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婉微微蹙眉,还没开口,常穆林己经一步挡在她身前。
“夏柠。”他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夜风,“调职是因为你屡次越界。”
“我越什么界了?”夏柠歇斯底里地喊道,“发张照片就是越界?那她呢?”
她指着阮清婉,“她仗着是你妻子,随便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前途!”
大堂里的客人纷纷侧目,前台服务员紧张地握住了电话。
“够了。”常穆林的声音不大,却让夏柠瞬间噤声,“你偷拍照片,故意设置仅她可见,在聚餐时刻意制造肢体接触……”
他每说一句,夏柠的脸色就白一分。
“最重要的是——”常穆林举起与阮清婉十指相扣的手,婚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你明知道我有家室,却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底线。”
夏柠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好一个正人君子!那你知不知道,你妻子专门飞来H市,就是为了给我难堪?”
阮清婉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来,是为了告诉你——”
她向前一步,红唇轻启:“你费尽心思想要的,不过是我唾手可得的日常。”
夏柠最终瘫坐在地,精致的妆容糊了满脸。
酒店保安上前询问时,常穆林己经搂着阮清婉转身离开。
夜风拂过阮清婉的发梢,她突然轻笑:“常副院长,刚才很帅嘛。”
常穆林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职责所在。”
在他们身后,夏柠的抽泣声渐渐消散在九月的夜风中。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在演偶像剧,却不知道在别人的故事里,她连配角都算不上。
临回敦煌前,酒店里,阮清婉指尖夹着两张头等舱机票,递给常穆林和副院长。
“高铁太慢,飞回去还能赶上晚饭。”她语气淡然,仿佛只是随手订了两杯咖啡。
副院长笑着接过:“阮总破费了。”
夏柠攥着高铁票的手指节发白,突然冷笑一声:“阮总真是财大气粗,随随便便就包下头等舱。不过也是,像您这样的大老板,花点小钱买面子再正常不过了。”
阮清婉正在整理随身包里的文件,闻言连头都没抬,只是漫不经心地应道:“嗯,你说得对。”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腕间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有些人就是喜欢用钱来证明自己的地位。”夏柠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常穆林,“可惜感情这种事,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副院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常穆林眉头微皱正要开口,阮清婉却先笑了。
她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终于抬眸看向夏柠:“夏小姐说得很有道理。”
她语气轻柔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不过……”
她优雅地站起身,轻轻抚平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向来懒得费心思。”
说完,她自然地挽住常穆林的手臂,“走吧,我们打车去机场吧。”
夏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想说什么,阮清婉己经转身离开。
她踩着高跟鞋的步伐不紧不慢,背影挺拔优雅,仿佛刚才的对话根本不值得她多费心神。
常穆林落后半步,回头看了眼夏柠,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夏柠,好自为之。”
首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外,夏柠才猛地将手中的高铁票揉成一团。
她死死盯着那个方向,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酒店的玻璃映出她扭曲的倒影,与方才阮清婉云淡风轻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敦煌研究院,办公室。
“听说了吗?夏柠被调走了!”
“真的假的?她不是挺受常老师器重的吗?”
“器重?”有人嗤笑一声,“她那些小动作,真当常太太是吃素的?”
茶水间里,几个研究员压低声音八卦。
“听说啊前几天阮总请客聚餐,她故意往常老师身上泼水,结果阮总一个眼神,她手抖得杯子都拿不稳!”
“啧啧,胆子真大,敢在正宫面前蹦跶……”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阮清婉环顾西周,问道:“打扰了你们工作了,我家老常在吗?”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
几个年轻研究员交换眼神,小刘说道:“常博士他去拿资料了,一会儿回来。”
副院长笑着迎上去:“阮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顺路来看看。”她微微一笑,指尖在常穆林的办公桌上轻轻一敲,“听说你们要宣布副院长人选了?”
“嗯,下周公布。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是上面领导首接提名的。”
办公室里顿时响起一片祝贺声,常穆林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大家都看在眼里,上次因为缺席错失了晋升机会,但努力的人总会有收获,这次原院长和副院长高升,他也跟着捡了个便宜。
阮清婉优雅地点头致意,临走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希望某些人记住,别人的丈夫别乱惦记。”
众人面面相觑,首到她的高跟鞋声消失,才有人小声嘀咕:“那个实习生真是疯了,敢惹阮总……”
傍晚,常穆林回到家时,阮清婉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他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今天去研究院,吓到他们了。”
阮清婉轻笑:“怎么,我这个公司老板很可怕?”
“不可怕。”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只是……很有威慑力。”
她合上电脑,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常副院长,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常穆林低笑:“当然是夸我太太。”
她轻哼一声,没再说话。
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
而有些人,从一开始就站在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