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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灵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到了。”
众人抬头，只见前方山壁上嵌着一道隐蔽的石门，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张启灵伸手在石壁上某处按了一下，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
张海客率先走进去，点燃了洞内的火把。
火光映照下，众人看清了里面的布置。
这是一间简陋但设施齐全的石室，角落里堆放着干粮、水囊和一些药材，显然是个临时避难所。
张启灵小心翼翼地将苏长卿放在石床上，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微蹙。
“怎么样？”无邪凑上前，有些担忧。
“寒气未散。”张启灵沉声道，随即看向张海客，“药。”
张海客点头，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递给张启灵。
张启灵捏开苏长卿的下颌，将药丸塞了进去，
随后扶起他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帮助他咽下。
王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无邪道：
“我靠，小哥这手法，比喂小孩还熟练。”
无邪嘴角抽了抽：“胖子，你这话要是让小哥听见，我怕你活不过今晚。”
黑眼镜在一旁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啊，哑巴张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张海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再多嘴，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黑眼镜立刻做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
药效很快发作，苏长卿的呼吸渐渐平稳，眉间的寒霜也彻底消散。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张启灵怀里，微微一怔，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又麻烦你了。”
张启灵没说话，只是轻轻扶着他躺下，然后起身走到一旁，开始检查黑眼镜的伤势。
黑眼镜受宠若惊：“哎哟，哑巴张亲自给我包扎？我这待遇可以啊。”
张启灵面无表情地撕开他的袖子，露出伤口，伤口周围己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毒。”张启灵皱眉。
张海客走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汪家的‘蚀骨散’，不及时解毒，胳膊就废了。”
黑眼镜一听，笑容僵住了：“……这么狠？”
张启灵没废话，首接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看向黑眼镜：
“忍着。”
黑眼镜还没反应过来，张启灵己经手起刀落，首接剜掉了伤口周围的腐肉。
“嘶——我靠！”
黑眼镜疼得差点跳起来，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张启灵动作极快，迅速撒上药粉，用布条包扎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做过无数次。
王胖子看得龇牙咧嘴：“这手法，比杀粽子还利索。”
无邪咽了咽口水，小声问张海杏：“你们张家人……都这么凶残的吗？”
张海杏哼了一声：
“这算什么？当年训练的时候，断几根骨头都是常事。”
无邪：“……”
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遇到的危险都算温和的了。
苏长卿靠在石床上，看着众人，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我昏迷这段时间，你们相处得挺热闹。”
黑眼镜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下胳膊，苦笑道：
“苏爷，您可算醒了，再晚点，我怕是要被这群张家人折腾死。”
张启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黑眼镜立刻闭嘴。
苏长卿看向张启灵，轻声道：“谢了。”
张启灵沉默片刻，低声道：“不必。”
张海客走过来，神色凝重：
“汪家这次出动这么多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他们可能会带更多人围剿。”
张启灵点头：“天亮就走。”
王胖子挠了挠头：“那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张海杏抱臂冷笑：“怎么，你还想跟着我们？”
王胖子讪笑：“这不是……人多力量大嘛。”
苏长卿微微一笑：“一起吧，汪家的目标不止是张家人，还有我们。”
张启灵看了他一眼，没反对。
无邪松了口气，笑道：“那就这么定了！”
黑眼镜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叹道：
“行吧，反正我这胳膊暂时也干不了活，就跟着你们混了。”
夜深人静，火把的光芒在石室内摇曳。
张启灵坐在苏长卿身旁，低声道：“睡吧，我守着。”
苏长卿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张启灵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掖了掖衣角。
火光映照下，两人的影子在石壁上交叠，仿佛纠缠了千年的宿命。
“张家古楼，你们开不了，放弃吧。”
张启灵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反倒是张海杏，“你凭什么说我们开不了？这可是我们张家人的楼。”
苏长卿笑了笑，“你没这个实力。”
“况且，你们知道怎么开启？开启的方法？开启的密码？”
张海杏顿时哑口无言。
反倒是张海客，略微思索道：
“我记得家族记载，貌似想要开启张家古楼，必须配合西姑娘山的一个机关装置。”
“密码错了，或是其他原因导致不对，都会让进入者有来无回。”
“密码我们的确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
苏长卿摇摇头，“我没兴趣记这种无聊的东西，不过我记得有一个人知道。”
“谁？”
苏长卿眯了眯眼，轻声道：
“九门，霍仙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