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紧紧握着皇后的手,嘴里喃喃自语:“朕的爱卿定能击退这群逆贼。”皇后亦是满脸紧张,频频点头附和。
此时,又有黑衣人前来增援,夏桐等人在人数上明显处于劣势。夏桐见状,赶忙对守卫皇上的侍卫喊道:“快护送皇上离开!”
侍卫们得令,一同护卫着皇上和皇后向后退去。然而,不断有黑衣人前来阻拦,侍卫们在往安全区域转移的过程中,竟被驱赶至一片山林里,仿佛牧羊犬赶羊一般,不知不觉间,众人已身处山林深处。
此处树木繁茂,阴森之感渐生。侍卫们虽拼死抵抗不断涌来的黑衣人,但因人数悬殊,处境愈发艰难,只能且战且退。
夏桐与萧汐炫心急如焚,可面前黑衣人纠缠不休,他们难以脱身去驰援皇上。夏桐边奋力抵挡,边高声喊道:“皇上、皇后莫慌,臣等定来救驾!”萧汐炫亦是剑招不停,心中暗恨这群黑衣人来得如此突然且难缠。
在山林里,皇上和皇后紧紧相依,惶恐不安地看着四周。侍卫们围成一圈,警惕地盯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黑衣人。此时的他们孤立无援,只能寄希望于夏桐和萧汐炫能尽快击退敌人,前来解救。
就在众人陷入绝境之时,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这鸟鸣声似乎有着某种奇异的韵律,竟让那些正疯狂进攻的黑衣人动作一滞。
夏桐和萧汐炫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变化,抓住时机,剑招更加凌厉,奋力击退了身前的几个黑衣人,暂时拉开了些许距离。
而在山林中的皇上等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鸟鸣声而心生疑惑。侍卫们不敢放松警惕,依旧紧紧守护着皇上和皇后,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只见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从树林间翩然而出。她手持一根翠绿色的笛子,神色淡然,仿佛对眼前的混乱场面毫不在意。
那女子轻启朱唇,说道:“尔等这般兴师动众,惊扰了这山林的清幽,实在不该。”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人见了这女子,竟面露忌惮之色,为首的黑衣人更是压低声音道:“怎么会碰上她。”
夏桐与萧汐炫趁机往皇上所在的山林靠近,边赶路边留意着那青衣女子与黑衣人的动静。
青衣女子缓缓走向那群黑衣人,黑衣人们竟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你们是自行离去,还是要我动手?”青衣女子目光清冷。
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姑娘莫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与皇室的恩怨。”
青衣女子轻轻一笑:“在我这山林之地闹事,就是与我相干。”说罢,她将笛子置于唇边,吹奏起来。
那笛音仿若有魔力一般,黑衣人纷纷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原本整齐的阵形也乱了起来。
夏桐和萧汐炫趁机冲破黑衣人的防线,快速奔向皇上。待他们赶到皇上身边,夏桐忙行礼:“皇上,护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皇上微微点头,看向青衣女子:“此女子是何人?”
此时,青衣女子已停止吹奏,黑衣人也渐渐散去。
青衣女子款步走来,向皇上福了一福:“民女林幽,久居山林,今日见有人在此打斗,恐伤了无辜生灵,便出手制止。”
皇上打量着她:“多谢姑娘仗义相救,朕定有重谢。”
青衣女子却摇头:“民女不求回报,只愿皇上日后出行莫要惊扰这山林的宁静。”
皇后在一旁轻声道:“这姑娘气质不凡,宛如仙子。”
萧汐炫也说道:“此女能以笛音退敌,想必身怀绝技。”
夏桐心中则思索着这女子的身份与目的,总觉得她出现得太过蹊跷,但此刻也不便多言。
“皇上、皇后,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夏桐说道。
他们一行人护着皇上,走出密林,再回头看那青衣女子时,哪里还有她的影子,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
皇上回到行宫之后,仍对那神秘消失的青衣女子念念不忘。“此女仿若天人下凡,不仅救朕于危难,且不慕荣华,实乃奇女子。”
夏桐想了想说道:“民间隐逸的高人不计其数,皇上能与一二相遇,也算是有缘。”
皇上沉思片刻:“桐兄弟,你说这民间的能人异士,若都归朕所用,那朕还怕什么暗影魔盟?”
夏桐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很多隐逸在民间的高手都看淡名利,很少会为皇室出力。”
“我看这个奇女子就是例外。毕竟她今日救了朕。倒不如你去和她谈谈,若能为朕所用,朕必将委以重任。”皇上说道。
“那我只能去试试。”夏桐不好驳皇上的面子,也只能答应。
皇上看着他说:“那你快去吧,朕这几日赶路疲累了,正好在这行宫里休息一下。”
夏桐告别了皇上,一个人又返回了那片森林。
他沿着当日的路径前行,却发现山林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路径似乎也变得错综复杂。他在山林中徘徊许久,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山洞前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似乎是某种古老的标记。夏桐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只见洞内光线昏暗,墙壁上闪烁着一些微弱的磷火。
在山洞深处,夏桐隐隐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仿若从遥远之地传来。他顺着笛声的方向缓缓前行,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这静谧又神秘的氛围。
待转过一道弯,他瞧见那青衣女子正站在一块巨石之上,背对着他吹奏笛子。笛音回荡在山洞之中,更添几分空灵。
夏桐停住脚步,待一曲终了,才开口道:“姑娘,别来无恙。”
青衣女子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你为何又来这山林之中?”
夏桐恭敬地说道:“姑娘今日救驾,皇上感激不已,特命我前来相邀,若姑娘愿为皇室效力,定当委以重任。”
青衣女子轻轻一笑:“我不过是随心而为,救驾也并非为了功名利禄,我只爱这山林自由,无意朝堂纷争。”
夏桐又道:“姑娘才艺卓绝,若能助皇上一臂之力,必可保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此乃大善之举。”
青衣女子微微摇头:“大人莫要再劝,我志不在此。且官场复杂,勾心斗角,我不愿卷入其中。”说罢,她又举起笛子吹奏起来,这一次笛音变得激昂,似在表明她坚定的决心。
夏桐忽然感觉这笛音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忽然就想起了无量子,脱口问道:“姑娘可认识无量子?”
笛声戛然而止。青衣女子转身盯着他,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说道:“你认识无量子?”
夏桐见青衣女子如此反应,心中更觉这其中定有渊源,便如实说道:“在下曾与无量子有过交集,也曾听他吹奏过笛曲,今日听姑娘笛音,竟与无量子有些相似之感,故而冒昧一问。”
青衣女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无量子乃是我师兄,我之所学皆是同出师门。”
夏桐面露惊讶之色:“原来姑娘竟是无量子的师妹。”
青衣女子微微皱眉:“既然你知晓我是他师妹,便该明白我等远离朝堂、逍遥山林的脾性。我已表明无意效力皇室,大人还是莫要再劝了。”
夏桐忙拱手道:“姑娘莫怪,在下只是好奇罢了。既然姑娘心意已决,在下自当回去如实禀报皇上,不再叨扰姑娘清修。”
青衣女子轻轻点头,神色稍缓:“如此便好,还望大人日后莫要因今日之事再来寻我,这山林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
夏桐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山洞。
“等一下。”青衣女子在后面又喊住了他。
夏桐回头,茫然问道:“姑娘可还有事?”
她表情木讷,嗫嚅着说道:“我师兄如今可好?”
“这个……”夏桐咬住了嘴唇。
“无量子师兄到底怎么了?”青衣女子急着问。
夏桐黯然,叹口气说道:“无量子前辈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青衣女子瞪大眼睛,被这噩耗震得身子颤了一下,问道:“我师兄是怎么死的?”
夏桐抿嘴,就把当时他们在大船上被四大护法围攻的事,给她说了一遍。
青衣女子听完,已是泪流满面。她垂头叹了口气,轻轻喃道:“这师兄恋了她一辈子。最后能和她共赴黄泉,也算是个完美的结局了。”
她吸口气,抬头目光落在远处,恨恨地说道:“只是这四大护法太过欺负人,师兄你在天之灵看着,师妹定会亲手为你报仇。”
青衣女子用手擦把眼泪,慢慢走上巨石,举笛吹奏起来,笛音在山洞里悠悠回荡,如哭如泣。
夏桐站在一旁,默默看着青衣女子沉浸在悲痛与愤怒之中,心中也涌起一丝同情。
待她吹奏完一曲,夏桐轻声说道:“姑娘节哀,令师兄的遭遇令人惋惜,只是那四大护法武艺高强且背后势力复杂,姑娘若要报仇,定要从长计议。”
青衣女子目光坚定:“大人不必劝我,我虽为女流,但既已立下誓言,便不会退缩。我自会潜心修炼,提升功力,待时机成熟,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夏桐见她如此决绝,也不好再多言,只是说道:“姑娘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可尽管告知,我虽身在朝堂,但也敬重姑娘与令师兄的情谊,能助一臂之力,在所不辞。”
青衣女子微微摇头:“这是我师门之事,不便牵连大人与皇室。大人还是速速回宫,莫要再在我这山林多留。”
夏桐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再次告辞。
走出山洞后,那笛音还在身后萦绕,他心中暗自思忖,这江湖恩怨一旦牵扯进来,恐怕又会引发诸多事端,他带着满心的忧虑,踏上了回宫的路途。
回到行宫,夜色已浓。行宫里灯火通明,明岗暗哨无数,看来白天的遇险也让萧汐炫有所忌惮,特地增加了行宫的守卫。
夏桐看着这水泄不通的安防,心中稍安,如此就算暗影魔盟的人想来行刺,也难以靠近。
走到拐角处,一个纤瘦的身影突然闪出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夏桐有些惊诧,黑暗里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夏桐,是我。”黑暗中传来皇后的声音。
“小焯,你疯了!不怕被别人看见?”夏桐急忙斥道。
这时,一队巡逻的守卫正从远处走来,皇后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就走。
夏桐被皇后拉着,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偏殿。皇后松开手,轻轻喘着气,夏桐这才看清她的面容,在黯淡的月光下,皇后的神情显得有些得意和满足。
“小焯,你这是为何?这般冒险找我。”夏桐低声问道。
皇后微微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想你了,不这样怎么见到你。”
夏桐无奈地摇了摇头,眉头紧皱:“你就不怕被皇上知道?”
皇后抿嘴,缓缓道:“今日许是遇险被吓到了,他晚上喝了许多的酒,如今睡得和死猪一样。”
夏桐沉思片刻,说道:“那你也不可这样冒险找我,这行宫人多眼杂,万一被人撞到了,我们都活不了。”
“别总是用死来吓我,若没你,我还真不想活了。”皇后似乎生气了,语气变得很伤感。
夏桐知道此刻不能激怒她,就走过去抱住了她,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皇后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看着他说道:“我感觉你就是故意躲我。”
“怎么会。”夏桐说道:“你要知道,我们不可做得太过分了,越是想长久,越是要小心些。”
“你真的那么想?”她语气松快了些。
夏桐点头:“自然,虽然我们这样的关系不好,但缘分让我们阴差阳错地在一起,我定当好好对你。”
“这还差不多。”她听了,不再生气,温柔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夏桐皱眉,他的心很累,因为女人。在这复杂的宫廷局势与微妙的情感纠葛中,夏桐深知自已犹如在钢丝上行走。
他轻轻拍着皇后的后背,思绪却飘向了远方,思索着该如何在这重重困境里保全彼此,又能解开那暗影魔盟带来的危机谜团。
“郎君,今夜你来翻我的牌子吧。”皇后笑嘻嘻地说。
夏桐苦笑:“可我不是皇上。”
皇后吃吃地笑:“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皇上。”
夏桐无奈地看着皇后,他深知皇后这份深情与依赖,却也因这特殊的身份与处境而倍感压力。“小焯,莫要再这般孩子气了,这宫廷之中,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皇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与深情:“我不在乎,只要能与你相伴,哪怕只是片刻,我也甘愿冒险。”
夏桐心中五味杂陈,他既感动于皇后的痴心,又忧虑着未来的种种危机。“你这般任性,叫我如何是好?那暗影魔盟虎视眈眈,我们的事一旦暴露,不仅你我性命难保,还会牵连许多无辜之人。”
皇后听了,微微沉默,片刻后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为了害怕不能在一起吗?”
夏桐抱紧了皇后,仿佛要从这拥抱里给她答案。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远处传来了更夫的打更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夏桐轻声对皇后说:“小焯,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宫吧,若被人发现你彻夜未归,定会起疑。”
皇后虽有不舍,但也明白其中利害,缓缓从他怀中起身,理了理衣衫,“那你千万要小心,我等你消息。”说罢,悄悄从偏殿的侧门离去。
夏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自已的住处。
夏桐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穿行在行宫的回廊间。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那团愁绪。他深知,与皇后的这份感情就如同一把双刃剑,在这危机四伏的宫廷之中,既是温暖的慰藉,却也是致命的危险。
刚走到住处门口,便瞧见屋内隐隐透出光亮,夏桐心中一紧,警觉顿生。他悄然靠近,侧身贴墙,缓缓探出头去查看屋内情况。待看清屋内之人后,他不禁微微皱眉,原来是自已的贴身侍从在屋内等候着。
侍卫见他回来,赶忙迎了上来。“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方才我见您出去许久未归,心中着实担忧。”侍从低声说道。
夏桐摆了摆手,示意他噤声,随后走进屋内,轻声问道:“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侍从忙回道:“并无异常。”
夏桐微微点头,坐在椅上,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又浮现出皇后的面容,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里,既能护得皇后周全,又能解开暗影魔盟所带来的重重谜团,不禁又是一声长叹。
他对侍从吩咐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侍从领命退下。
次日清晨,阳光勉强穿透云层洒在行宫内。夏桐醒来时,行宫里已经热闹起来,许是皇上要起驾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