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混沌海中漂浮着青铜棺的碎片，每一块残片都映照着正在崩塌的时空。苏玄赤足踏过沸腾的纪元长河，脚下绽放的混沌青莲将黑暗物质尽数净化。在他身后，九万六千个时空节点同时亮起天庭战旗。
"该结束了。"
苏玄伸手抓向虚空，正在消散的黑暗始祖残魂突然凝固。无数道透明丝线从始祖眉心延伸而出，连接着各个纪元的关键节点——那些本该战死的强敌、陨落的至亲、崩塌的圣地，此刻都在丝线尽头显现。
"原来如此。"苏玄指尖燃起混沌道火，顺着因果线逆流而上，"每个重要转折点，都是你们埋下的锚点。"
第一纪元，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狠人大帝突然听到虚空传来剑鸣。她破碎的青铜鬼面泛起幽光，本该陨落的元神被混沌气重塑，吞天魔罐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威能。
第三纪元，正在炼化荒塔的青帝浑身剧震。塔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暗道纹，却在即将侵蚀元神的刹那，被凭空出现的九窍石人镇压。
第七纪元，跪在葬天岛前的苏玄突然抬头。轮回井中倒映出未来自己额间的第十窍，本要投入井中的九秘传承者化作流光融入他的眉心。
"现在，轮到我们落子了。"
苏玄的本体与九大化身同时结印，每个时空节点的天庭遗迹轰然震动。那些埋葬在岁月长河中的三十三重天宫拔地而起，破碎的周天星辰大阵重新运转，竟在诸天万界形成一张笼罩所有纪元的巨网。
"轰！"
当最后一道因果线被斩断，黑暗始祖发出不甘的嘶吼："你以为挣脱束缚就能超脱？不过是跳进了更大的囚笼！"
回答他的是贯穿古今的剑光。苏玄手中的天帝剑胎己蜕变成半透明状，剑身流淌着九个纪元的文明火光。剑锋划过之处，漂浮在混沌海中的高原祖地开始坍缩，露出内部跳动的黑色心脏——那竟是由无数个黑暗化的苏玄组成！
"多谢款待。"
苏玄忽然张开嘴，做出鲸吞天地的姿态。混沌海中掀起恐怖漩涡，黑色心脏表面剥落出密密麻麻的身影。有第八纪元身披黑暗帝袍的自己，有第五纪元化作荒奴的青帝，甚至包括刚刚被炼化的黑暗始祖。
"你要吞噬所有可能性的自己？"黑色心脏传出惊怒交加的精神波动，"这会导致所有平行时空崩塌！"
"谁说我要平行时空？"
苏玄的九窍玲珑心突然离体，在半空中化作血色熔炉。那些被剥离的黑暗化身惨叫着坠入炉中，每炼化一具，诸天万界就有一片星域恢复光明。当第三千六百具化身被投入熔炉时，血色熔炉表面浮现出与青铜鬼面相同的花纹。
"狠人道友，此时不归更待何时！"
随着苏玄的道喝，正在第一纪元血战的狠人大帝突然化作流光。她的吞天魔罐与青铜鬼面融合，竟在血色熔炉上方形成一尊混沌鼎。鼎身刻满九个纪元的禁忌秘法，鼎内沸腾的液体正是被净化的黑暗本源。
"原来我才是最后的祭品..."狠人大帝的轻叹响彻万古，她的道果在鼎中沉浮，"当年你赠我青铜鬼面时，就算到了今日？"
苏玄没有回答，双手虚按熔炉。鼎内的混沌液开始倒流，顺着各个时空节点的天庭遗迹蔓延。每处天宫废墟都浮现出对应的血色祭坛，祭坛中央供奉着不同的至宝——荒塔、轮回盘、仙泪绿金...
"以诸天为炉，万道为火。"苏玄额间第十窍迸发仙光，照出混沌海深处十二尊模糊身影，"今日方知，我不过是个看炉人。"
整个高原祖地轰然炸裂。黑色心脏在尖叫中化作流光，试图逃向混沌海深处，却被突然出现的九具青铜棺截断去路。棺盖开启的瞬间，九个不同时期的苏玄缓步走出，他们额间分别亮起一至九窍神纹。
"第十窍，开！"
现世的苏玄与九大化身同时长啸。混沌海掀起灭世风暴，血色熔炉中的液体开始凝固，逐渐形成一枚刻满神秘道纹的青铜令符。那些在各个时空奋战的身影突然静止，化作流光投向令符。
第一纪元的狠人大帝在消散前轻笑："原来超脱之上，还有这般风景。"
第三纪元的青帝抚摸着重现光明的荒塔："原来我们都在局中。"
第七纪元的苏玄对着虚空拱手："有劳道友承劫。"
当最后一道流光没入令符，整个混沌海突然寂静。漂浮的青铜令符开始自行拆解，每一块碎片都演化成全新的宇宙雏形。苏玄的本体却在此时裂开无数缝隙，第十窍中流淌出的不再是仙光，而是粘稠的黑暗物质。
"终于等到你了。"
混沌海深处传来古老道音，十二尊模糊身影同时睁眼。祂们脚下踩着由破碎天庭组成的王座，手中握着与苏玄一模一样的青铜令符。每个身影背后都悬浮着血色熔炉，炉中沉浮着不同纪元的诸天万界。
苏玄抹去嘴角黑血，忽然露出释然的笑容。他破碎的躯体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笼罩所有新生宇宙的混沌雾霭。那些正在孕育的宇宙中，同时响起威严道音：
"今日立天庭，当镇世间一切敌！"
新生的宇宙群剧烈震颤。每个宇宙核心都升起三十三重天宫，宫阙间流淌的星河正是昔日的时空长河。当第一缕生命之光在某个宇宙绽放时，混沌雾霭中走出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苏玄，各自走向不同的宇宙。
"这就是你要的永恒？"混沌海深处的存在发出质问，"将自己分裂成无数天道？"
某个宇宙中的苏玄正在教导初生的生灵修行，头也不抬地答道："当年你们十二人分食原始天道时，不也是这么做的？"
混沌海突然掀起灭世狂潮，十二尊存在同时出手。但祂们的攻击落在新生宇宙屏障上，竟被转化成滋养天道的养分。每个宇宙中的苏玄都抬头望天，额间第十窍幽光闪烁。
"该恐惧的是你们。"无数个声音在混沌海回荡，"毕竟这次，炉中燃起的是十二纪元的因果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