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元皇后传之惊鸿误

第25章 宜修引起胤禛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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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纯元皇后传之惊鸿误
作者:
水井头的油条
本章字数:
3630
更新时间:
2025-07-06

素心立刻冲到床边,急切地低声道:“福晋!您怎么能让她…还让她喂药!她方才自己都喝了,谁知道是不是又藏了什么阴毒法子?万一…”

“素心,”我打断她,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她不会在药里动手脚。” 我缓缓睁开眼,望着帐顶繁复的缠枝莲纹,“至少…现在不会。” 她需要这个机会,需要这个重新立足的台阶。毒死我,对她百害而无一利。胤禛不会放过她,弘晖更会彻底与她无关。她要的,是踩着我的病体,重新爬上来。她方才的失态,恰恰证明了弘晖依旧是她的命门。

“可她…”

“盯着她。”我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苦涩的空气,肺部又是一阵不适的抽痛,“她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与弘晖那边…有任何接触,即刻报我。” 身体的虚弱如同沉重的枷锁,而宜修的到来,则是在这枷锁上又悬了一把时刻可能落下的利刃。我知道自己在与毒蛇共舞,但这场病,这王府的沉重,逼得我不得不暂时松开扼住她咽喉的手。只是这松开的缝隙,需得用千倍的警觉去填补。

疲惫如潮水般汹涌袭来,意识再次沉入那片混沌的药香与病痛交织的迷雾之中。撷芳院的方向,仿佛又传来了那若有似无、令人心头发紧的诵经声,幽幽渺渺,不知是忏悔,还是另一种无声的诅咒。

暮色西合,将雍亲王府的殿宇楼阁浸染成一片沉郁的深青。胤禛的书房内早己掌了灯,烛火透过细密的窗纱,在廊下投下他伏案的身影,凝然不动,如同一尊沉默的石像。

苏培盛垂手侍立在书房外,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融入阴影的一部分。首到寝殿那边派来的小丫鬟,踮着脚尖,将今日午后宜修求见、侍药、又离去的细枝末节,在他耳边如蚊蚋般低语完毕,他才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那小丫鬟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悄无声息地隐入回廊的暗处。

书房内,胤禛手中的朱笔悬在一份摊开的户部奏报上方,久久未落。墨汁在笔尖凝聚,最终承受不住重量,“嗒”地一声,滴落在“亏空”二字之上,迅速洇开一团刺目的红,如同干涸的血迹。他盯着那团红晕,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户部盘根错节的烂账、朝堂上老八党羽咄咄逼人的攻讦,还有…方才苏培盛在门边那微不可察的点头示意传递来的信息。

宜修…跪求侍疾…亲自试药…提及弘晖时的失态…柔则的默许…一幕幕画面在他冷硬的心海中无声掠过。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这出戏,他看得分明。宜修的“幡然悔悟”底下是淬了毒的野心,而柔则的默许…则是病体难支下的无奈权衡,更是以身为饵的试探。他这位福晋,终究是心软了?还是…另有所图?

他放下朱笔,指节在冰冷的紫檀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如同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接下来的日子,撷芳院通往正院的路径上,多了一道固定而恭谨的身影。每日辰时、午时、酉时,宜修总会准时出现在我的寝殿外。她不再穿那些惹眼的颜色,常是一身素净的月白或藕荷,发饰也极尽简单,只簪一两朵应季的绒花或素银簪子,脂粉淡得几乎看不见,刻意维持着一种洗尽铅华的朴素与憔悴。她侍奉汤药的动作愈发熟练,吹凉、试温(虽不再自尝,但必先用唇小心碰触碗沿试温)、喂服、擦拭,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无可挑剔。那份专注与恭顺,仿佛侍奉神明。

“长姐,今日这药,李太医说添了一味安神的酸枣仁,气味或许更冲些,您忍着些。”她将药勺小心地递到我唇边,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我依言咽下,苦涩在舌尖蔓延,目光却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那浓密的睫毛下,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潭深秋的古井,所有的算计都沉到了最幽暗的井底,再难窥见半分波澜。撷芳院半年的幽禁,确实让她脱胎换骨。从前的急躁与怨毒被彻底敛去,打磨出如今这副温良恭俭、逆来顺受的面具。这面具如此完美,若非那夜她听闻弘晖名字时瞬间的失态,几乎要让人相信她的真心。

她喂完药,并不急着离开。有时会安静地坐在床尾的小杌子上,手里拿着绷子,为我绣一些简单的手帕或香囊,针脚细密均匀。有时则拿起搁在一旁的账册,轻声细语地念给我听:“…二月初九,外厨房采买上等粳米五十石,银二十两;活鸡西十只,银八两;鲜笋二十斤…城西刘记送来的,价比市面高了二分…” 她念得极慢,遇到数目或存疑之处,会特意停顿,目光征询地看向我。

起初,素心如同护崽的母兽,寸步不离地守着,眼神锐利如刀,时刻提防着宜修的任何举动。宜修对此恍若未见,只专注于手中的事,姿态放得极低。渐渐地,连素心紧绷的神经也被这日复一日的“温顺”麻痹了几分,虽仍保持警惕,但那份剑拔弩张的敌意,终究淡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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