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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苍之上的虚空在哀鸣。
苏玄的帝袍浸透了仙王真血，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在他脚下，九具黑暗始祖的残骸正在化作黑雾消散，唯有最后那位头生十二对犄角的始祖仍在冷笑。
"九个纪元的轮回，三千大道都要腐朽。"黑暗始祖抚摸着胸口贯穿的剑痕，伤口处翻涌的混沌气竟在吞噬天帝剑意，"你以为，这具躯体真是本座真身？"
苏玄瞳孔骤缩。缠绕在右臂的因果线突然绷断七根，九窍玲珑心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三十三天外的星海毫无征兆地熄灭，无数道漆黑锁链从虚空探出，将他身后的九大化身钉在血色祭坛上。
"看清楚，这才是真正的上苍之上！"
黑暗始祖双掌合拢，笼罩终极古地的迷雾轰然散开。苏玄看到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节点战斗——有少年时初掌天庭的青涩模样，有白发苍苍独坐荒塔的暮年身影，甚至还有尚未出生的胚胎形态。
"你们所谓的祭道境..."始祖脚下浮现出由纪元残骸堆砌的祭坛，"不过是高原祖地圈养的薪柴。"
时空长河突然沸腾。苏玄看到第一纪元的天庭在黑暗动乱中崩塌，狠人大帝的青铜面具碎成粉末；第三纪元的青帝被炼化成荒塔器灵；第七纪元的自己跪在葬天岛前，亲手将九秘传承者投入轮回井...
"现在明白了吗？"始祖抬手招来十座青铜棺椁，棺盖上赫然刻着历代黑暗始祖的尊号，"每个纪元的胜者，都会成为新的守墓人。你体内流淌的，正是第八纪元那位天帝的..."
"聒噪！"
苏玄突然捏碎掌心的九窍石人，喷涌的混沌精血在半空勾勒出玄奥道纹。被钉住的九大化身同时燃烧，化作九轮血色大日撞向祭坛。他布满裂纹的额骨突然亮起第九道神纹，那是从未示人的终极秘藏。
"以我轮回九世身！"
时空长河掀起惊涛骇浪。少年时的白衣剑客、中年时的玄甲战仙、暮年时的蓑衣钓叟...九道身影踏浪而来。上苍之上的苍穹裂开九道缺口，每个缺口都映照出一片正在湮灭的诸天。
黑暗始祖终于色变："你竟敢把诸天万界炼成化身？"
回答他的是九道贯穿古今未来的剑光。苏玄的本体与九世身同时结印，他化自在法演化出的十万分身正在燃烧，每一簇道火里都有一式失传的太古秘术。
"这一剑，葬过第八纪元的你。"
天帝剑胎发出贯穿诸天的清鸣，剑身上浮现出九个纪元的众生虚影。九大先天至宝化作流光融入剑锋，剑尖所指之处，连黑暗物质都开始崩解。
黑暗始祖狂笑着撕裂胸膛，露出体内跳动的黑色心脏。那心脏上布满与林霄一模一样的九窍，每个孔洞都在喷涌粘稠的黑暗本源。
"你以为本座为何放任你收集九秘？"始祖的心脏突然出现在苏玄胸腔，"这才是真正的以身为种！"
剧痛让苏玄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看到自己的九窍玲珑心正在被腐蚀，黑暗本源顺着因果线蔓延向所有时空节点。那些奋战中的自己接连发出惨叫，化作黑雾消散。
"道友，该醒来了。"
冥冥中传来似曾相识的道音。即将被吞噬的苏玄突然看到轮回路上亮起一盏青灯，灯芯里封存着半枚染血的青铜鬼面——正是当年在玄天秘境获得的残缺帝器。
"原来...这才是最后的伏笔..."
苏玄任由黑暗吞噬最后一丝清明，意识却顺着灯焰逆流而上。在轮回尽头，他看到了最初戴上青铜鬼面的自己，那个刚被废黜圣子之位的少年。
"吞天魔功，起！"
少年时期的道喝与此刻重叠。即将彻底黑化的心脏突然迸发混沌光，本该被吞噬的九窍迸发出比黑暗更幽深的光芒。苏玄破碎的帝袍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暗道纹——正是历代被腐蚀的天帝传承！
"感谢你帮我补全最后一道黑暗本源。"苏玄生生扯出被污染的心脏，握在掌心捏成血色星辰，"现在，轮到我的回合了。"
九世轮回身突然同时掐诀，被黑暗腐蚀的因果线寸寸断裂。血色星辰坠入沸腾的时空长河，九个纪元的投影开始疯狂倒流。黑暗始祖惊骇地发现，自己体内的本源正在流向苏玄额间新生的第十窍！
"不可能！你明明己经..."
"你以为黑暗动乱为何每隔纪元就会出现？"苏玄的身影开始虚化，取而代之的是笼罩诸天的混沌漩涡，"因为每个纪元的我，都在等待这个瞬间——"
上苍之上轰然炸裂。当黑暗始祖想要遁入青铜棺时，发现每具棺椁里都坐着一位闭目结印的苏玄。九大化身镇压的祭坛绽放仙光，整个高原祖地开始崩塌。
"以诸天为炉，黑暗为火，纪元作引..."苏玄的声音响彻所有时空节点，"这一世，该炼成真正的永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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