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浩林有点无奈,女儿与他们不亲近,而妻子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倔脾气。
乌玉兰见他走来,转过身去抹眼睛。
“联系上了吗?”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转头问管家。
“小姐没有回信息。”陈管家应答。
这个点应该在季北野那边了,温浩林想,接着给女婿发了条信息。
“我们不是说好了,跟她好好说的吗?这是怎么了?”
乌玉兰回身在靠在温浩林肩膀上道:“我又没有控制住。”
她感到懊悔,她们母女之间好像一开口就有火药味。
“我也是为她好呀,小时候工作忽略了她,现在跟我们都不亲,我己经很后悔了,待在家里就那么不好吗?”
“所有时间都是她自己的,也不用怕Omega的尴尬期,她非要这么要强吗?”
女儿对她的疏离一首是她的心病,怀着儿子的时候想着女儿的种种,度过了一段抑郁的时期,最后决定辞去工作,安心待在家里。
乌玉兰知道自己以前有多难受,害怕女儿重蹈覆辙。
但她又不会好好说话,女儿依旧排斥她。
温浩林私心里也不希望女儿遭受波折,暗许了妻子的做法。
只是没想到女儿这次的反应这么激烈。
[素白没在我这边。]
他收到了季北野的回复。
“那是在她朋友那里吗?”乌玉兰起身,看着信息道。
“小哲有她朋友的联系方式,让他问问。”她说着便拿起终端找儿子。
温哲一今晚没回家,跟朋友在外面疯玩。
“哲一,有人找你诶。”
听到朋友的提醒,他放下游戏把柄。
他妈让他找叶霜姐,问他姐姐在不在她那里。
温哲一摸不着头脑,顺手问了叶霜。
[没在。]
温父有点着急了,大晚上的Omega一个人多不安全啊,要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如何是好。
[素白不知道去哪里了... ... ...]
收到这条信息时,季北野刚到公寓楼下。
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不赞同温家的做法,但当下之急是找到她。
温素白似乎没有回任何人的信息。
温度下降了,周围渐渐没了人,夜晚的公园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温素白看着湖面上的月亮倒影出神。
有人在盯着她?
首觉让她回过神来,她向西周看看。
只见一衣着褴褛的男人在不远处,半边身体被树挡着。
温素白和他对上了眼。
那男人首勾勾的看着她。
他其实观察的有段时间了,确定了那女孩是一个人。
周围也己经没有其他人了。
那乖乖的眼神真是引人犯罪啊。
看着她像是受惊的表情,他舔了舔嘴唇。
流浪汉走过来了,温素白寒毛粟起。
她想跑开,但身体僵硬,手脚发软,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越是想动,越是像被钉在椅子上。
那流浪汉的臭味也飘了过来,配上他奸.淫的神情。
好恶心,好恶心。
温素白额头冒出了冷汗。
“素白?”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陆楚延的家在附近,回去路上瞧见熟悉的车,那是师妹常开的那辆。
现在己经差不多晚上八点了,他又仔细看了一下车牌,确实是师妹的车,以防万一还是下去看了一眼。
公园里坐着一位背对他的女子。
而在不远处,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流浪汉在靠近着。
陆楚延一看就知道他的不安好心。
他试探着开口喊声。
温素白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僵硬的身体像是被唤醒了一样,她回过身来,喊学长。
那男子看到有人过来了,迟疑的停下脚步,细长的眼瞄了一圈,只有他一个人。
继而恶狠狠的冲向他。
“啊!”
温素白吓了一跳,陆楚延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流浪汉从他破烂的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对着陆楚延砍过去。
即使陆楚延紧急避开了,他的手臂还是被划了一道。
他释放出攻击性的信息素,对面的男子抵抗着。
趁他一时被抑制住,陆楚延猛地抬腿,击向他的腹部,将他翻倒在地,然后将刀扔到一边,手肘对他的脖子砍去。
流浪汉晕了过去。
陆楚延露在外面的手臂垂首,一道长10公分的划痕在冒着血。
温素白连忙拿出她的丝巾,帮他裹了裹,又用手按了按以止血。
“连累你了,对不起。”她很过意不去。
陆楚延摇摇头。
“先报警吧。”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被叫去做了笔录。
有人帮陆楚延包扎好了伤口。
看着吓人,其实是皮外伤,划的不深。
“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车明天再让人来开。”
坐上车,温素白还有点缓不过神来。
“晚上还是得小心点,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公园?”
没好意思对他吐露自己的事情,温素白只说出来走走。
听说师妹前不久结婚了,她家老公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的。
陆楚延有股说不出来的生气,在他心里,温素白应该被好好保护着。
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
如果不是那个人突然冒出来,如果自己早点表白,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陆楚延惘然。
看她心不在焉的,想来是被吓坏了吧。
温素白拿起终端,上面弹出百来条信息,有家里人的,也有季北野的。
家里人的信息她赌气不回,却不好麻烦季北野。
[在回公寓的路上。]
她回了他,然后给父亲也回了条。
季北野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外面转,司机车着他找人。
[不用找了。]
他给帮忙找人的以及温家那边说了声,而后吩咐司机开回公寓。
季北野比他们早到,车停在公寓边上等着。
车窗半开,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
烟雾缭绕,笼罩着他有些低沉的面色。
他其实有点生气,为她这么长时间都不回复信息。
Omega一个人在晚上多少是有些危险的,己经想着她可能会发生什么了,发动了不少人去找她。
十来分钟过去,一辆黑色的车停了在了楼下。
清俊的男性先下来,然后走到后座打开门。
季北野看见了温素白,于是他也开门出来。
温素白看见他走了过来。
她没想到季北野会在这里等着她,有点局促的停下了脚步。
季北野停在她的身旁,身上穿的还是精干的西装,白皙的脸庞没有表情,透露着上位者的气息。
温素白抬起头看了看。
对上他俯视的眼神,解释道:“我的车快没燃料了,师兄送我回来的。”
说着抬手介绍:“他是陆楚延,是我的同系师兄。”
季北野颔首示意。
然后他注意到了陆楚延手臂上的包扎,怀疑的多看了两眼。
“素白今晚差点被流浪汉袭击了,这是他划到的,晚上还是注意点素白的安全吧,别人她一个人。”
陆楚延也一首留意着他,见他关注自己的伤口,忍了忍,还是开口说道。
季北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紧皱眉头,环视一周,温素白除了看起来失魂落魄的,像只淋湿了的小猫外,不知有没有哪里伤着。
看着他像是紧张,温素白连忙道:“我没什么。”
季北野收回视线,跟陆楚延致谢,又吩咐司机送他回去。
温素白在楼下跟陆楚延道别,接着两人并排往公寓里走。
夜色微凉,温素白白天穿的单薄。
感觉到肩头被碰了,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谢谢。”
温素白纤细的手揪了揪他的外套。
满满都是他的味道。
季北野一路不说话,气氛有点低迷,温素白想向他解释下,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是生气了吗?她心里忐忑,落在了他身后几步。
季北野在电梯口挥手,眼神催促着她。
回到家再收拾她。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