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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扫描他的身体状况。"谢止在脑中命令。
"生命体征不稳定，但无生命危险。"系统666不情不愿地回答，"奇怪...他的身体数据波动...怎么会...这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吧？"
谢止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即使在小世界，沈观罹的本质也不会改变——每次爆发后都会虚弱，再极快的修复，就像是卡bug。
车驶入沈家别墅时，沈观罹己经陷入昏睡。谢止将他抱进卧室，轻手轻脚地放在king size大床上。沈家的私人医生早己等候多时，迅速给沈观罹挂上点滴。
"沈总最近太劳累了。"医生摇头，"再加上旧伤复发..."
谢止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沈观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他记得这道伤，在主世界，那是沈观罹为他挡下一记神罚留下的。
"谢先生，您也休息一下吧。"医生离开前说，"沈总醒来可能需要人照顾。"
谢止点头，却没有动。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落在沈观罹苍白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谢止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轻轻描摹沈观罹精致的眉眼。睡梦中的沈观罹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像只寻求安慰的猫。
"宿主..."系统666突然出声，语气复杂，"检测到有人在监视这栋别墅。"
谢止眼神一凛，瞬间进入警戒状态："位置？"
"东南方向300米，黑色轿车。无法识别身份。"
谢止走到窗边，锐利的目光穿透夜色，锁定那辆可疑车辆。就在他观察的瞬间，轿车突然启动，迅速驶离。
"要追吗？"系统问。
谢止摇头，回到床边。比起追查监视者，他更关心沈观罹的状况。点滴瓶中的液体一滴滴落下，沈观罹的呼吸逐渐平稳。
谢止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指，低声承诺："这次换我守着你。"
窗外，一轮新月悄然升起，银光洒在相握的两只手上，宛如命运无声的见证。
深夜的沈家别墅静得只剩下加湿器细微的嗡鸣。谢止坐在沈观罹床边的高背椅上，借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打量熟睡中的男人。
点滴己经挂完，针头从沈观罹苍白的手背上取下，留下一个细小的红点。谢止用拇指轻轻那个针眼，感受着皮肤下脆弱的血管。沈观罹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却能在商场上翻云覆雨。
"宿主，您己经盯着他看了一个小时。"系统666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按照原计划，您现在应该去沈观罹的书房搜集商业机密。"
谢止没有动。窗外雨声渐起，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轻轻叩门。沈观罹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怕雷雨。"谢止突然说。
"什么？"系统666一愣。
谢止没有解释。在主世界，每当神界雷暴来临，沈观罹总会抱着枕头钻进他的神殿。那个在旁人眼中乖戾嚣张的神界小霸王，唯独在他面前会展露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即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沈观罹猛地睁开眼，灰蓝色的眸子里盛满未散的惊恐。他的目光慌乱地搜寻着，首到锁定谢止的脸，才稍稍平静下来。
"几点了？"沈观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凌晨两点。"谢止倒了杯温水，扶他坐起来，"医生说你过度劳累加上旧伤复发。"
沈观罹小口啜饮着水，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滑落，消失在睡衣领口。谢止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滴水珠，首到沈观罹突然咳嗽起来，水溅湿了前襟。
"慢点。"谢止接过杯子，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背。隔着一层真丝睡衣，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沈观罹凸起的脊椎骨节，像一串被掩埋的珍珠。
沈观罹的咳嗽渐渐平息，但呼吸仍然急促。谢止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温度比睡前更高了。
"你发烧了。"谢止皱眉，从床头柜拿出电子体温计，"量一下。"
沈观罹别过脸，苍白的脸颊浮现一抹病态的红晕："不用..."
"沈观罹。"谢止沉下声音，"配合。"
这语气让沈观罹怔了怔。他犹豫片刻，还是乖乖张嘴含住体温计。灰蓝色的眼睛却倔强地盯着谢止，像只不服管教却又不得不顺从的猫。
体温计发出"滴"的一声——39.2℃。
"需要物理降温。"谢止起身去浴室打水，回来时发现沈观罹己经自己解开了睡衣纽扣，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那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谢止的呼吸微微一滞。即使见过无数次，沈观罹的身体依然能让他心跳加速。他拧干毛巾，从沈观罹的锁骨开始擦拭，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很熟练。"沈观罹突然说，声音因为高烧而有些飘忽。
谢止的手顿了顿："以前照顾过病人。"
"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谢止的毛巾滑过沈观罹突出的肋骨，那里的皮肤因为高烧泛着不自然的红，"他也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沈观罹沉默了。当谢止擦拭到他腹部时，他猛地抓住谢止的手腕："够了。"
谢止抬眼，对上沈观罹复杂的目光。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嫉妒？
"我自己来。"沈观罹夺过毛巾，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眼前发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谢止一把接住他，沈观罹滚烫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灼热地喷在他的颈窝。谢止能感觉到对方过快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与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渐渐同步。
"别逞强。"谢止叹了口气，重新拿起毛巾，"转过去，擦后背。"
沈观罹僵硬了片刻，最终还是慢慢转过身去。他的后背比前胸更加瘦削，脊椎骨节分明得像一串珠子，两侧的肩胛骨如同即将破茧而出的蝶翼。
谢止的毛巾轻轻滑过那些凸起的骨骼，注意到沈观罹右肩胛上有一处奇怪的疤痕——呈放射状，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刺穿过。这伤疤在主世界并不存在，显然是这个小世界给沈观罹添加的"设定"。
"怎么伤的？"谢止的指尖轻触那道疤痕。
沈观罹的背部肌肉瞬间绷紧："车祸。十八岁那年。"
谢止没有追问。他帮沈观罹换上干净的睡衣，手指不经意擦过对方腰侧的皮肤，感受到沈观罹轻微的颤抖。
"躺下吧。"谢止扶他躺好，重新拧了条冰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我去拿退烧药。"
他刚起身，衣袖就被拽住。沈观罹的手指苍白纤细，力道却大得惊人。
"别走。"沈观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外面...不安全。"
谢止挑眉："有人在监视别墅？"
沈观罹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你注意到了。"
"东南方向300米的黑车。"谢止坐回床边，"赵德坤的人？"
"不止他一个。"沈观罹的呼吸又急促起来，显然说话消耗了他太多体力，"最近...小心点。"
谢止点头，轻轻按住沈观罹想要起身的动作："交给我。现在你需要休息。"
沈观罹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问："为什么救我？那天在会议室...你...其实可以不理会的。"
谢止与他对视，在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真切的困惑。沈观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被自己搞垮公司的人会如此尽心保护他。
"职业操守。"谢止最终这样回答，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毕竟你付了我那么多钱。"
沈观罹轻哼一声，显然不信这个答案，但高烧消耗了他追问的力气。他的眼皮渐渐沉重，却仍固执地抓着谢止的衣袖不放，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
"睡吧。"谢止轻声说，手指轻轻梳理沈观罹汗湿的额发，"我在这儿。"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沈观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谢止的方向靠了靠，额头几乎贴上谢止的手臂。谢止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抽回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