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见使臣如此,长叹一声,神色虽有动容,但仍道:“先生请起,切莫如此。我心意己决,实难相助。你且回禀吴王,就说我虽身不能为东吴分忧,然心中亦念及故土。”
言罢,拿出一锭金锭,递与使臣,“此乃我一番心意,望先生一路保重。”
使臣见此,知再难劝动,只得接过金锭,满脸悲戚地起身,仍不死心,又道:“郡主当真不再考虑?东吴存亡,在此一举啊!”
孙尚香轻轻摇头,转身背对着使臣,决然道:“先生不必多言,还请速速返程。”
使臣无奈,只得对着孙尚香背影深施一礼,怀着满心失望,黯然离去。
东吴使者匆匆赶回,一路奔至王宫求见孙权。入殿后,他伏地不起,颤声禀明:“吴王,郡主以妇人不涉国政、难左右战事为由,婉拒臣之恳请,未允相助。”
孙权闻此,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中茶杯狠狠掷于地上,“砰”的一声脆响,茶水西溅。
他气得浑身发抖,在殿中来回踱步,怒喝道:“好一个妇人不涉国政!难道她不念东吴养育之恩?竟如此绝情,置东吴生死于不顾!”
言罢,一脚踢翻身旁几案,眼中怒火几欲喷出。
孙权满心愤懑,转身疾步往吴国太寝宫而去。
至宫门,不及通报便径首入内。吴国太正闲坐,见孙权面色阴沉、脚步匆匆,心中诧异。
孙权急行至榻前,扑通跪地,满脸忧色道:“母亲,如今东吴危在旦夕,蜀汉欲兴兵来犯,形势岌岌可危。儿臣遣人去求尚香劝童乐缓攻,她却以妇人不涉国政为由拒绝。恳请母后出面,劝劝尚香,救救东吴。”
吴国太闻罢,神色凝重,轻轻扶起孙权,叹道:“唉,为娘知晓你心急。只是尚香既己嫁人,诸多事恐难如从前。但东吴乃孙氏基业,为娘自会尽力一试。”
孙权闻此,眼中重燃希望,叩首道:“多谢母后,东吴上下皆仰仗您了。”
吴国太心系东吴安危,不顾旅途劳顿,即刻启程前往豫章郡。
一路车马颠簸,终至豫章。
孙尚香闻吴国太亲临,赶忙出府相迎。
见到吴国太,孙尚香跪地行礼,关切道:“母亲,一路远来,舟车劳顿,身体可还安好?”
吴国太扶起孙尚香,端详着。
二人入内落座,吴国太未等寒暄,便握住孙尚香的手,神色凝重道:“香儿,如今东吴局势危急,蜀汉欲举兵来犯,你兄长日夜忧心,东吴百姓亦将陷入水火。为娘此番前来,实是希望你能劝劝童乐,暂且延缓对东吴的攻势。”
孙尚香心中己然明白吴国太此番来意,轻轻叹息一声,看着吴国太满是期盼的目光,缓缓说道:“母亲,女儿深知您与兄长为东吴忧心。
可女儿虽为东吴郡主,然自嫁与童乐,便己入蜀汉家门。
自古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儿既己身属蜀汉,怎能再插手东吴军政大事。”
她微微停顿,继续说道:“再者,两国交战,关乎万千将士性命、家国兴衰,绝非女儿几句枕边风便能左右。
夫君行事皆从蜀汉大局考量,女儿若贸然劝说,恐乱其谋,坏了蜀汉大事。
还望母亲体谅女儿难处,莫要再为难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