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想着和玥玥生小孩?没记错的话,你结扎了——”
“结扎可以做手术复通。”任兆启转头打量儿子:“你若怕了,就乖乖做我的儿子。”
任云政从酒柜取出一瓶红酒,随意道:“我知道爸不缺儿子,你缺的,不过是条听话的狗。毕竟,狗听话,可以帮爸看家护食。”
“知道就好,见到玥儿记住她是你的母亲,态度放尊重点。”任兆启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过,我不稀罕做任家主的儿子。母亲——哈哈哈哈哈,母亲!不知你会想起什么?”任云政优雅地倒酒,拿起酒杯轻轻摇晃。
任云政的母亲,一位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在一次宴会中对任兆启一见钟情,不顾任氏家主和任氏继承人不能和外人结婚的规矩,执意和任兆启结婚。
任氏族老们见她心意如此坚定,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够适应任氏家主夫人的生活,又看任兆启到了结婚的年龄,自作主张地应允了她。
新婚,她满心欢喜地踏入了任氏的大门。可是很快,任氏森严的规矩让她濒临崩溃。
每次事后,都会有佣人奉命送来受孕汤,强迫她服用;她的指甲需要定时修剪,确保不会划伤家主;她每天都需要守在大厅,等待家主回来......
但任兆启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致力于让任氏更上一层楼,一个月都回不来几次。
对于她来说,任兆启不是她的丈夫,是任氏的家主。
她的身边,除了那些族老们派来监视她、提醒她遵守规矩的佣人,再无他人。她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甚至连自已的家都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原本,她的父母对她宠爱有加,但这份爱在遇到任氏后变得苍白无力。她的父母在权利面前低下了头,变得唯唯诺诺,谄媚逢迎。
她成为了任家主的夫人,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家人。
怀孕后,规矩反而更加严苛,她的情绪日渐低落,抑郁成疾。
她的心理疾病在生下任云政后愈发严重。最后,在一次无法承受的压力下,她做出了令人震惊的举动——将年仅四岁的任云政从三楼扔了下去。幸运的是,楼下是露天游泳池,任云政活了下来。
任兆启知道来龙去脉后,下令族老们停止对她家族的打压,并果断和她离婚,将她送往国外治疗。
自此,她一心在国外积极地接受心理治疗,无心回到华国。
任兆启脸色无波无澜:“你提她,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想指责我的无情?”
任兆启这个男人,对不在意的人,他不会花一点心思。
“提醒你,任氏的规矩和荣耀背后,有多少人的牺牲和痛苦。”任云政抬起红酒杯,透过玻璃和红酒液看父亲任兆启。
——红的斑驳。
任兆启眯起眼睛。
任云政喝了一口红酒:“玥玥难道也要承受牺牲和痛苦?重蹈覆辙?”
“我会照顾好玥儿。”任兆启冷冷地看他一眼。
“哦?你打算怎么照顾她?用同样的规矩束缚她吗?”任云政冷笑一声,语气充满嘲讽不屑。
“这是我和玥儿的事。”任兆启脸色不变。
“嗯,我会阻止——”任云政放下酒杯,笑道:“不惜一切代价。”
任兆启不在意:“你凭什么阻止?别忘了,你现在还羽翼未丰。”
任云政唇角勾起:“那就拭目以待,我会让你看到,我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玥玥只能是我的,而你,我也不缺你这么一个父亲。
虽然父子情分不在,但我还是愿意尽最后一点孝道。届时等我和玥玥结婚,玥玥会亲自为你敬儿媳茶——你就安心喝吧!”
任云政毫不犹豫地离开。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