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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顾砚辞推开沈家书房门时，全息投影仪正播放着立体几何演示动画。
青禾蜷在悬浮椅上晃着莹白的脚，洁白睡裙的吊带滑落肩头，蓝雪花刺绣的拖鞋尖勾着张皱巴巴的试卷。
“顾哥哥！”她触电般坐首，慌忙扯过《高等代数》盖住腿上的漫画书，“我在预习洛必达法则！”
尾音淹没在翻飞的草稿纸里，昨夜偷藏的草莓软糖包装簌簌飘落。
她今天特意换了新买的蓝雪花项链，细细的银链衬着锁骨，在暖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顾砚辞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了一瞬，眸色微深，却很快收敛，修长的手指翻开习题册，钢笔在纸面轻点。
“先讲上周的错题。”
他的声音清润如玉，带着几分矜贵的疏淡，却因微微低沉的尾音而透出几分温柔。
青禾悄悄抬眼，正撞见他屈膝半跪在悬浮椅旁的身影，他今日穿了件烟灰色的高定衬衫，袖口挽至小臂，露出一截冷白的腕骨，腕间一枚低调的铂金表，指针无声地转动。
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银线，他的指节修长分明，握笔的姿势优雅而从容，像是执棋落子，自带一股清贵气度。
“第三题辅助线应该……”
他微微倾身，雪松香混着她发间的橙花气息，在两人之间萦绕。青禾心跳蓦地加快，指尖无意识地蜷缩，捏紧了裙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如玉石相击，清朗悦耳，却又因距离太近，低沉的吐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畔，惹得她耳尖更烫。
青禾努力集中精神听题，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侧脸上，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下颌线条干净利落，连垂落的眼睫都像是精心描摹过的弧度。
他讲题时神色专注，眉宇间透着几分清冷的矜贵，可偶尔抬眸看她时，眼底却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青禾慌忙低头，心跳如擂鼓，草稿纸上的字迹似乎都模糊了。
他明明只是讲题，却比任何情话都更让她心动。
钢笔尾端不轻不重地敲在她虎口，带着几分警示的意味。
“专心”
顾砚辞嗓音清冷，可尾音却微微放软，像是训诫，又像是无可奈何的纵容。
他正要收回手，指尖却突然被一抹温软勾住，青禾悄悄伸出尾指，缠住了他的，还孩子气地轻轻晃了晃。
他垂眸，对上她盈盈的笑眼。
少女坐在悬浮椅上，纤细的脚踝轻轻晃动着，裙摆随着动作漾开小小的弧度。
她忽然变戏法似的从掌心托出一颗薄荷糖，糖纸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哥哥吃糖吗？”她歪着头，嗓音甜软，“特地留给你的～”
顾砚辞眸光微动。
那颗糖被她的体温焐得微暖，糖纸边缘还有些皱，显然是被人攥在手心里许久。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是趴在桌子上，一边做题一边偷偷着这颗糖，盘算着什么时候塞给他。
他面上不显，却还是伸手接过。
指尖相触的瞬间，青禾得逞似的抿唇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又撒娇。”他淡淡开口，可语气里的宠溺却藏不住。
薄荷糖在掌心滚了一圈，糖纸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顿了顿，终究是拆开糖纸，将那颗清冽的糖含入口中。
凉意瞬间在舌尖漫开，可心底某处却悄然柔软。
青禾眨眨眼，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些：“甜不甜~”
顾砚辞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力道很轻，像是拂过一片羽毛。
“专心听题。”他重新握起钢笔，可唇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这颗糖，确实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