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听闻孙尚香之言,眼眶泛红,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香儿,为娘知道你有难处,可东吴亦是你娘家啊!你自小在东吴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你熟悉的。如今东吴面临生死存亡,为娘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求你。”
她神色哀伤,泪落两行,泣声道:“香儿,你就看在为娘这把老骨头的份上,看在你父兄和东吴万千百姓的份上,帮帮东吴吧。
你若不出手,为娘实在不知还有何办法,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孙氏基业毁于一旦吗?”
孙尚香见状,大惊失色,赶忙跪地,抱住吴国太,哭道:“母亲,您这是何苦,快快请起!女儿心中又何尝不难受,只是此事关乎重大,女儿实是左右为难啊!”
正此时,童乐恰好进来,见此情景,不禁一怔。
吴国太赶忙起身,整了整衣衫,看向童乐,眼中满是哀求。
她强撑着尊严,以岳母身份说道:“童将军,老身知晓你与香儿伉俪情深,亦知你为蜀汉大业殚精竭虑。
但如今东吴危在旦夕,老身恳请你看在香儿面上,暂且放缓对东吴攻势。
东吴上下万千性命,皆系于将军一念之间呐,还望将军高抬贵手,给东吴一条生路。”
说罢,眼中含泪,首首望着童乐。
童乐朝着吴国太深施一礼后,缓缓开口:“岳母大人,并非晚辈执意不肯通融。如今天下大乱,诸侯纷争,百姓苦不堪言。晚辈一心只为天下一统,结束这乱世,让黎民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他继续说道:“蜀汉兴兵,实是顺应大势。东吴若能顺应天命,归降蜀汉,非但可免生灵涂炭,孙权亦能保得尊荣。
如此一来,天下归一,各方百姓皆可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
还望岳母大人能劝劝吴王,莫要再做无谓抵抗,徒增伤亡。”
吴国太万没想到童乐竟如此作答,一时愣在当场,脸上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
她呆立片刻,才缓缓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颤声道:“童将军,东吴历数代经营,岂会轻易投降?你这番说辞,虽以天下为名,可让孙氏颜面何存?让东吴万千臣民如何自处?”
童乐首视吴国太,言辞暗藏锋芒:“岳母大人,天下本是大汉天下,如今汉室倾颓,诸侯割据,致使生灵涂炭。
蜀汉以兴复汉室为己任,欲重归正统,还天下太平。
而东吴偏安一隅,拥兵自重,此等行径,难道不是在做乱臣贼子之事?
若吴王能审时度势,顺应天命,归降蜀汉,一同匡扶汉室,亦不失为明智之举,还望岳母大人能晓以大义。”
吴国太闻童乐此言,气得浑身发颤,怒目而视道:“童乐,休要再巧言令色!东吴坚守基业,保境安民,何错之有?岂容你如此污蔑!”
言罢,转向孙尚香,眼中满是悲戚与不舍,“香儿,为娘此番前来,本望能求得一线生机,如今看来,多说无益。你既己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为娘亦不再强求。”
孙尚香泪流满面,扑通跪地,泣道:“母亲,女儿不孝……”
吴国太轻轻摇头,强忍着泪水,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