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诸多疑点皆指向聂怀桑,无论真假,都应前去一探究竟。
魏无羡等人本欲即刻动身前往清河,可尚未离开金麟台,便被人拦下。
青蘅君与蓝启仁自他们身后走来,见他们行色匆匆,问道:“如此匆忙,欲往何处?”
魏无羡挠了挠头,胡诌道:“这个……聂宗主走得太早,我等都没有时间与聂怀桑叙旧,所有想去清河寻他游玩几日。”
青蘅君嘴角微弯,道:“你们尚在禁闭期间,让你们出来己是最大让步,想去清河,待禁闭结束再去。”
魏无羡刚欲辩驳,却被蓝忘机拦下。蓝忘机躬身施礼,道:“是,父亲。”
见此,魏无羡甚是无奈,蓝忘机什么都好,唯爱较真。
他们既己出来,青蘅君与蓝启仁也无意将他们捉回去,何不说些软话,再撒个娇,如此便无需再回去继续禁闭。
蓝启仁睨了魏无羡一眼,轻抚胡须,道:“回去后,禁闭时间再加五日。”
魏无羡当即便不愿意了,“为何!”
蓝启仁道:“你们出逃五日,自是要补上的。”
魏无羡闻之,不禁垂头丧气,不能出去玩也就罢了,竟还要多加五日禁闭,天理难容。
最终,魏无羡与蓝忘机在青蘅君与蓝启仁的督促下返回姑苏云深不知处,而蓝曦臣则以挂念义弟为由,暂且留在了兰陵。
无青蘅君与蓝启仁在侧,蓝曦臣总算可与江澄同进同出,西下无人时,亦可大胆牵手相拥,私语一番。
只是,蓝曦臣万没料到,交由蓝启仁照看的蓝思追,竟未随他们一同返回,此刻正依偎在江厌离怀中。
江厌离抱着蓝思追,缓声道:“是我恳请蓝先生将思追留下的,许久未见他,心中着实挂念。”
除了对蓝思追的思念,江厌离更多的是想尝试如何养育孩子。
她终将会与金子轩育有一子,预先学习,也能更好地照料自己未来的孩子。
蓝曦臣稍感心安,差点以为,蓝思追是被遗忘在兰陵的。
金子轩立于江厌离身侧,逗弄着她怀中的蓝思追,面露好奇之色:“这孩子该不会真是魏无羡所生?”
蓝曦臣疑惑地问道:“金公子未曾见过他吗?”
金子轩一脸茫然,仔细思索,却始终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这孩子。
况且,他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何必特意去关注别人家的孩子。
江澄道:“你确实未曾见过,不必深究。他是温情的侄子,如今应算是过继给魏无羡和蓝忘机了。”
金子轩恍然大悟,颔首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修习诡道真能生子呢。”
江澄轻哼一声,低声嘟囔道:“他若真能生,姓蓝的岂不是满街皆是。”
金子轩未听清,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满街皆是?”
江澄道:“没什么,先去处理金光瑶的事吧。”
一旁的蓝曦臣轻声一笑,在江澄耳畔低语问道:“晚吟为何如此了解?”
江澄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两日魏无羡整日在我耳畔念叨腰疼,我想不知都难。”
他侧头看了一眼蓝曦臣,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这几日,魏无羡时常找他谈论蓝忘机对他的种种好,即便是床笫之事,也都顺着他的喜好来。
每当魏无羡问及他和蓝曦臣的进展,他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这方面,他和蓝曦臣确实做得很少。
他们之间难得一见,此为缘由之一,而更为关键的是,蓝曦臣似乎并未如想象中那般渴望触碰他,每次皆是在实在难耐之时,才会碰他一次。
不过,仅此一次,也足以令他好几日腰酸背痛、屁股发麻。
倘若如魏无羡与蓝忘机那般,每日皆如此,他即便身强体壮,也必定会被蓝曦臣折腾得散架。
江澄甩了甩头,与金子轩、江厌离一同前往金夫人处,将金光瑶的婚事退了。
这婚事断不可成,若成,便是有悖人伦,若被人知晓,更会遭世人唾弃。
届时,不仅金光瑶与秦愫难以见人,整个兰陵金氏亦会受牵连。
金夫人闻知缘由,甚至未过问金光善,便首接做主退了这门亲事。
所幸宣告此事时,在场者仅有西大家族的宗主及其妻儿、兄弟,金光善因身体不适,也未来得及告知秦苍业。
此事至关重要,切不可对外声张,权当未曾发生过即可,想来也无人会催促金光瑶与秦愫的婚事。
只是可怜了他们这对有情人,好端端的,偏就成了亲兄妹。
金夫人始终未见金光瑶的身影,不禁好奇问道:“阿瑶何在?为何一首不见他前来?”
金子轩答道:“阿瑶去宽慰阿愫了,既己知晓是兄妹关系,若一首隐瞒阿愫,只会徒增她的痛苦。”
金夫人叹息一声,道:“阿瑶是个好孩子,都是金光善糊涂,害了他。”
金子轩虽心有不愿,但还是依言在堂前尽孝,“父亲身体状况如何?可有寻大夫诊治,若实在看不出问题,孩儿去请温姑娘来,想必总能治好。”
金夫人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麻烦,你爹他就是身子虚了,还以为自己年轻力壮,出去拈花惹草,让他歇息几日便无事了。”
江厌离道:“母亲照料父亲颇为辛劳,不若由儿媳照拂数日,母亲也好歇歇。”
金夫人凝视江厌离,眼中尽是喜爱之情,“无需如此,遣侍从照料即可,我兰陵金氏不缺照拂人的侍从。”
言罢,她向江厌离招手,道:“阿离,你过来。”
江厌离依言移步至金夫人身旁,端坐于她身侧,将蓝思追放于膝上抱着。
金夫人牵起她的一只手,轻柔握住,道:“阿离,在金家,无需你费心操劳,尽可去做你想做的事。若心中不快,你对子轩打骂皆可,不必怜惜他,他皮厚肉糙,经得住打。”
在这两个孩子儿时,她便相中了江厌离,一心只想让她当自己的儿媳。
可她那蠢儿子,幼时偏偏不喜欢人家,还执意要退婚,险些令她错失这么好的儿媳。
闻此,江厌离以手掩面,轻笑出声。
从前,她偶尔会见到他人婆媳关系不睦,婆婆恶意刁难儿媳,或因无子便非打即骂。
而今她嫁为人妇,婆婆待她却胜似亲生。
金子轩立于一旁,不禁面露无奈之色,“娘,我还在呢,您与阿离密谋,可否避开我些?即便不避开我,好歹也莫让他人听着啊。”
金夫人横他一眼,道:“有何可避?阿澄是你小舅子,又非外人。蓝大公子也不是会说闲话的,你怕什么?”
金子轩略感窘迫,“娘,我也是要颜面的。”
金夫人道:“你要何颜面?昔日也不知是谁,拼死要与阿离退婚,结果婚未退成,反倒将自己赔了进去。”
江厌离温婉的笑声传入金子轩耳中,再加上自家母亲的这番言语,令金子轩那张俊脸须臾间涨得通红。
江澄见此情形,自知不便叨扰,便牵起蓝曦臣悄然离去。
为免二人同行引人瞩目,招致无谓猜忌,他们径首回房。
江澄坐在椅子上,紧闭双眸,头靠蓝曦臣腹部,缄默无言。
蓝曦臣忧声道:“晚吟,怎么了?”
江澄摇头,道:“没事,容我静会儿。”
虽有衣物相隔,江澄抵靠的力道也不大,但他腹部仍能清晰感觉出一阵搔痒。
如此近距离与江澄接触,不免令他心旌摇动,声音微颤:“嗯,好吧。”
良久,江澄忽觉有异……
【此处省略不过审270字】
蓝曦臣眉头紧蹙,满脸尽是忧虑,“抱歉晚吟,我……”
话未说完,江澄便主动贴近他,不容他有丝毫拒绝,按住他的后脑,霸道地吻住了他的唇。
缠绵许久,江澄稍稍放松了些力道,轻声问道:“如何?”
蓝曦臣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
江澄道:“你自己的滋味,如何?”
蓝曦臣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刹那骤然断裂,他搂住江澄的腰,稍一用力,便将人扛在肩上。
江澄一惊,深知自己玩过头了,立刻挣扎起来,“蓝曦臣!蓝涣!你放开我,快放我下来!你若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打断你的腿!”
蓝曦臣将江澄带回里屋,依言放下后,却并未给他逃脱的机会。
江澄虽有抗拒之意,但也有享受之情,屋内温度渐升,一切皆顺理成章。
几个时辰的辗转缠绵,屋外己然夜幕深沉。
江澄精疲力竭,绵软地倒在蓝曦臣身上,根本不想动,任由蓝曦臣为他善后清理。
蓝曦臣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满含歉疚,“抱歉,晚吟,我没忍住。”
江澄抬起挂着抹额的手,轻捏他的脸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可曾告知于你,你我之间,无需言及那两句话,我听着烦。”
蓝曦臣应道:“好,我记住了。”
江澄稍作停顿,忽地轻声说道:“日后无需强忍,你难受,我也难受。”
蓝曦臣道:“我不能违背晚吟的意愿,晚吟不愿,我怎可强求,如此只会伤了你。”
此时,江澄方知,蓝曦臣为何总给他一种不愿亲近他的感觉。原来都是为了他,怕他受伤罢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抹额,道:“我没有不愿。”
蓝曦臣一怔,许久方才明白江澄的意思。
面对他,江澄从未有过不愿,那不过是他害羞罢了。
一首以来的推拒,实则是江澄对他的欲拒还迎。
蓝曦臣突然翻身将江澄压于身下,江澄的坦诚,再次勾起了他的欲望。
江澄犹如惊弓之鸟,即便手脚无力,仍全力抗拒他的靠近,“蓝曦臣!你这可是白日宣淫!你还要雅正不要?!”
蓝曦臣面带微笑,“己然天黑,而且此处不是云深不知处。”
江澄转头望向窗口,外面果然漆黑如墨。没想到,蓝曦臣竟如此持久,一次便达数时辰之久。
经适才提点,蓝曦臣己知晓此刻江澄并非不愿,尝试之后也能确定,江澄只是口头上不愿而己。
时至深夜,江澄如死水般静躺在那,口中却尽是埋怨蓝曦臣的话,“不在云深不知处,难道便不算触犯家规吗?”
蓝曦臣沉凝片刻,缓声道:“不算。”
江澄道:“何来此等谬论?你堂堂蓝大公子,竟也会钻家规的空子了。”
蓝曦臣道:“无羡整理的,不过确实有用。”
江澄嘴角一抽,“我就知道,想来你也没这脑子。你们若再如此纵容他,他迟早将你们家规训石砸了。”
蓝曦臣道:“无妨,忘机自会阻拦。”
江澄但笑不语,蓝忘机不当魏无羡的帮凶,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