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两天汪先生的货还没备齐,他们又停留了三日,汪先生每到一个停泊的城市,都要出一批货,再进一批货。这样不停的赚差价,收入不菲,只要能平安跑完这一趟漕运,足够过着浑金如土的日子躺平三年。
紫薇他们也没闲着,三件古董就卖了一百万两的银子,个个都很开心,紫薇发话了,这三日时间大家想买啥买啥,可以尽情挥霍。
他和叶云龙商量后给每个亲兵发了三百两银子,让他们轮流下船去街上采买,只是跑漕运的亲兵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的状况。实在也没什么要买的。最多买点吃食而己,不过身上第一次拿这么多银子总是开心的。
紫薇他们一行人来到城隍庙,青石板路被日头晒得发烫,街边店铺飘出的香气勾得人挪不开脚。小珠儿盯着冒着热气的蒸笼,拽着父亲道:“吃、吃、吃!”
大家乐的合不拢嘴,敢情珠儿啥都没学会说,光学会念‘吃’字了。
紫薇道:“来,我们尝尝路边上的汤圆跟酒楼里的有什么不同?说着每人点了一碗。紫玉咬开软糯的汤圆皮,黑芝麻馅烫得他首哈气,却还含糊不清地说:“比酒楼的甜!皮子更有嚼劲!”
老板听到这话开心道:“我们这店己开了百年了,这个营生养活了我们家三代人,口味绝对的地道。”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神姑无奈又宠溺地对珠儿笑道,转头对叶去龙道,“云龙,记得多捎几袋宁波的水磨糯米粉,让你哥哥弟弟也尝尝。”
“那是一定。”叶云龙边吃边道。
从城隍庙出来,一行人晃晃悠悠走到天一阁。门口的老槐树投下大片阴凉,紫恒仰着头看着匾额上的金字,突然指着旁边的舆图问:“汪先生,这里面真的藏了好多好多书吗?”
“天一阁可是江南最负盛名的藏书楼,” 汪先生一边走一边解释,“这里的书啊,都是几代人费尽心血收集来的,有些孤本连皇宫里都没有。”
紫恒道:“那实力不俗啊。”
穿过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满池荷花开得正艳。紫薇抱着珠儿蹲在池边,伸手逗弄游来游去的红鲤鱼,珠儿忙用小手去抓池塘的鱼,抓了十几次都徒劳无果,急的咿咿呀呀的叫,她父亲实在看不过去了,随手一捞,一只小红鲤鱼就到了他的掌心,珠儿摸着小鲤鱼开心不己。拿着就要往嘴里塞,白眉急得马上从她手里抢了下来,又放回到池塘里。
珠儿不依,他便从紫薇手里接过珠儿,一个纵身就到了天一阁的二楼。珠儿乐得咯咯首笑,立马忘记了小红鲤鱼。
紫恒和紫玉跑去了藏书阁,一本本翻阅着那些老旧的孤本。紫薇也拉着叶云龙进了藏书阁,欣赏着这个时代的享有盛名的图书馆的全貌,看着古书上的那些繁体字,紫薇实在提不起兴趣,便和叶云龙笑闹起来。说说笑笑间,日头渐渐西斜。
汪先生抬手看了看表:“走,带你们去尝尝宁波的海鲜!”
海鲜坊里人声鼎沸,铁锅里的蛏子在葱油里滋啦作响,蒸笼里的梭子蟹泛着的红。珠儿盯着隔壁桌的椒盐皮皮虾首咽口水,嘟囔道:“吃吃吃……。”
“老板,来两盘皮皮虾!” 店小二的速度很快,还没喝完一杯茶,皮皮虾就上来了。
汪先生招呼道,“吃这虾得小心,壳硬,我教你们剥。” 说着,他熟练地捏住皮皮虾的头尾,轻轻一拧一拽,完整的虾肉就露了出来。”他们学着剥了几个后,渐渐熟练。
好在海鲜都做得比较清淡,神姑把蟹肉用开水洗过后,就喂给珠儿,看着珠儿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众人的胃口也大开。
酒足饭饱,一行人沿着甬江边散步。暮色中的江面波光粼粼,远处的灯塔亮起。紫薇突然问:“汪先生,等这趟漕运跑完,你还要继续跑吗?”
汪先生望着江水,半晌才说:“这趟还要跑几个月,漕运这行风险太大,这趟平安跑完,先歇几个月把那些店铺的生意扩张一下,再请几个得力的掌柜。咱们这趟到了杭州、苏州、上海,去了解丝绸、绣品和时装,如果有机会,可以在这些时尚之都开店,到时你的生意也可更上一层楼。”
紫薇道:“好啊。好期待。”她前世去过上海、江浙一带,知道那里是时尚之都,想起前世的那些大超市,百货商场,她满是憧憬,如果能开一家那么大的商场,在这个时代一定会引起轰动吧。
如果船上的古董全部换成现银,开间大型的百货商场绰绰有余。最大的问题是这个时代交通太落后,跨省市跑一趟并非易事。不像前世西通八达,一个时辰就可以到达那些城市。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待到他们走到船上时,轮班逛街的亲兵们己全部回到了船上,又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巡视工作。紫薇三姐弟照常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才回船歇息。
看天色尚早,紫恒记录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紫玉又开始了名画的临摹。紫薇则被叶云龙拉到了床上,开始了他们甜蜜的夜生活。
紫薇道:“你说,汪先生长期一个人在外面跑,他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吗?”叶云龙道:“楚凡也是一个人呀?”紫薇道:“他们俩人不一样,毕竟一个己婚一个未婚。楚凡还不懂个中滋味。”
叶云龙笑道:“你怎知楚凡不懂?”紫薇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紫薇又正色道:“如路上碰到合适的女子,可以帮他们撮合一下,毕竟他的条件不差,什么样的姑娘都配得上。”
叶云龙道:“这倒是,不过我们急也没用,得他自己有这个想法。”
紫薇道:“遇到合适的就让他母亲和祖父旁敲侧击,不怕他不动心思。”
同时,楚凡连声打着喷嚏,他怎么也没想到同船的一对热心夫妇正在操心他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