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气候舒适,是个不错的季节,也是国师嫁入王府之日。
一早,府邸里的丫鬟家丁们便忙碌起来。
家丁丫鬟们进进出出,就连王君也不免有些紧张。
和是以前的婚礼不同,这次的婚服是黑色的,王君换上衣裳,扎起头发,戴上凤头玉冠,倒奢华极了。
蕊儿给王君整理好礼服,忽然发现自家大人变了,长高了点。
而且,因大人经常和九路公子学习剑术,气质越发俊逸,透着一股子英气。
正是当下男子们最爱的气魄。
“大人穿黑色也好看。”
王君摸摸衣裳,也不是纯黑,整套衣裳都绣有浅浅的金线,远看大气庄重,近看奢华不凡。
她有些不解,“为何是黑色的?”
“大人有所不知,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黑色,大人现在是朝中一品总官,统领四部,那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这黑色大人穿的。”
蕊儿笑笑,给王君描眉。
望着镜子中的自已,王君感觉很陌生。
仔细一想,自已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年了。
起初,她想的是如何活下去,现在被系统绑定,虽然还是想着如何活下去,却也有了许多身不由已。
吉时到,新郎来了。
王府门口,国师一袭黑色,头戴乌纱,端坐在一顶轿子里,轿子由四匹骏马拉着,缓缓停在门口。
周围人流涌动,挤挤攘攘,皆是过来看热闹的。
念坤、冯昭昭、花谢、九路都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王君出来,甚是惊艳众人。
以前的王君,给人的印象是温柔亲和,柔弱的,换上这身礼服,多了一丝端庄高贵,更多了几分当权者的威严。
就连常年陪伴王君左右的念坤,也被惊艳的移不开眼。
是了。
妻主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普通女子,她现在是陛下的臣女,是流桑国的权臣,如何还能和以前作比较。
“国师大人,请下轿。”礼官上前,搀扶散云下来。
按照流桑国的婚嫁礼仪,散云要在入府前给妻主磕头,以表示此生对妻主一心一意。
待他磕完头,王君端起酒杯,亲自送到散云手中。
“入我王府,此后我便护你一生。”
散云一怔,随即喝下酒,和王君并肩踏入王府宅院。
即使知道那些话都是走走过程,散云听见时还是不免心里漾一下。
隔着纱望着身边的女子,散云心痛如麻。
如果,她是她就好了。
可惜,他没有那么好命。
散云苦笑,自已最后也成了陛下的一枚棋子。
这何尝不是报应。
这场婚礼办的盛大,王君把散云带回房间后,还需要去宴会上招呼宾客。
其实她也有点紧张。
因为她不喜欢散云,这么做也是为了牵制他。
王君想到自已搞出来的事情,有点想笑。
把仇人娶回家,她也是够大胆的了。
宴会上一趟而过,王君喝的醉醺醺的,好在还有理智,不至于连路都不认识。
蕊儿扶着王君来到婚房前,王君看着这么多丫鬟,打发他们去休息。
她走进来,望着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人,有些诧异。
居然没拿下头纱。
王君也不捉弄他,撩开黑纱,和那双冷意的眼眸对视上,盈盈一笑。
“叫声妻主听听。”
散云无动于衷,王君也不生气,挨着他坐下,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国师有三十岁,但并不显老,他身上笼罩着成熟男子的魅力,就是眼神太冷,看的王君完全没有那方面想法。
须臾,便听见散云开口。
“你若敢碰我,我会杀了你。”
“呵呵。”王君干笑几声,脱了鞋衣服扔在地上,往床里面躺去,懒得理他。
散云看着她,犹豫片刻,选择在床边的毯子上将就一晚。
王君其实没有睡着,她听见了背后的动静,心情也挺复杂。
不知不觉天色晚了,王君迷迷糊糊睡着,又惊醒。
她看到散云坐在梳妆台前,手握着一柄刀刃,正要自刎。
“你干什么!”
王君飞快爬起来,夺走了他的刀子。
没了刀子,散云也才如梦惊醒般诧异的看着王君。
“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吗。”散云冷笑,伸手要夺刀,被王君一巴掌呼在脸上。
啪——
这是王君第一次动怒。
“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了羞辱你,是为了逼死你?”
“难带不是。”他冷眼看着王君,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王君被他气笑了。
“散云,我告诉你,我不恨你,也从不想与你作对,我只想活下去。”
王君知道,他听不懂自已在说什么,又无奈叹息一声,想摸摸他的脸颊,可看着他对自已的眼神,手缩了回来。
“对不起.......”王君给他道歉。
散云闻言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一直盯着王君拿走的刀子。
王君见他这番意图,将刀子扔出去,嘭的关上窗户,强拉硬拽把人推上床。
“你睡吧,我去隔别。”说罢,王君走了。
她从未想过要害死谁。
也不讨厌国师散云。
王君知道,现在散云恨透了自已,那自已便少去见他也好。
只要把他困在后宅,便可以少些麻烦,也能更好的获取女帝的好感,等到时机成熟,只要救下男主即可。
这条路不好走,可另一条路也不好走。
躺在隔壁房间的王君闭上眼睛,却没有了睡意。
“系统,如果我没有完成任务,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让他们忘记我吧。”
她不想死后,还要连累那些爱着自已的人。
系统静静的看着女孩掩盖在手掌下的泪痕,一时间也被震惊了。
【别哭了,我答应你。】
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
绑定错了宿主,王君才会这么难熬。
【你喜欢现代的生活吗?】
王君被他气笑了,“谁不喜欢,有空调,有电视手机,就算混的差,也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胆。”
【宿主,别沮丧,我觉得你一定能行。】
王君苦笑:“借你吉言。”
此后几天,王君没有去过散云的院子。
至于他在做什么,王君也早就派人盯着。
好在他很安分,没有给自已使绊子。
听完丫鬟的汇报,王君叫人送点东西过去,总归是不能怠慢了他。
好歹是个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