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夏日里正常人手脚不会冰冷,可盛苒触碰到沈言胳膊的瞬间,还是察觉到那温度异于常人。
“你发烧了?”盛苒不禁问道。
沈言自已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除了身体有了那种异样反应,内心还莫名萌生一种想把盛苒吞进肚里的冲动。明明以往都是杀戮的念头占上风,这次却生出一丝羞耻感,他烦躁地甩开盛苒的手。
盛苒被甩得莫名其妙,也懒得再理他,这变态向来阴晴不定,她早习以为常。
女孩在盛苒耳边轻声说“姐姐,你睡一会儿吧,有不对劲的动静我叫你。”
盛苒心想也是,再不休息,明天哪有力气应对危险。
“好。”
盛苒往后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这一夜只死了一个人,大门却依旧毫无反应,显然人数还是太多。到底还得死多少人……想着想着,她陷入了梦乡。
“咔——”一声过后,屋内灯光骤然亮起。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惊醒,纷纷眯着眼打量四周。
地上的尸体已然不见,只留下一滩血迹。盛苒回忆昨夜,感觉自已像是突然就睡着了。
她问女孩“昨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毕竟黑夜里拖动尸体,想不弄出声响可不容易。
女孩低下头,面露羞愧“姐姐,昨天我不小心睡着了。”
盛苒猜测,昨天恐怕所有人都被迫陷入沉睡,方便有人来处理尸体。她回头看向沈言,他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处理尸体?盛苒只觉头痛,这段时间解不开的疑问实在太多。
白T男靠在墙角,看上去已濒临崩溃边缘,而络腮胡依旧稳如泰山,坐在她们斜对面的沙发上,目光始终紧盯着盛苒他们三人,显然已将他们视为抱团的最大威胁。
女孩的眼神不时往售货机那边瞟“姐姐,你说那个机器真的有毒吗?”
盛苒知道她饿了,便打开背包,递给她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
“谢谢姐姐。”女孩接过,立刻撕开包装吃起来,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了一下,盛苒下意识地帮她拍了拍背。
白T男一见盛苒有食物,坐不住了“你还有食物吗?”语气理直气壮得让人反感。
盛苒冲白T男比了个国际手势。
沈言伸手夺过她的包,从中拿出压缩饼干,像投喂狗一样扔给白T男“水不给,自已去洗手池喝。”
盛苒皱眉“你干嘛?”
“白T男要是虚弱得太快,你猜络腮胡会怎么做?”
她一脸不解“难不成还会保着他?为什么?”
沈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语气平淡“不是保,是让他留着体力。要是络腮胡轻易就解决了他,一夜下来死的就不止一个人了。”
盛苒冷笑一声“你这么爱杀戮,怎么不去解决了络腮胡?”
沈言眉毛微挑“盛小姐这是想教唆我杀人?”
“何乐而不为?”
沈言坏笑,嘴角勾起的弧度露出洁白发亮的牙齿,盛苒觉得这个表情似曾相识。
她突然想起,上次沈言在酒店虐杀灵魂时,也是这个表情,透着肆意的张狂,仿佛世间万物在他眼中皆如垃圾。
他站起身“那我就让你乐一乐。”
说完,便朝对面的络腮胡走去。
络腮胡警惕地看着沈言一步步靠近,也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地问“怎么?”
络腮胡昨天没对两个女人先下手,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沈言。他太清楚谁是狼,谁是羊了。所谓和平世界,那不过是讲给弱者听的。只有哄得羊只知道吃草,不与肉食动物争夺资源,最后还能成为狼的腹中餐,这才是一举两得,吃干抹净!
沈言没有回应,瞬间高高抬腿,一脚踹在络腮胡的胸腔。
络腮胡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一屁股坐在地上。
盛苒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络腮胡身材魁梧,起码有二百斤,又高又壮,真不敢想象换成普通男性……想到这儿,她看向被吓傻的白T男,要是白T男,估计得被踹飞。
络腮胡抬头看着步步紧逼的沈言,想让他住手,可这一脚让他还没缓过劲来,胸腔剧痛,根本发不出声音。
沈言二话不说,大手抓住男人的头,胳膊瞬间鼓起强壮的肌肉线条,用力将其往沙发扶手撞去。
一下,络腮胡便没了反应,但沈言并未停手,抓着那颗大脑袋继续撞击。
“砰——”“砰——”“砰——”
旁边的白T男,每听到头骨撞击的声音响一下,就吓得闭上眼睛一次。
撞了足足四五次,沈言才停手,抬起头,一脸餍足的表情。
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做出如此残暴之事,怎么还能露出这般满足的神情。
女孩看到这一幕,冰凉的小手死死抓住盛苒的衣角。
盛苒低头看着女孩,这么热的天,她的手却如此冰冷,显然是吓坏了。
除了沈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门上,可依旧毫无动静。
白T男心有余悸地走到门口,试着拉了拉门,门依旧纹丝不动。他气急败坏地使劲踹了几脚,破口大骂“他妈的到底要死几个人啊!”
他的心理防线已然彻底崩塌,心里清楚,下一个死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已。
这时,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走廊对面的那堵墙壁……竟然动了!
巨大的墙壁朝着走廊这边缓缓移动,连贩卖机也被推着一同挪动。
盛苒拉住女孩,朝着走廊方向快步走去。听着墙体移动发出的沉闷声响,就知道推力强劲,要是傻站在这儿,马上就会被挤成肉饼。
沈言和白T男也赶忙跟了进来。
女孩的声音再次带上哭腔“姐姐,我们会死吗?”
盛苒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已也不知道答案。该死的阮琳琳和杨浩,骗她说只是来锻炼,现在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未知数。
墙壁距离走廊门口只剩一米左右,众人听到大堂内贩卖机和沙发被挤压的嘈杂声。
“这里彻底堵死了还能出去吗?”盛苒侧头看向沈言,想借着最后的光亮,捕捉男人脸上的细微变化。
“什么意思?这个男人知道这里的结构?”白T男语气崩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