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一下章节字数~)
翌日
医院凌晨紧急发了院内管控通知。
管控期内,只准通行人员入内,即凡进院人员皆要拿着通行牌,人证合一后方能入内,不准外界人士进入。
之前便在院内的病人照常医治,家属不能进来,至于管控期内产生的医疗费用由上面承担。
护士台处一众护士聊着天。
这中间有夜班的护士,也有日班的护士。
日班的护士进来后,要和院里的其余工作人员一样,过了管控期才能出来。
护士们交流着得来的消息,昨日来了多少大人物大家都是知道的。护士们时不时要去病房巡视,听来的消息数不胜数。
“听说那里躺着一个位高权重的大佬,我听巡房的说他外貌特英俊,怎么就遭了车祸。”
“哇,有多英俊?”
“这我可说不出来,我又没看过。”
“四五十来岁,能有多英俊?脸英俊,那身材说不定跟我老公一样,招人嫌。”
[作者插句话:叶璟临三十九岁]
“唉呀,年龄那么大。”正值青春的护士满脸失望,她可不喜欢老的。
“我昨日不是招待那一位吗?我听了一耳朵,特需房躺着的人可是顶顶上的。”
一个护士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这...这——”
“怎么就出车祸了——”
然后又叠了个手指,“这还不止了!”
“......”
“——不兴聊这个”
“不能聊了。”
“走走,没什么可聊的。”
一众长吁短叹,挥手散去了。
护士们工作的工作,休息的休息,补觉的补觉,交班的交班。
公寓
苏泽跪在地上,垂眸敛目,不敢出声。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齐怀逸脸色骤暗,瞳仁如被浓墨浸染,泛着幽暗的黑雾,宛如无底的深渊,令人望而生畏。眼神透露出的森森寒意,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和温暖,让人不寒而栗。
嘭!
苏泽内心惊颤,死力地磕头,第一下便磕出了血。
任务失败了,人还活着。
医院封闭了消息,但不碍人有贪欲。
在重金之下,目光短浅,不知事态严重的人抱着一丝侥幸泄露了消息。
叶璟临活着,活得好好的。
周遭的氛围变得沉闷压抑,如同一把尖锐的巨刃悬挂在苏泽的头顶,随时可能毫无预兆地劈落,割断他那脆弱如丝的脖颈。
齐怀逸略抬脚,朝苏泽点了点,“过来。”
苏泽膝盖碰触地面,一挪一爬的姿态来到齐怀逸脚前两三步的距离。
他战战兢兢,做先生的秘书五年了,第一次先生吩咐的事没有办成。
“是我办事不力,还请先生责罚。”苏泽匍匐在地,一字一句斟酌道。
“呵。”齐怀逸慢条斯理地将文件扔到地上。“罚你?说说你的命值多少钱?”
“分毫不值。”苏泽敛眉道,他孤儿出身,今时今日的一切,包括学历,金钱,地位等等全出于齐家之手。
若是还有日后,连配偶也是齐家指派的人。
没有齐家的帮助,可以说苏泽什么都不是。
苏泽请罪,深知这个道理,自已剥离了齐家所予毫无价值。
齐怀逸心情诡淡,冷然的视线扫过那颗低埋的头颅,杀心一动再动。
可理智提醒他,下面跪着的人是对他忠心耿耿的苏泽。
齐怀逸敛了敛眼皮,狠狠压制了卷起的杀心,漠然道:“签了这份文件。”
“先生,签好了。”苏泽没有看文件内容,径直在签名处签下了“苏泽”二字,双手呈递给齐怀逸。
“苏泽你可知道你签了什么?”齐怀逸问道。
苏泽保持递交文件的恭敬姿态,“我信先生。”
齐怀逸闻言道:“没有下次。”
“谢谢先生。”苏泽僵硬地起身,额头伤口处的血沿着鼻梁,面庞滑落,沾了满脸,低头询问:“先生,叶璟临那边怎么处理?”
齐怀逸脸色阴沉冷漠,语气阴鸷:“还能怎么处理?苏泽你动脑想想,叶璟临现在还能动吗?刺杀可一不可二。叶璟临难道是傻子,毫无防备?”
“先生教训的是。”
“知情的人全部处理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将叶璟临派别的保密信息透露给他的政敌,给他找点事做。”
“是,先生。”
先生将自已立于危墙之下,值得吗?
除了先生,再无人胆敢在华国境内动用狙击手 ChiSha 高官。
任务失败可以说是计划不完美,且在华国受了限制,顾头又顾尾,需仔细扫除露出的痕迹,人手大为不足。
虽然对目标造成了一定伤害,但是如果目标不是叶璟临,其他人早死了。
偏偏就是叶璟临,位高权重,涉及他身上的事,先生持有的外交豁免权是无用自废。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事发,两国之间交涉,但凡是有一处不谨慎的地方,将会面临谈崩的境地,先生虽然能保全自身,却也将会被永久驱逐出境,终身不得进入华国。
“华国待不了多久了,转学手续办得如何?”齐怀逸掀开眼皮看苏泽。
“美国那边手续办得差不多了,还差和A大交接的学生材料、小姐和小姐父母一方签名的转学知情同意书。”
“找个时间让小姐签名。”齐怀逸吩咐道:“从我私人账户划出一亿美金捐给Harvard,成立怀玥基金会,专为华国学生提供全额奖学金。余下的细节,你找下属拟个方案给我过目。”
“先生,小姐知道她要转学吗?”苏泽听了齐怀逸吩咐,倒底没忍住好奇,冒着被斥责的风险问道。
齐怀逸似笑非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一直在我的手掌心。”齐怀逸从容不迫,眸光未动分毫。
——逃不出去!
“精心选几个人,周一、三、五晚教小姐TOEFL,小姐喜欢就留,不喜欢便换,换到小姐喜欢为止。”
苏泽抱着文件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拿手帕擦拭脸上的鲜血。
这时的苏泽越是疼痛,思绪越是清醒,他确定脸上没有血迹后,收起帕子,脸色如常地下楼,开车回了住所。
到了住所,苏泽小心擦净手,翻开了文件细读起来。
先生也是知了叶璟临难动,这份文件只作警告,相对于职场的warnier不过重了几成。
先生对他手下留情了。
苏泽笑笑,放下了心,随即想到要处理不知多少人,头便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