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离开莫高窟时，星链的光带正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延伸，像条缀满星辰的绸带。林夏坐在马车上，看着 23 窟的身影渐渐远去，壁画上的飞天仿佛从岩壁中走出，衣带间的星砂与星链的光带融为一体，在天空中织出淡紫色的云霭。
阿念抱着星宝趴在车窗上，手里的机器人正播放着敦煌分阁的实时画面：守窟僧人与现代考古学家并肩站在 23 窟前，用共生笔在岩壁上续写星图，僧人的毛笔字与学家的打印体完美衔接，组成新的星轨方程。“他们在画去西域的星路，” 孩子突然指着画面里的星砂堆，“说要在帕米尔高原建下一座观测站，让星链连到更远的地方。”
萧凛正在整理丝路星图，图上的每个驿站都被标注了星链中继器的安装点，玉门关的位置用金粉描出，旁边贴着片共生桃花的花瓣 —— 是柳管事特意留下的，说这花瓣能在星链能量的滋养下永远不凋谢。“昨晚收到西域商队的消息，” 他将星图递给林夏，指尖划过葱岭的位置，“那里的牧民发现了座被风沙掩埋的古城，城墙的砖石里掺着星砂，像是座古代的星陨阁分舵。”
苏瑶的《共生星象学》又添了新章节，最新的一页贴着张奇特的照片：沙漠里的胡杨与现代的光伏板共生在一起，胡杨的根系缠绕着光伏板的电缆，树干上的星纹能为光伏板储存能量，面板吸收的太阳能又反哺给胡杨，让它在干旱的沙漠里枝繁叶茂。“这是西域分阁的试验田，” 她指着照片里的星链中继器，“用胡杨的树汁与星砂混合做的中继器，能抵抗沙漠的强风，昨晚的沙尘暴里，所有设备都完好无损。”
星芒的 3D 打印机正在打印西域观测站的模型，这次他加入了沙漠的石英砂，模型的底座呈现出流动的沙丘纹理，观测站的穹顶则用透明的星螺壳片拼接而成，阳光透过时会在地面投下星链的影子。“还做了个风沙感应器，” 他掏出个巴掌大的装置，外壳是用古代的铜铃改造的，“风沙来时会自动发出警报，铃声里混着星链的频率，能让附近的星纹设备进入防护状态。”
马车行至玉门关时，星链的光带与古老的关城重叠，形成奇妙的景象。关楼的箭窗里，古代的戍卒与现代的边防战士并肩而立，戍卒的青铜剑与战士的钢枪交叉成星芒状，剑穗上的星砂与枪身的星纹产生共鸣，在关墙上投射出 “共生” 二字。关下的集市里，西域的葡萄架下挂着现代的太阳能灯，灯影里，穿长袍的商人正用共生币购买来自现代的防晒霜，摊主的账本一半是线装的，一半是电子表格。
守关的校尉是位面容黝黑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个用星砂和现代芯片改造的 “丝路罗盘”，盘面既能显示古代的时辰，也能定位现代的经纬度。“这是长安分阁的工匠送的，” 他笑着转动罗盘，指针指向西方时发出轻响，“说顺着星链的光带走，永远不会迷路，前几天还有现代的自驾游车队跟着我们的巡逻队穿过戈壁，说比导航还准。”
星链中继器的安装在玉门关遇到了小麻烦。沙漠的强风让水晶中继器难以固定，柳管事带来的江南工匠们正围着关楼的立柱争论，有人提议用古代的夯土法加固，有人坚持用现代的膨胀螺丝，最后还是阿念想出了办法 —— 让星宝带着星核碎片的光芒绕着中继器跑三圈，星砂在地面形成的星纹自动将水晶与关楼连为一体，风再大也纹丝不动。
“这是‘星兽守护阵’，” 萧凛看着地面闪烁的星纹，想起初代阁主手记里的记载，“需要与星核有共鸣的生灵才能启动，没想到星宝竟有这样的能力。” 他蹲下身抚摸光兔的绒毛，星宝舒服地蹭着他的手心，蓝光与星纹的金光交织，在关墙上映出只巨大的光兔影子，像座守护关城的神兽。
夜幕降临时，众人在玉门关的城楼上点燃了星芯草篝火，火焰在星链光带的映照下呈现出碧绿色，将每个人的影子投在关墙上，与戍卒的剪影重叠。阿念的机器人正在播放两个时空的孩子们合唱的《丝路谣》，歌声里混着驼铃声和汽车鸣笛，像首跨越千年的边关曲。
林夏靠在垛口上，看着星链的光带向西域延伸，光带中闪过无数影像：帕米尔高原的牧民在星砂堆前祈祷，现代的地质队在古城遗址安装探测设备，江南的商船通过星链传送来的气象数据避开了沙漠风暴…… 所有画面都在诉说着星链带来的改变，像串被时光打磨的明珠。
“你看那座古城，” 萧凛指着远处被星链照亮的沙丘，沙丘下隐约露出古城的轮廓，城墙的星纹在光带中闪烁，“明天我们去那里看看，或许能找到星陨阁在西域的秘密。” 林夏握住他的手，星链核心的光芒在两人掌心流转，形成小小的共生座：“还要带上《共生星象学》，把古城的星纹拓下来，说不定能解开初代阁主西出阳关的谜题。”
星宝突然从阿念怀里跳下，叼着片从玉门关城砖上啄下的星砂，跑到城墙边将星砂撒向沙漠。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 星砂落地的地方，沙漠突然开出大片共生花，花瓣一半是沙漠的金黄，一半是草原的翠绿，花心的星纹与星链的光带相连，像无数小小的灯塔。
阿念兴奋地将花籽收集起来，装进用星螺壳做的小盒子里。“要把它们种到帕米尔高原，” 孩子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进背包，“让那里的雪山也开满花，就像白鹿书院的桃林一样。” 机器人突然发出 “滴滴” 的提示音，投影出西域分阁的消息：现代的无人机正带着这些花籽飞越葱岭，准备在观测站周围播种。
他们知道，玉门关的故事只是星链西延的序章，前方的沙漠里还有更多古城等待被发现，更多星纹等待被解读，更多共生的奇迹等待被创造。但只要星链的光带不灭，只要他们心中的丝路情结不变，这条连接古今的星途就会永远向前，让两个时空的文明在沙漠中绽放出比星辰更璀璨的花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