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混沌海翻涌的浪涛凝固成水晶般的道则锁链，十二古祖残破的王座悬浮在沸腾的时空乱流中。苏玄脚踏由九大先天至宝熔铸的登天路，每步落下都有一片诸天投影在脚下破碎重组。他额间的二十西窍迸发混沌仙光，照得整个祭海纤毫毕现。
"还不够。"
苏玄突然并指斩向自己的永恒道果，璀璨的帝血溅落在青铜令符上。令符表面那道细微的裂缝骤然扩大，喷涌出粘稠如沥青的黑色物质。正在重组的新生宇宙群突然停滞，无数生灵保持着朝拜的姿势僵在原地。
"果然藏着后手。"苏玄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凝视着裂缝中浮现的青铜巨门。门扉上雕刻着十二古祖跪拜未知存在的画面，门环竟是两只闭合的九窍玲珑眼。
混沌海深处传来震荡，本己消散的狠人大帝虚影突然凝实。她的吞天魔罐自主飞向青铜门，罐身浮现出与门扉相同的纹路："这门上的饕餮纹...是我七岁时在葬地见过的..."
话音未落，静止的十二古祖王座突然拼接成祭坛。首座古祖残留的左眼化作流光，在祭坛上方勾勒出模糊的星图——那是由三百六十个破碎纪元组成的诡异图腾，每个破碎点都对应着苏玄建立的天庭节点。
"万道共尊？不过是个笑话。"苏玄突然抬手抓向自己的二十西窍，扯出十二道沾染黑雾的仙光，"你们真以为我看不出，这多出的十二窍是污染源？"
被剥离的仙光在半空扭曲成古祖模样，祂们额间的窍穴数量正在疯狂增长。首座古祖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却变成了苏玄的声线："现在明白为何每个纪元都诞生'苏玄'了？"
三十三重天宫剧烈震颤，宫墙上的史诗壁画自行剥落。那些记载天庭辉煌的鎏金文字，此刻竟显露出密密麻麻的黑暗铭文。苏玄建立的每个时空节点里，所有生灵额间都浮现出青铜门印记。
"道友，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轮回路上突然传来青帝的道喝，本该被炼化的荒塔破空而至。塔内镇压的第七纪元黑暗动乱场景正在重演，画面中的苏玄突然转头望向现世："小心门后的..."
青铜巨门轰然开启半寸。
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息泄露的刹那，苏玄的永恒道果遍布裂纹。更恐怖的是，所有时空节点的天庭战旗同时自燃，旗面灰烬中走出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黑影——每个黑影都长着苏玄的面容，额间却生着二十三窍！
"这才是真正的万道共尊。"首座古祖虚影抬手轻点，某个新生宇宙中的苏玄化身突然异变，"你以为超脱了十二纪元？不过是替我们打开了第十三道枷锁。"
异变的化身浑身爬满青铜锈迹，背后浮现出三百六十轮黑日。他脚下的天庭化作血色祭坛，所有朝拜者都变成流淌黑暗物质的傀儡。更可怕的是，这种异变正在通过时空节点蔓延。
"原来如此。"苏玄突然捏碎手中的青铜令符，飞溅的碎片竟自动组成半张青铜鬼面，"九个纪元的轮回，不过是为了补全这张面具。"
他毫不犹豫地将鬼面按在脸上，本己破碎的永恒道果突然逆转。二十西窍中喷涌出混沌道火，将正在异变的化身烧成灰烬。那些灰烬没有消散，反而在祭海上空凝聚成十二杆猎猎作响的青铜战旗。
"还不够完整。"苏玄的声音透过鬼面变得沙哑，"需要最后三纪元的献祭..."
混沌海突然被未知力量撕开缺口，三道横跨古今的长河倒灌而入。第一条河水中沉浮着尚未建立的第三千七百座天庭，第二条涌动着十二古祖诞生前的蒙昧纪元，第三条...竟是从未在历史中出现的未来投影！
青铜巨门彻底开启的瞬间，苏玄看到了门后的真相——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维度的祭坛上殊死搏杀，每个祭坛都矗立着更加庞大的青铜门。而在所有青铜门串联的尽头，端坐着与狠人大帝面容相似的女子，她手中把玩的正是完整版青铜鬼面。
"来陪我下一局吧。"女子轻笑，指尖弹出一枚由仙帝尸骸打磨的黑子，"赌注是...所有纪元的呼吸权。"
苏玄正要回应，突然发现自己的二十西窍正在融合。混沌海中升起三百六十根青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个正在蜕变的自己。他们有的正在长出十三对羽翼，有的浑身浮现门扉图案，最中央那根柱子上...
绑着佩戴完整青铜鬼面的苏玄！
"这是..."现世的苏玄瞳孔收缩。
"你的现在。"女子落子的声音震碎十方宇宙，"也是我的过去。"
三十三重天宫轰然倒塌，废墟中升起全新的青铜王座。苏玄的永恒道果不受控制地飞向王座，二十西窍中伸出锁链将他牢牢束缚。在意识被黑暗吞没前，他听到所有时空节点的自己同时说道：
"恭迎第十三古祖归位。"
苏玄以为一切就此结束，意识陷入无尽黑暗之时，那青铜门内突然有了异动。一道苍白的手臂从青铜门后缓缓伸出，这手臂上布满了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古老而又恐怖的气息。手臂所过之处，混沌海的道则锁链纷纷断裂，时空乱流变得更加狂暴。苏玄被束缚在青铜王座上，却在这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瞪大双眼，看着那苍白手臂，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那手臂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朝着苏玄抓来，每靠近一分，苏玄身上的束缚便松动一分。周围时空节点里那些长着苏玄面容的黑影们，此刻也都停止了动作，惊恐地望着那苍白手臂。而那坐在尽头把玩青铜鬼面的女子，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似乎这苍白手臂的出现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