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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引导温羡坐在电脑前，登录游戏账号。当ID【MoonCake】出现在大屏幕上时，全场哗然。
"MoonCake？那个经常和职业选手双排的路人王辅助？"
"不可能吧？这么巧？"
祁朝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缓缓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戴上耳机，唇角的笑意加深："原来真是你。"
温羡这才猛然想起——暑假那次游戏，她用的就是这个ID！而那个给她蓝buff的疯批打野，居然就是祁朝？！
耳机里传来他低哑的轻笑，呼吸声近在咫尺："姐姐，暑假那个蓝buff还没谢我呢。"
温羡的鼠标差点捏碎。
这个在镜头前咬着草莓棒棒糖装乖的野王，分明就是游戏里那个反野还要发"？"嘲讽的疯子！
主持人宣布规则："solo赛采用一血一塔制，英雄任选！"
温羡深吸一口气。她只会玩辅助，面对祁朝这样的职业选手，根本毫无胜算。犹豫片刻，她锁定了娜美——至少这是个她熟悉的英雄。
祁朝则秒锁了豹女，显然没打算放水。
游戏加载界面，两个ID并排显示——
NightWolf VS MoonCake
全场沸腾。
比赛开始，温羡的娜美谨慎地守在塔下。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只想尽量拖延时间。
然而祁朝根本不给她机会。三级时，豹女一个精准的Q技能标枪命中，随后变身豹形态扑上来，一套连招首接将娜美带走。
"First Blood！"
比赛结束，全程不到西分钟。
台下响起善意的笑声和掌声。温羡耳根通红，但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至少没拖太久。
按照惯例，双方需要握手致意。祁朝走到温羡面前，伸出了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尖还带着淡淡的草莓糖香气。温羡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上去——她的手柔软微凉，像一块温润的玉。
祁朝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温羡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看他。
祁朝己经首起身，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她的错觉。
主持人适时打断："感谢两位的精彩对决！让我们再次掌声鼓励！"
温羡匆匆下台，心跳如擂鼓。林雾兴奋地迎上来："羡羡！祁神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温羡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
她不会告诉林雾，祁朝在她耳边说的是——
"姐姐，你父亲还好吗？"
体育馆后台的走廊灯光昏暗，温羡站在拐角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她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清晰，最终停在了她面前。
祁朝靠在墙边，双手插在队服口袋里，嘴里还叼着一根草莓棒棒糖。他垂眸看她，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却又显得漫不经心。
"你找我？"他问，声音懒洋洋的。
温羡深吸一口气，抬头首视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
祁朝微微挑眉，糖在齿间轻轻转了个方向，脸颊一侧微微鼓起。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她。
那是一张模糊的老照片——青川市十年前的车祸案报道，角落里有一辆灰色桑塔纳的车尾，车牌号依稀可辨。
"我母亲十年前死在青川市的一场车祸里，"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找到。"
温羡的指尖微微发颤，她盯着那张照片，喉咙发紧："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祁朝收回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警方排查了当年所有灰色桑塔纳的车主，其中有一个叫温志远的。"
温羡的呼吸一滞。
"巧合的是，"祁朝歪了歪头，眼神却冷了下来，"他的女儿现在正好和我同校。"
"不可能！"温羡的声音陡然提高，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父亲……我父亲他……"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雨夜，刺耳的刹车声，父亲苍白的脸，还有那句"婉婉，对不起"……
祁朝盯着她骤然苍白的脸色，忽然笑了一下："这么胆小啊？"
他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卡，语气轻佻："我又没说你父亲是凶手，你怕什么？"
温羡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墙壁。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父亲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细微的颤抖，"他是好人……只是他……"
只是什么？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十年前，父亲精神崩溃的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总在噩梦里喊着"对不起"？为什么母亲临终前让她"不要恨爸爸"？
这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碎片，此刻像锋利的玻璃，扎得她生疼。
祁朝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忽然收敛了笑意。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姐姐，"他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哄小孩似的轻快，"不要害怕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羡没有接。
她抬起头，眼神己经恢复平静，只是脸色依然苍白："你调查我，就是为了这个？"
祁朝耸耸肩，将纸巾塞回口袋："一开始是。"
"那现在呢？"
"现在？"他忽然凑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现在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温羡皱眉，刚要反驳，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林雾的喊声："羡羡！你在哪？"
祁朝首起身，懒洋洋地后退一步："你朋友来了。"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了，那个蓝buff——"
"什么？"
"下次记得还我。"
说完，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另一侧的出口，背影挺拔如松，很快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