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姜灼松下踮起的脚尖，想着夏柠还在里面吐的要死要活，这也不是不是说话的地儿。咬下最后一口西瓜，“呸”地吐出两颗黑籽，正中一米外的垃圾桶。
她眼尾绽出不合时宜的笑意，混着那句带着果香的，“行啊。”轻飘飘飘过余烬耳畔，便径首走向前台。
目视姜灼身着白色卫衣的背影，余烬漆黑的眸子添上一丝明亮。又见他和前台的服务员笑的前仰后合，很快寂了下去。不轻不重踢上一脚垃圾桶。
余烬你想什么呢。
最后余烬闲来无事给它倒了。
这厢姜灼拎着药袋撞进门时，夏柠又转移阵地正抱着半空的啤酒桶打鼾。冰镇湿巾往她额头上啪地一贴，惊得人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谋杀亲闺蜜啊！”
“赶紧把这喝了。”姜灼把解酒药搅进蜂蜜水，杯底哐哐敲着茶几，“再吐我可要收清洁费了。”
夏柠盯着杯底没化开的褐色药渣，突然警觉地往后缩。以她对姜灼的了解，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绝不可能这么体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这药……”她缩到沙发角，美甲抠着人造革，这药越看越可疑，“正规吗？”
天花板的旋转灯，把姜灼影子扯成张牙舞爪的形状。
姜灼不说话，忽然俯身凑近，睫羽呼哧呼哧上下扇着，肆无忌惮地打量。
夏柠被她盯出一身鸡皮疙瘩哦，正要发作，却听姜灼没头没脑来一句：“你今天真好看。”
夏柠手一抖泼了半杯蜂蜜水，在地上浸出深色水痕。纵横情场多年，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新兵蛋子。
“呜，我宁愿背后捅我的是刀子。”一个绝望的bg战士应声倒地！“诶不对，她也没有。”夏柠突然又冷静下来。
不过内心天人交战。
“不行不行不行，兔子不吃窝边草。”
“怪不得单身这么多年，原来是对我早有图谋，真是交友不慎啊！”
可又扫了眼姜灼柔美中带着冷冽的脸，夏柠又觉得好像不是不能接受。“我靠，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简首天生当1的料。”
姜灼指尖绕着发尾打转，看夏柠在沙发里扭成麻花，哪里能料到她这么能给自己加戏。有一点倒是没猜错，姜灼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勾勾手指，夏柠很没骨气靠了过去，便听见姜灼在她耳边低语一阵。
夏柠沉默良久，面色古怪：“谁前两天还在微信说人家长的也就一般来着？”同时对姜灼的计划深表怀疑：“而且听起来一点也不靠谱，你就不怕把自己卖了？”
姜灼嬉笑揭过第一个问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老娘咽不下这口气。”摸着下巴思索一番，看样子应该是在计较失手的概率有多大，最后坦然一笑：“没关系，反正失手了也不亏。”
夏柠咬咬牙：“行吧。”
“得赶在他换班前。”姜灼瞄着挂钟将将来到十二点的夜光指针，“他只上前半夜的班。”
“这你都知道？”
姜灼答非所问：“穿内衣了吗？”
“怎么可能不穿？”夏柠下意识揪住领口。
“那就好。”边解释说自己刚跟前台问的，一双手边去扒夏柠的衣裳。
夏柠拍开姜灼作乱的手，蚕蛹似的蜷进沙发拐角。沙发扶手硌着后腰，倒让她清醒三分：“你别碰我，我自己来。”
“好好好，你自己来。”姜灼举起双手后退，白色卫衣擦过歪斜的啤酒桶。拉链滋啦划开暗夜，棉料掠过泛红的耳尖时，夏柠正低头解腰带。
旋转灯扫过两截雪白的腰线。
夏柠攥着换下来的衣服发呆，余光里姜灼脊背弓成月牙状，运动内衣勒出流畅的蝴蝶骨，马甲线清晰可见。尤其是……夏柠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胸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好看吗？”戏谑声混着衣料摩擦声传来时，夏柠差点咬到舌尖：“好看。”
……
十二点整。余烬干脆利落下班，玻璃门锁碰撞声惊醒了檐角清脆的风铃。
霓虹灯牌在他身后拉出伶仃细影，光晕里悬浮的尘粒骤然凝滞——十米开外的路灯下晃着截雪色藕臂。
姜灼正用虎口反复揉搓臂弯泛起的鸡皮疙瘩，暗叹夏柠真是抗冻。刚摸出打火机准备点支烟转移下注意，窜起的幽蓝火苗便惊飞了枝头的夜莺。
那个身影也终于撞进视野。
姜灼眼瞬间亮了，“真没白等。”
夜色下，余烬眼尾天生上扬的弧度浸得更深，眉骨在额前碎发下投出锋利阴影，鼻梁却像被月光浇筑的玉石山脉。连唇峰都带着冷白釉的光泽。黑色工作服没换，严丝合缝裹着肩胛。外面套了件驼色羊绒大衣，垂落时在膝弯处堆起褶皱，随着步伐翻涌成暗潮。
煎蛋黄般黄澄澄的月亮洒下清辉，一阵风过，藏到厚重的云里。只余下边边角角，透些聊胜于无的光下来。
夜色更浓了。
门口的人行道不算宽敞，但并肩走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姜灼以为余烬会装看不见，自己再按预想好的轻车熟路追上去。
没想到那道身影径首劈开夜色朝自己压来。十米距离不过七八步就被他丈量完毕，停在风口的位置。
姜灼陷在余烬拉长的影子里，猝不及防被对方体温裹挟的刹那，老脸一红。倒是不觉得冷了，隔着半米都能感受到年轻躯体里透着鲜活的热气，像是隆冬街头刚出炉的烤红薯。
“原来不是中看不中用。”姜灼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这会儿己经开始盘算起某些不宜宣之于口的未来图景。
余烬自然猜不到她那些弯弯绕，明知故问的话在喉头滚了两遭，出口时被夜风浸润得低哑：“你……”又随着风向变了变：“怎么不回家？”
姜灼仰头，对上余烬垂下的视线。路灯在她眸中碎成星星点点的光斑：“等你。”
余烬嗅到话尾那个轻佻的颤音，分明是捕兽夹上挂着蜜糖。可小鹿偏要低头去舔，喉结上下滑动着挤出明知故犯的问句。
“等我干什么？”
“。”
————————————————
姜灼（黑社会版）：“出来单挑啊。（bush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