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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还带着刺目的血色。
那是……敖丙的鳞片。
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胡闹，骑上龙背，强行催动借力，才让敖丙措手不及从龙形变回人身，失了先机……
也让那雪妖逮到机会抓掉了敖丙的一片鳞。
哪吒心里咯噔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处光芒己经黯淡下去，但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方才灼热的触感。
再看向身边的人，敖丙正拧着湿透的衣袖下摆，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脸色比潭水还冷。
他额角那几片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冰蓝龙鳞，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脆弱。
哪吒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嗓子眼发干。
他很少有这种感觉，像是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孩，浑身不自在。
刚才打得兴起，只想着怎么把那雪妖揍趴下，压根没细想后果。
现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那通操作有多离谱。
“那个……”
哪吒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寂静的潭边显得格外突兀，
“你疼不疼？”
不是，他怎么就问这种废话了，肯定是疼的啊！
敖丙动作一顿，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凉飕飕的，没说话，又低下头继续拧衣服。
哪吒被他看得有点毛。
这冰块龙生气的时候，比动手还让人难受。
他挠了挠湿漉漉的后颈，往前凑了凑，试图看清敖丙的表情。
“咳，刚才是我不对。”
哪吒含糊的开口，眼睛瞟向别处。
“我不该……嗯，不该骑你……不是，不该在你打架的时候捣乱。”
他越说越觉得别扭，干脆破罐子破摔。
“那雪妖本来你能搞定的，是我非要插一脚，让你变回了人形，才让它跑了……还薅了你一片鳞。”
他一口气说完，偷偷观察敖丙的反应。
敖丙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正对着他。
月光下，他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清清冷冷，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的看着哪吒。
哪吒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
“要不，我赔你？”
他试探着问，心里盘算着镇妖司那点俸禄够不够买一片上好的龙鳞。
“或者……我再去把那雪妖抓回来？把鳞给你抢回来？”
敖丙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沉默了片刻。
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似乎没那么硬邦邦了：“不必。”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哪吒还抓在手里的混天绫上，又扫过哪吒腰间被龙尾勒出的红痕，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
“雪妖任务，你自己处理。”
“你们镇妖司的人情，我己还清，告辞！”
说完，他不再看哪吒，转身走向寒潭深处。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头也不回的补充了一句：“下次打架，离我远点。”
哪吒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原来是还人情的，如今倒是显得是他的不是了。
他摸了摸鼻子，心里那点愧疚感还没散去，又莫名其妙的升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