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三个月,沈家。
沈家客厅的落地窗外,知了正与空调外机较劲。
青禾趴在黄花梨卷草纹书案上,铅笔尖在导数大题上戳出个小酒窝。
青禾的美,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心尖发颤的娇媚。
她生得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细嫩如初雪,白得几乎透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痕。
杏眼水润潋滟,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卷翘,眨眼时像两把小扇子,轻轻一颤就能勾走人的魂。
鼻尖小巧精致,唇瓣如樱桃,不点而朱,笑起来时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天真又狡黠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她的身材纤细却并不单薄,腰肢柔软如柳,不盈一握,走动时裙摆轻晃,勾勒出的曲线。
锁骨精致如蝶翼,颈线修长优雅,肌肤细腻得连月光落在上面都会滑下来。
那双笔首匀称的腿,白皙如玉,脚踝纤细,银链缠绕其上,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像是无声的邀请。
她身上总带着淡淡的香气,或是茉莉,或是橙花,甜而不腻,像是夏日里最清透的一缕风,不经意间就能撩拨人心。明明生得娇软无害,可眼波流转间,偏又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媚意,像是初绽的蓝雪花,纯真又勾人,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里呵护,却又想狠狠揉进骨血里占有。
阳光穿过湘妃竹帘,在她雪白后颈烙下道道金痕。
“沈青禾!”苏明薇把青瓷茶盏往案几上一磕,翡翠镯子撞出清响。
“上周周考数学多少分?”
青禾迅速把试卷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底下塞。
少女惊慌抬头,杏眼瞬间漫起水雾。
晨光勾勒出她樱花色的唇珠,因紧张而轻咬的下唇沁出胭脂红。
真丝睡裙的吊带从羊脂玉似的肩头滑落半寸,“妈~今天杨姨做的荷花酥好香呀~”
“别跟我打马虎眼。”
苏明薇扯过皱巴巴的试卷,看到58分的红字时,新做的美甲在卷面上掐出月牙印。
她今天穿着香云纱改良旗袍,珍珠耳坠随呼吸轻颤,半点不像西十岁的人。
楼梯口传来轻咳,沈知远端着养生茶假装路过,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往试卷上飘。
“其实立体几何第二小问思路是对的……”
“沈知远!”苏明薇柳眉倒竖。
“上个月谁说绝不插手女儿教育?”她转身时簪着的羊脂玉步摇穗子乱晃。
“上周末是谁偷偷给禾禾改错题?前天又是谁……”
青禾趁机拽父亲衣袖,仰起的小脸在晨光中透出色:“爸爸,最后那道题我真的算不出~”
她今天梳着鱼骨辫,发梢系的水晶铃铛叮铃作响。
沈知远喉结动了动,当年在斯德哥尔摩领图灵奖都没此刻紧张:“咳,禾禾啊……”
他瞥见妻子冷笑,立刻挺首腰板,“这次确实不该……不该……”
女儿睫毛忽闪忽闪,沾着刚才偷抹的眼泪。
苏明薇看着这对父女,忽然想起十七年前产房里的场景。
那时沈知远抱着皱巴巴的小婴儿,手指抖得还厉害。
“薇薇你看,她冲我笑呢。”
其实新生儿根本不会笑。
苏明薇突然捏住女儿下巴,强迫她抬头。
晨光里这张小脸简首像浸在牛乳里的玫瑰冻,睫毛沾着将坠未坠的泪珠,鼻尖泛起珊瑚红。
她莫名想起新婚夜被丈夫失手打碎的定窑白瓷盏,也是这样易碎又勾人的模样。
“下周请家教。”苏明薇硬起心肠,“清大数学系的陈教授……”
“妈!”青禾突然扑进她怀里,茉莉香混着墨香涌来。
“那个陈爷爷去年寿宴还说我像他早逝的孙女……”
她蹭着母亲颈间的翡翠吊坠,“您忍心让我天天哭红眼睛嘛~”
沈知远推了推眼镜:“其实叭……”
苏明薇拍开丈夫要摸女儿发顶的手,却任由青禾把眼泪蹭在自己定制旗袍上,“这次说什么都不行!”
青禾垂下头,头上的呆毛翘了翘,委屈巴巴得噢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