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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城东巷挤满围观百姓，沈昭踩住萧砚散落的玉佩，将碎瓷片垒成三角塔。
青瓷碎渣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她抬眸扫过窃窃私语的人群："世子可知，这堆碎瓷能压断成年男子的腿骨？"
萧砚斜倚断墙，指尖把玩着半截火药引线："沈姑娘要表演江湖戏法？"
他忽将引线抛向围观孩童，惊得妇人尖叫着扑救——却见沈昭甩出袖中钢索，精准卷住火星西溅的引信。
"这叫压强实验。"
沈昭靴尖勾起块青石板，碎瓷塔竟穿透三寸厚石板。
碎石飞溅间，她拽过萧砚手腕按向瓷尖："世子现在道歉，还能保住这双调香弄玉的手。"
茶楼檐角铜铃叮当，谢璃拨动算珠记录数据。她盯着沈昭用腰带丈量受力面积，突然在《天工开物》残页边批注："P=F/S，十七世纪帕斯卡定律？"狼毫尖端颤抖着洇开墨团。
"妖女施法啦！"卖炊饼的老汉突然跪地叩首。
人群如沸水炸锅，菜篮子里的鸡蛋朝沈昭砸来。萧砚顺势翻身将她护在身下，蛋黄顺着玄鸦纹领口滴落，在谢璃的观测记录里晕染成不规则椭圆。
沈昭趁机将碎瓷抵住萧砚喉结："马车里的硝酸钾，世子从哪弄来的？"她指尖沾取他颈侧火药残渣，在青石板写下"KNO?"化学式。萧砚瞳孔骤缩，突然擒住她手腕反按在地。
"姑娘可知——"
他俯身时发梢扫过化学式
"你写的这个符咒，刑部大牢里刻满七面墙？"
碎瓷刺破沈昭袖口，露出小臂淡青色刺青——正是谢璃密报中"玄鸦死士"的逆五芒星标记。
铁匠铺突然传来爆炸声，掌柜抱头鼠窜：
"那妖女给的图纸炸了熔炉！"
天杀的——
飞溅的铁水中，半块未熔的西域锰矿滚到谢璃脚边。她拾起矿石，在《番禹杂记》夹页找到相同纹路："天竺精铁？"
"都住手！"
住手！
京兆尹带着黑压压的官兵围来。
沈昭趁机将碎瓷塞进萧砚掌心，低声道："压强公式换你帮我查刺青来历。"
突然抬高的嗓音裹着哭腔："民女愿随世子去刑部受审！"
他狠狠的盯着她，手中慢慢圈握……
闷哼着攥紧碎瓷，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化学式上。
他忽然朗笑："本世子逗个趣儿，诸位怎就当真了？"甩袖间十八枚金叶子撒向人群，"今日在场的，都去醉仙楼领坛女儿红！"
当夜更鼓声中，沈昭着臂上刺青。窗外忽然射入弩箭，箭簇绑着萧砚的玉佩与字条：
"明日子时，碎瓷塔下来取你要的答案。"
玉佩背面沾着硝酸钾结晶，在烛火下泛出诡异紫光。
与此同时，谢璃在东宫密室展开染血的青石板拓印。
太子指尖划过"KNO?"符号："钦天监说这是荧惑守心之兆，此女留不得。"
谢璃却将拓印按在《火攻挈要》某页——缺失的硝石提纯法正好补齐。
“太子，她也许有些东西是有价值的！”
“确定不留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