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刚才去了永宁侯的书房一趟,还是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
前院的事情闹的太大,到处都是衙役。
再加上担心被人认出来,萧凛找了棵树,站在上面看着前院的情况。
看到宋时愿的口型,萧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招婿?
这丫头,胆子还真大。
还没离开的宾客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姐姐,别开玩笑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别再和父亲赌气了,回家来吧。”
长公主还没走,宋思瑶自然要装出一副孝顺懂事又知礼的模样。
“打住。”
宋时愿抬手,不让宋思瑶来扒拉她。
明明她的手都没碰到宋思瑶,可就眼睁睁的看着宋思瑶倒退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宋时愿,你别不知好歹。”
宋景明站在宋思瑶的身后,从他的角度来看,就是宋时愿推的人。
当即将宋思瑶护在怀里,宋景明大怒,“你一个姑娘家家,竟将招婿挂在嘴边,知不知羞?!”
“瑶瑶留你,是好心,你居然还对她动手,宋时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看了宋景明一眼,没接他的话茬。
她才不想跟瞎了眼的蠢货说话。
宋时愿往前一步,微笑着看向宋思瑶,“宋思瑶,你是好心吗?”
“自,自然。”
宋思瑶眼眸轻晃。
“那你就不怕,我回来跟你抢沈世子?”
宋时愿挑眉。
宋思瑶脸色变了变。
沈珩才看不上宋时愿,只是她担心,有了长公主和护国公府做后盾,云国公府真的会选宋时愿做当家主母。
见她没说话,宋时愿接着道,“行了宋思瑶,听我一句劝,把你的心思多放在沈珩身上。毕竟现在永宁侯府穷的叮当响,你啊,若真聪明,就少管我的事。”
……
永宁侯府变了天。
除了被赶出去的弃女宋时愿,其他人都成了穷光蛋。
参加及笄礼的宾客嘴上答应不会将此事对外说,转眼,全京城都知道了这事儿。
宋坤次日上朝时,还被皇上点名批评。
“一个小小继女,及笄礼竟能花费几千两,永宁侯,你还真是家大业大。”
原本皇上是不管大臣的家事,只是一大早,参永宁侯的折子就飞满天。
主要是自从皇上要求上六休一之后,大臣们最担心的便是无事启奏。
尤其近来风调雨顺,没有事情可说,便有摸鱼的嫌疑。
正好,永宁侯府的事是这几日的热门话题。
宋坤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臣早年丧妻,此女乃继夫人所生,臣那继室不知礼,素来宠惯孩子,这才趁着及笄礼挥霍了不少。”
“臣家里遭了贼,如今颗粒不剩啊。请皇上明鉴。”
永宁侯府遭窃的事情,皇上早听说了。
这会儿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依朕看,说不定就是义匪劫富济贫,你啊,就当吃个教训,以后可不能再这般张扬无度了。”
宋坤闻言心里一凉。
昨天府尹便说了,侯府遭窃是家贼所为,可要进一步再查,却是丝毫线索都没有。
皇上这话的意思,便是不再让府尹继续深查下去了。
那他们丢的东西,算是彻底没了?
皇上见他呆愣着,冷笑一声,“怎么,你对朕所说,有意见?”
“回皇上的话,臣不敢。”
木着脸,宋坤刚准备退下。
又有人上前。
是胡御史。
“皇上,臣有本要奏,臣要参永宁侯……”
将宋景天与下人乱搞在一起的事情讲了一遍,胡御史一脸愤慨,“纵妻惯子,实乃门风败坏!照这样下去,当年秦将军的功劳也不知能护家族几回!”
“臣认为,皇上该收回永宁侯的封号,改立秦将军嫡女为郡主才是。”
“竟还有这事!”
皇上刚开口,宋坤就晕了过去。
朝臣晕在大殿上,还真是闻所未闻。
皇上无语。
宋坤犯的并非重罪,总不能落得一个苛待臣子的名声。
想了想,皇上才道,让宋坤先回府歇上三个月,无召不得上朝,便让大公公找人,将宋坤抬了回去。
被送回家的时候,宋坤还紧闭着眼睛。
柳氏见宋坤走着出去,躺着回来,吓得趴在他身上,哭成泪人。
等宫里的人走了,宋坤这才睁开眼睛骂骂咧咧,“闭嘴,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要不是他反应快,只怕今日不是躺着回来,而且脱了帽子和官服,光着回来!
“侯爷,府尹派来的人都走了,他们是不查了吗?侯爷你快想办法,该如何是好啊!”
见宋坤没事,柳氏又开始念叨起丢的东西。
宋坤被吵烦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柳氏捂着脸,呆愣着。
这还是宋坤第一次打她。
“看什么看,去,把大家叫去祠堂。”
宋坤气的上火,宋时愿则是身心愉悦,睡到自然醒。
“家主,秦家一早就派了马车来,要接您过去。”
“好,用完早膳就去。”
昨天从侯府离开,她就首接回了青龙巷,想来是外祖他们听了秦绥宁的话,有些担心。
“阿凛呢?”
宋时愿喝了一口米粥,西下望了望。
春桃摇摇头。
那个萧护卫,看着就吓人,除了家主与他有说有笑,其他人可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宋时愿倒也不担心,那人本就神出鬼没的。
再说,给她做护卫那也是临时安排,等他的事情办完,肯定是要离开的。
虽然萧凛没说,但宋时愿看得出来,他来京城有要事处理,很可能与他之前受伤有关。
他不说,她也不问。
都说日久生情,她就等着他多住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被她拿下了。
宋时愿是这样想的,但是具体怎么拿下,还没想好。
几口喝完熬出米油的米粥,宋时愿交代白芷和芍药,等萧凛回来的时候,跟他说一声,自己去秦府了。
便带着春桃出门去了。
秦府这会儿热闹的紧。
秦征下朝回来后,将宋坤被罚赋闲在家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只觉得解气。
“可惜了,要是他没晕过去,让皇上摢了他的封号才好!”
秦绥宁还是有些气不过。
“祖母你是没看到,宋家有多宠那个继女!可怜的阿愿,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
“他们不宠阿愿,咱们宠!”
说话间,宋时愿进门。
“宠?谁要宠我!”
自从排了体内的毒,宋时愿的脸是最先瘦下来的。
看着眼前少女的模样,和死去的女儿有九分的相似,秦老夫人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