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就像韭菜,炸了一堆又一堆。
有几只跑前头的丧尸眼看就要扒拉到车身了,洛支队拿枪的手抖了抖。
其他小哥迅速补枪打掉了几个。
还有一个长着一张粗犷的脸,大胡子拉碴,很久没有修剪了,手上一片暗红色,穿着一身病人服。
洛支队的枪迟迟没下去。
“嘭”一声,这人应声而倒,睁着的眼睛首勾勾地望向车的方向。
洛支队急忙转头,众人也是看向各自旁边,谁开的枪。
“小徐,哈哈哈哈,枪法不错,学过?”老黑惊喜地看着徐思译。
“嗯,以前是学校射击队的。”其实不是,这个是他上辈学的,在末世谋生保命的技能都得会,肉搏、拿刀近身危险太大,迟早会需要热武器的,学会使用是必然的事情,如果他上辈子活得旧一点,没准连飞机都会开。
徐思译注意到了洛晨扫了一眼他,然后垂眸,转过头去,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后背倒是透着几分落寞,使他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但这种感觉马上又消散了,枪击声继续。
回到博物馆后,几人找到洗手间洗去一身灰尘。
现在不是未来,地下水现在还是可以喝的,并没有被污染。
地下水被污染是几年后了,随着天灾导致的海上岛屿沉没与沿海城市被淹,核电站沉入海底,带来了核污染,导致海洋生存环境污染,随着几年的时间海水渗透跟水循环的原因,导致内陆淡水资源受到污染,这也是未来人类生存的最大难题之一。
徐思译抱着收拾好的肉总出来散步,他没什么事的话,日常就是抱着肉总乱逛。
二楼的走廊里洛晨在吐着烟圈,似在沉思,又在怀念,眼里有几分忧伤,但又像眼里藏着回忆。
洛晨见徐思译抱着肉总走近,赶忙掐了烟,用手挥了挥烟味。
徐思译没走近,站在一步远处。
“洛支队看着像有心事?”
洛晨想说什么,又想闷一口烟,然后意识到烟己经掐了。
“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
洛晨的声音从空旷的走廊里响起,满是寂寥。
“你偶尔会产生过绝望的念头吗?在这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你会吗?”徐思译没有回答他,反问了一句。
“不会,从我穿上这身衣服开始,绝望不允许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需要时刻保持身死的觉悟,没有绝望。
“我会。”
徐思译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会,在上辈子他出现过无数次这种念头,怎么不会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想过是不是死去比坚持活着更好一些,可当了第二天白天,日复一日的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时候,他又在想,他己经挣扎的这么痛苦这么久了,或许再坚持一下,明天就会出现希望。
他从0开始在末世里打滚,中间出现过无数次质疑的声音,都会动摇他的心,他怎么会没有过绝望。
洛晨看了一眼徐思译,笑了笑,“天塌下来会有高个顶着,我们还在前头支撑着呢,如果可以请尽量活着。”
徐思译沉思了一会问,“洛支队领命任务是藏区那边发出来的吗?”
洛晨微笑了一下,不作回复 ,转而盯着手上掐掉的烟思绪万千。
徐思译见洛晨的情绪又变为低落,开口,“洛支队在想医院那个被我打掉的丧尸吗?他是支队你的朋友吗?”
洛晨轻叹一口气,“他是我的战友。”
洛晨趴在护栏上,看着底下展厅,“我们分队是分到去立城救援的,当天最小的兵......”
洛晨转头看了徐思译,继续说,“他比你还小几岁,还是个孩子,那天他被海水冲上来的海鱼咬了一口。”
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来,“被鱼咬了,在那嗷嗷叫,队里最小的兵,团宠来的,我们几人逗着他,当晚他就高热了,同时高热的还有那天被铁门伤到手的队长。”
洛晨烟瘾感觉又犯了,想抽烟,看了看徐思译身上的娃娃忍住了。
“那天是我跟老三一起护送他俩来的国协,本来我是要上小七的救护车的,我让老三上去了,然后我上队长的车,中途老三打电话说小七疯了,老三在救护车里一路坚持到了医院,开门的时候只见小七死死咬住老三的手不放,当时的情况我有些忘了,只记得满眼的红,还有医院的人各种惊呼。”
洛晨垂了一下头,“你知道吗?当时对于这个病毒的信息都不清楚,连有没有传染性都还没开始知道,以为到了医院那可以了,我想老三只是被咬了一下也没事吧,等在医院治好,大家又会是以前一样,可是想象总是非常美好的,小七跟队长暴动之后,越来越多的病患出现暴动,很快医院的人也发现了被咬的人也开始了暴动,还没等医院商量出对策,这场疫病就席卷了全球,它就像场大火非常迅猛地蔓延全世界,一觉醒来这个世界就变了。”
徐思译静静地聆听洛晨的描述,末日席卷就是不给人们一个反应的时间,打了个措手不及,才导致了短时间各地的沦陷。
“我有时在想,如果我没让老三上小七的车,是我上的小七的车会如何?可没有如果。”
洛晨说完闭了下眼睛,深呼一口气,像是平息自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通红。
“我在九号楼的病房里遇到了队长与小七,我很痛快地解决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痛快,可是看到老三的时候真的我犹豫了。”
徐思译想,原来那个他打掉的男人就是老三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洛晨,所以他拍了拍肉总的小PP,然后举着肉总递到洛晨面前。
肉总被举高高,他很开心地咧开嘴笑了笑,露出嫩红的牙床。
“啊?”洛晨被这举动打散了低落的情绪,不明白徐思译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让你抱他。”
“啊!我没抱过婴儿啊,我....”
洛晨急忙回绝,这软软像馒头的婴儿,他个大老粗有些不大敢抱啊,哭了怎么办,他哭的可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