莲子：“这是黄泉大门前的金莲种子，种下后能镇守一方阴邪。”
我接过木匣，看见匣底刻着“因果自渡，双生归一”八个字。远处的田野里，小琴和虎娃正在追蝴蝶，他们后颈的灭莲纹己变成普通的胎记，像两朵小小的金莲。
“以后的日子，会很平静吧？”我靠在沈墨肩头，听着老槐树的沙沙声。
“平静中总会有新的挑战。”他笑着指了指天边，那里有片乌云正在聚集，但乌云边缘镶着金边，“不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莲花灯在堂口亮起，这次的灯油清澈如镜，映出我们相视而笑的脸。窗外吹来第一缕春风，带着槐花的甜香，吹散了最后一丝阴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