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不太对啊不是说暴躁妹子吗,她看着李火婉,伸出一只纤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婉看看,这是几?”
李火婉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不再理会这个女医生。
……
季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毫无征兆的醒了,她抓起那些被自己丢到一边的脑子默默塞回了自己空洞的头盖骨下,没过几息季灾就恢复如初了。季灾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好像藏在大雾中,异常模糊。是心浊吗?不知道。
霓裳女人抬足走到了一扇门前,门的另一头泛着白光,那光像触手一样要拉着季灾往门里走。
“嗯……这是?”季灾想不起来了,反正在空荡荡的白玉京也很无聊,她抬起赤裸雪足走进了那扇门。
她走到了山里,好像是人间。司命也可以到人间吗?
她感受着雪足下落叶和石头的形状,这是真的吗?
然后她继续往前走,好真实的感觉。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季灾可以看到前面二十里有一个村庄:入耳是飞禽走兽的声音,她可以听到蘑菇从落叶下长出的声音:脚下的落叶和石头触感很真实……这是人间。
司命可以下人间吗?这个问题始终在她脑中挥而不去。好像现在也回不去了。霓裳女人环视一圈,根本连那门的影子都没看到。
季灾的秀发即使挽起飞仙髻依然是及地的,她在山里行走,头发上难免会粘到植物的叶子和种子还有一些花粉之类的东西。不过季灾并不在意。
走到了那村庄前,季灾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季灾,“不要,不要进去,会带来天灾的”。
霓裳女人的玉足停住了。司命下人间,会带来天灾。她默默的记下了。她转身往另一座山走。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回头看看那个充满生气的村庄,村庄前的大石头上刻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字——牛心村,很美的字,不过那字刻的很深,凹陷处用朱砂填了,似乎是什么法术吧,看起来那黑石头旁长的草都有石头高了,但那字一点都没有掉色。
……
不知道为什么季灾走到了皇城附近的山里。这山里有一个破庙,庙里的神像和季灾有九分相似,霓裳女人看着那个神像若有所思。最后她摇了摇头,走到神像前拿起那个牌子——上写着大慈大悲诸葛鸢菩萨……
“诸葛鸢?”季灾看了看那个九分像自己的神像,“你叫诸葛鸢吗?”神像当然无法回应她。放下牌位,季灾躺在一边,合衣睡去。
有一段记忆恢复了,她看到一位绝色的红衣女子拿着一把脊骨剑不断往返于两个空间,带了很多粮食走。她看到那个地方的百姓对着那个她跪拜答谢,有一个人提出为那个自己立神像,所有人都在附和,问那个自己的名字,她只说了三个字——“诸葛鸢”。这不对,那个记忆里的自己明明叫——李火婉。
诸葛鸢是谁?那些百姓的效率很高,在幽都附近有七八个诸葛鸢的菩萨庙。
……
等季灾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天了,她看到这个破庙好像被修缮了,不会头顶漏光了,空气中有浓浓的香火味道,自己也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垫子上,眼前是一个笑眯眯的老和尚。
见她醒了,老和尚端着一碗阳春面给他吃。霓裳女人看着他,接过面三两下解决了它。“你是谁?”
那和尚依旧笑眯眯的说:“李施主你忘了老衲?”
“我什么都忘了。”季灾看着那和尚,然后又在锅里乘了一碗面,季灾伸出纤长涂了丹蔻的玉指指了指那个神像说。“我记得它。”
老和尚是十分乐意给她讲有关于红衣女子的英雄事迹的,没想到老和尚这么会讲故事,跟说书似的,语调抑扬顿挫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季灾专心致志的吃着面,她在识海里问那和尚。
“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是对救了大齐的英雄呢?”
“证据,我要证据,不然我不信你。”霓裳女人头也不抬,她已经吃了四五碗了。
老和尚走近了一步,伸出手想拉季灾,“那李施主跟我来。”
季灾自己站了起来,“你走我跟着。”
老和尚看了看那对赤裸的雪足,“李施主,你要穿鞋袜吗?”
“不用,”季灾脑子里的声音告诉她对一切都不能全信,要保持自己的警惕。
老和尚走的很快,季灾跟着他保持着一段距离。那和尚到了一个坟前,墓碑上写着“李火婉之墓”。坟头的供品还挺新的,坟头草也有两丈高了,看来这墓是老和尚做的。和尚挖出了棺材,那个楠木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有一把脊骨剑。
“这是李施主的脊骨,记得吗?那时福生天危机解除后,李施主留下来的。”和尚把那脊骨剑递给季灾,她玉手拿着剑,一段记忆冲进她的大脑。
“我叫季灾,不是李火婉……”季灾对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