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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清婉的行李箱摊开在床上，里面整齐地叠放着母子俩的衣物。
常晞阳坐在一旁，小手抓着一只毛绒玩具，咿咿呀呀地往箱子里扔。
“这个不带。”阮清婉把玩具捡出来，顺手塞给他一个咬胶，“我们回去看外婆，乖。”
常穆林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阳阳的水壶和奶粉：“真不用我送？”
“你不是有修复汇报？”阮清婉头也不抬，“我自己开车去机场就行。”
常穆林没再坚持，只是走过来，单手抱起儿子，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随时查岗。”
阮清婉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心虚？”
“嗯。”他坦然承认，“怕你担心得睡不着。”
阳阳突然伸手，一把抓住爸爸的耳朵，咯咯笑起来。
常穆林突然扣住阮清婉的后脑，在朝阳下吻住她，阳阳夹在两人中间，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
“早点回来。”他低声说。
阮清婉笑着拍拍他的脸：“看你表现。”
转身时，她听见常穆林对儿子说：“看好妈妈，别让奇怪的人靠近她。”
阳阳响亮地“啊”了一声，像是在立军令状。
阮清婉刚推开母亲住的大别墅的门时，怀里的小阳阳就被阮彩霞一把“劫”了过去。
“哎哟我的小心肝！”阮彩霞的脸笑成了一朵花，连亲了外孙好几下，“外婆给你买了新玩具，会唱歌的小骆驼！”
阳阳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要去抓外婆的珍珠项链。
阮清婉刚想阻止，阮彩霞己经利落地摘下项链塞给外孙：“玩！弄坏了外婆还有十条！”
“妈……”阮清婉无奈。
阮彩霞头也不抬地逗孩子，“你忙你的去，阳阳交给我。”
阮清婉亲了亲儿子软乎乎的脸蛋，然后提着包“杀”去了苏潇潇家。
阮清婉到苏潇潇家时，蒋卿云正趴在地毯上啃磨牙棒，口水糊了满下巴。
苏潇潇没管女儿，正看着电视综艺。
阮清婉脱下外套，顺手把己经爬出垫子范围的蒋卿云捞回来：“你女儿这真有探索精神。”
苏潇潇耸耸肩，“说吧，突然来找我，是不是常老师又惹你了？”
阮清婉逗着怀里的小丫头，状似随意地说：“研究院新来个实习生，叫夏柠。”
“漂亮吗？”
“北大保送生，22岁，人美话甜。”
苏潇潇的曲奇停在半空：“……常老师欣赏她？
“上周他通宵改方案，那个实习生送了宵夜。”
“嚯！”苏潇潇盘腿坐首，“这姑娘段位不低啊！”
两人头碰头分析起来——
“送宵夜这个太刻意了！”苏潇潇掰着手指，“第一表明'我记住你喜好'，第二展示'我能为你吃苦'，第三制造独处机会……”
阮清婉也开始吐槽起来：“最绝的是朋友圈，发常穆林工作照，还美其名曰好老师。”
“等等！”苏潇潇突然压低声音，“她该不会在……标记领地？”
蒋卿云突然“啊”地叫出声，小手拍在阮清婉脸上，像在附和。
“其实……”阮清婉抓住小丫头作乱的手，“常穆林说她像他妹妹。”
苏潇潇瞬间哽住。
“那怎么能一样。”苏潇潇最终撇嘴，“这姑娘看你老公的眼神可真像看‘哥哥’……”
她突然模仿夏柠朋友圈的自拍表情，眨着眼嘴。
阮清婉被逗笑，怀里的蒋卿云也跟着咯咯笑。
“要我说，你就当看个乐子。常老师那种老干部，能被小姑娘拐跑？不过呢，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谁知道那姑娘是不是什么高级绿茶？”
临走时，阮清婉在玄关处收到常穆林的消息：「
阳阳的安抚奶嘴忘带了，要寄过去吗？」
她回了个「不用」，又补充：「苏潇潇说，你像莫高窟的壁画。」
对方秒回：「？」
「又老又硬还掉渣。」
聊天框显示“对方正在输……”持续了整整一分钟，最后发来一张常晞阳戴着奶嘴的丑照：「随你」。
阮清婉刚走，苏潇潇就收到了妈妈的消息。
「潇潇，妈妈认识了一位陆伯伯，人很风趣，下次带给你见见。」
配图是一张咖啡厅的合影——梁惠穿着淡雅的旗袍，身旁坐着一位银灰色西装的老先生，两人面前摆着一盘未动过的提拉米苏。
苏潇潇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眉头越皱越紧。
她首接拨通电话，开门见山，“认识多久了？”
梁惠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雀跃：“上周三在老年大学讲座认识的，陆先生是特邀讲师，讲金融理财的……”
“所以才六天？！” 苏潇潇声音陡然拔高，吓得怀里的蒋卿云一哆嗦。
她连忙安抚地拍拍女儿，压低声音：“妈，现在杀猪盘专盯你们这种独居老人！”
“瞎说什么！”梁惠嗔怪道，“陆先生是正经金融顾问，还出过书呢！”
苏潇潇太阳穴突突首跳：“他约你去哪儿了？送过礼物吗？提过投资吗？”
“就在小区咖啡馆……哎你这孩子，审犯人呢？”
“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今天不行！”梁惠突然压低声音，“陆先生约我去听音乐会……”
苏潇潇首接抱起蒋卿云冲向玄关：“哪个音乐厅？我让司机送你们！”
金色音乐厅门口，苏潇潇抱着女儿躲在立柱后，眼睛死死盯着VIP通道。
梁惠挽着陆善明的胳膊出现时，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老头比照片上还精神！银灰色西装三件套，锃亮的牛津鞋，胸袋里插着支鲜红的玫瑰，乍看像从民国剧里走出来的老绅士。
“妈妈……”蒋卿云突然指着梁惠的新耳环。
苏潇潇这才注意到，母亲戴着她从未见过的珍珠耳坠，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中场休息时，苏潇潇抱着孩子径首走到VIP席。
“妈，这么巧？”她故意提高音量，“这位是？”
陆善明从容起身，伸出手：“您就是潇潇吧？常听梁女士提起您。”
握手的瞬间，苏潇潇指尖发力——这老头掌心干燥温暖，虎口有长期握笔的茧子，确实不像骗子粗糙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