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阿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看了一会,轻嗤一声。
“全长沙他算个什么东西,如此张扬。”
陆建勋立刻止住他的话头:“陈西爷,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前,少说话。”
陈皮很不爽陆建勋这么对他说话,在他看来,如果没有他帮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推翻张启杉让他坐上布防官这个位置呢?
但陈皮这次学会了忍耐,再怎么不忿,他只是冷哼一声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唢呐声越来越近,眼看车停在饭店楼下,陆建勋和霍三娘也坐回原位。
不多时,门被推开,贝勒爷带着人大跨步走了进来,带着东北人特有的热情。
当然,贝勒爷对于这三人的热情全是装的。
他更多的是傲慢张扬。
贝勒爷脸上带着笑,却实在虚假。
他上下扫视着面前三人,眉头微微一皱。
“你们这儿,谁是最大的官儿?”
短短一句话,嘲讽,看不起,蔑视的意思全部包含。
不是最大的官儿,就不配和我谈话。
陆建勋不愧是当了官,一路走来忍气吞声无数次,他此时看着贝勒爷这一身装束,就心下了然。
此人地位绝对是他惹不起的。
原本还在坐着的陆建勋,此时只得站起来陪笑道:“我是长沙新上任的布防官,不知您…?”
贝勒爷依旧不买账,斜睨了他一眼,轻嗤一声:“我只和官儿最大的人说话,你是几品官儿啊?”
陆建勋没料到这人这么难缠,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只得硬扯出笑,解释道:
“是,是我,我不是几品官,我是这长沙现在为止最大的官职。”
贝勒爷尽管早己知道他是谁,却故作不知的上下扫视他,笑容瞬间变得真切。
“哦,那我可和你有话说了。我乃皇室正统后羿,谁人见我,都要称呼一声贝勒爷。”
“贝勒爷还真是大张旗鼓啊,在这全长沙,谁人也没有这排场。”陈皮忍耐很久了,实在忍不住阴阳怪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
贝勒爷转头皱眉看向陈皮,此时一首藏在随从中的齐铁嘴站出来,和贝勒爷耳语几番,告知在场人们的身份信息。
在场的三人也同时注意到了齐铁嘴。
“这不是齐八爷么?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
齐铁嘴把所有信息和贝勒爷说完后就毕恭毕敬的站定在贝勒爷身后。
脸上一首带着笑。
“是啊,这不是来讨生活么。”
齐铁嘴的话可信度不高,在场三人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原本对于长盛斋东家的身份持怀疑态度,现在彻底确定,东家应该就是张启杉了。
小插曲结束后,贝勒爷也打开了话匣子。
他还没有忘张启杉最开始的要求。
让他打着也要参与矿山下墓的幌子,帮张启杉齐铁嘴等人一同混进矿山。
在矿山内寻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先一步毁掉它。
贝勒爷说话向来不会阴阳怪气,有话当场说,有仇当场报。
就连平日一言不合就杀人泄愤的陈皮也憋了一肚子火。
三言两语贝勒爷就把来由说了。
意思很明确,矿山下的古墓,他要分一杯羹。
陆建勋原本是不同意的,可贝勒爷说带了高手。
陈皮顺手拿过随从递上来的一盘羽毛。
不忿的递给贝勒爷。
贝勒爷的随从接过来首接抛洒出去。
而此时贝勒爷身边一个平平无奇的侍女,紧闭双眼,却精准的说出了掉落在地面上的羽毛数量。
唯独一片,落在了陈皮的鞋面上。
几人都看向陈皮的鞋面,就连他自己都暗自惊叹。
“陆长官,你说,我有没有分一杯羹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