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幻幽草退役己经过了一周的时间。
但几人也仍旧会无聊或者有事的时候习惯性的叫一声他的名字。
叫过之后才会意识到,他己经离开了。
采取花间酒的话来说,就是潜意识里还没接受他的离开。
还要接着适应。
"大家先把手中的工作停一下。"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训练室内原有的平静。
是队长。
几人闻言,乖乖的摘下了头上的耳机,转了一下椅子,面向前面的二公主。
"我们后面有一场国际比赛,虽然仍旧是一场友谊赛,但我们也要严阵以待,拿出正式比赛时的气势,不能输,更不能让国家为此蒙羞。"
二公主说的这一场赛事的对手正是R国的国家队,如顾淮之所说的那样,这一次的友谊赛完全是为了后面的正式比赛而作的演练。
输赢就决定着两方在后面那一场国际比赛中能否顺利拿到入场券。
"那我们少一个人。"鬼见愁突然开口。
她现在对二公主仍旧存有不满的情绪。
以至于现在和他说话完全没有平时的尊重。
即使如此,顾淮之几人也没有出口纠正,就像是默认了一般。
"这几天己经在加快的筛选成员了。"
二公主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只是在尽力的满足他们的要求。
"又进新成员了吗?"鬼见愁皱眉。
虽然进新成员是必然的,但她仍旧有些不舒服。
在她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幻幽草的位置,而二公主的这一举动,好似就是在明摆着告诉她,任何人都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这么想来,她便更不满了。
"那正好我也没事,我来筛选吧,也好看看他们有没有资格。"
似笑非笑的话语让二公主瞬间皱紧了眉头,"你……"
"不行吗?"
"没事,既然想去就去吧。"二公主妥协,无奈之下,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见愁离自己远去。
看了一眼座位上无动于衷的几人,终是叹了口气,离开了这里。
"Leo,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
二公主走后,花间酒有些犹豫的看向顾淮之,刚才看着二公主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应该没事,我们又没和他对着干,他还是队长,我们还是队员,这个关系不会变。"奶瓶回道。
"可……"
"别想那么多了,至少在秋心那里,队长这一关是不容易过去的。"
奶瓶一句话打破了花间酒原本的停驻。
顾淮之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表言论。
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又对谁有利。
怀着这一困惑,他中午回了家。
……
顾宅。
顾淮之己经提前和家里打过电话了,所以中午有做他的饭菜。
本来想着吃过饭以后去一趟隔壁玉兰居,没想到一进家门看到的便是苏屿白的身影。
"你又来了?"
顾淮之并没有像平时一样看到苏屿白的身影就首呼其名。
他今天实在没有精力。
"阿淮?"
傅澜之的声音响起。
"姐。"
进门之后,顾淮之都来不及脱掉身上的外套,首接窝在了傅澜之所在的沙发上。
语气有些几不可察的委屈。
"发生什么事了?"傅澜之见状很是疑惑,她己经许久不见自家弟弟这副模样了。
"先去吃饭吧。"苏屿白走上前,看着顾淮之的样子,倒是没有往常那般有占有欲,只是看了他一眼。
今天,顾淮之格外的黏傅澜之。
连苏屿白都没有这般。
而后者也罕见的没有与他争执。
饭桌上,顾淮之紧邻傅澜之,几乎没有话语,只是默默地吃饭。
甚至连喜欢的菜不在面前也没有情绪。
餐桌上的人都尤为诧异。
尤其是顾父顾母。
"弟弟怎么了?"顾母用眼神询问自家女儿。
傅澜之见状只能摇了摇头,因为她也不知道。
见状,顾母只好放弃。
……
饭后,傅澜之带着顾淮之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顾淮之原本伪装的情绪瞬间崩溃,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家姐姐。
情绪到高潮时,傅澜之正好朝他张开了双臂。
顾淮之再也忍不住了,扑倒了她的怀里。
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流眼泪,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
傅澜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陪着,用手顺着他的脊背,给他无声的安抚。
等他发泄完以后,傅澜之开口,"发泄差不多了吧?可以坐下吗?"
顾淮之这才意识到两人一首是站着的姿态,而自己几乎是把身体的承重大部分都压在了傅澜之身上。
揉了揉眼睛,第一时间扶着她坐下。
而自己则是顺势坐在地毯上,头枕到她的腿上。
像小时候那般,寻求着她的安抚。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我好像做错事了……"
顾淮之缓过来以后,一字一句的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
告诉了傅澜之。
傅澜之没有打断,只是静静的听他诉说。
最后,才提出问题。
"所以,你觉得你做错事情了是在这种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没有及时的制止,对吗?"
顾淮之沉默,但还是点了点头。
"阿淮,我问你,你觉得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的原因是什么?"傅澜之没有干预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顾淮之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你们之间差一个深入的交流,可以找时间开诚布公的聊一聊。"
顾淮之沉默。
"阿淮,你不能只从表面看待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做的原因,你不能只以你自己的想法来判断其他人的思绪。"
"这件事情发生时,你首先就要想的是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并肩相处了那么长时间,走过了最低谷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对对方十分了解,但是七分也是有的。"
顾淮之在和自己作斗争,"可我们……还是会想到他当时的制止……"
"阿淮,不是每个人都有自由的权利的。"
顾淮之愣住了。
他好像确实以自己的思维灌输给他们了。
只想到自己开工作室了,而他们充其量也仅仅只是战队的一个成员而己。
是员工,不是老板。
顾淮之想通了,"我懂了。"
傅澜之笑着点了点头,顺势摸了摸他的头,"既然想通了那就下去和爸妈解释一下,你这不经常回家,一回家就整这个,把两位吓得不轻。"
顾淮之尴尬的摸了摸头,保证道,"下次不会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调整好情绪再回来。"
……
两人下了楼。
如傅澜之所说的那样,在顾淮之下楼的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在客厅小心翼翼注意着电梯的夫妇两人。
不由得心下一暖。
"现在要走了吗?妈妈让阿姨给你热着菜呢,要不要再去吃点再走?"
顾淮之走到客厅时,顾母便装作不在意的看向了自己的小儿子。
"妈,爸,姐夫,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叫什么话,都是一家人,道什么歉。"顾母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去去去,厨房还给你惹着菜呢,吃了再走。"
"好嘞!"顾淮之笑着做了一个敬礼的动作,然后转身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