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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的露珠还悬在鸢尾花瓣上，苏醒推开办公室的门，第187束雪山冷杉己经插在青瓷瓶里。淡青色松针上凝着细密水珠，像极了那个男人眼底永远化不开的雾气。
手机突然震动，周慕群发来晨跑照片。男人在江堤回眸浅笑，定制运动衫上绣着苏美集团的雪花logo。苏醒的指尖在删除键上停留三秒，最终将照片存进名为"收购者"的加密相册。
花店风铃响起时，侯小军正用左手修剪玫瑰刺。他右手腕的旧伤突然开始发烫——那是十年前在救她时，被尖刀留下的勋章。他永远忘不了苏醒那弯弯的月牙眼，是她为他种下的蛊，永远是十八岁清纯的模样。
周慕群此时扣住苏醒的手腕，跨江缆车正经过索道中段。男人掌心的温度比定制香水"冰川呼吸"还要冷冽，"这个味道像不像阿尔卑斯山的初雪？"
玻璃窗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苏醒却看见对岸花店二楼闪烁的暖光。那里每晚九点准时亮起星空投影仪，是小军特意为她调的时区——昆仑山哨所的星河。
"听说苏总最爱雪山冷杉？"周慕群突然贴近，将钻石项链扣在她颈间，"我在瑞士买了座雪山，想不想看真正的万年冰晶？"
缆车剧烈晃动，苏醒扶住栏杆时嗅到一丝熟悉的松香。项链突然断开，钻石坠入江心的刹那，苏醒的心猛的一沉。
暴雨冲刷着苏美大厦的玻璃幕墙，苏醒在实验室里旋转着永生花标本。紫光灯下，冷杉针叶突然显现出蓝色字迹，那是小军用特殊溶液写的俄语情诗："你是我最完美的弹道轨迹"。
保险箱里的收购协议渗出淡淡香水味，周慕群龙飞凤舞的签名旁粘着片玫瑰花瓣。苏醒想起昨天会议结束时，男人将厄瓜多尔玫瑰别在她发间："商战和爱情，你总要选一个战场。"
花店二楼突然断电，小军摸黑组装着星空灯。军用背包里躺着摔碎的手机，最后一条未发信息是："雪崩来临时，我怀里揣着你的照片当护身符"。他始终不知道，苏醒十年前就偷偷复制了他的战术日记。
平安夜钟声响起时，苏醒同时收到两个礼物盒。天鹅绒礼盒里躺着周慕群送的蓝钻戒指，雪松木盒里是小军手作的冰晶标本——封存着昆仑山最澄澈的月光。
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周慕群在香槟塔前单膝跪地。追光灯亮起的瞬间，苏醒在落地窗上看见小军转身离去的剪影，他宽大的肩头落满新雪，像背着一整个失落的银河系。
"请给我三天时间。"她提起裙摆冲向电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慌乱的心跳。
初春的江雾漫过花店橱窗，苏醒抚摸着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这是今早收到的匿名礼物，宝石内里刻着微缩星图——正是小军战术日记里标记的"幸运坐标"。
手机弹出周慕群的新消息："我在机场等你来瑞士看雪山。
风铃轻响，小军抱着雪山杜鹃推门而入。苏醒忽然看清他右手无名指上的陈年戒痕，与祖母绿戒圈的弧度完美契合。晨光穿透冷杉枝条，在情书标本上投下环状光斑——那是个未完的求婚誓言。
窗外开始飘雪，两个男人的等待在春日里同时抵达花期。苏醒将瑞士机票轻轻撕成雪花的形状，任它们在暖风中化作纷飞的蝶，停驻在某人始终为她亮着的星空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