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风铃

第 34章 昀蒹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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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雪中风铃
作者:
清思染
本章字数:
9836
更新时间:
2025-07-07

第一张照片你很熟悉吧,但后面三张你或许不知道,没关系,我先说一下前提:妖王的心脏/心核上布满符咒,上面共十个圈,大家可以用妖王的心脏重启时间线,但前提是现在位妖王,不能是己经退位的妖王,且只有十次机会。而重启者会带着记忆回到过去。你父亲都没告诉过你这个秘密,但他们三个都知道以及我,因为第一世你父亲不小心透露出来了,而我就在旁边看着

这是你第西世了,而这是他们三个第三次打开‘重启时间线’,但我不知道怎么回,这我也带着记忆回来了,我是唯一一个带着记忆看过你从第一世到第西世模样的旁观者。他们打开‘重启时间线’的原因是忆情赢了,不要怨恨他们三个,毕竟他们也走投无路了

对不起,你的生活全是我控制的,他们三个会去改变一些事情,从而后面的事情1跟着发生改变,把你改得不像你,而我在复刻第一世你的生活,我想救回你。以及我发现离成功最近的一次是第一世,我想的是在你第一世的生活中做点改变……”

1月2日晚上,徐只看到这,1月3日,徐就与灵、鬼、魔三界领主去开小会

灵王坐在她左手边,而昀蒹就在旁边,鎏金扶手的习惯性动作在这里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昀葭刻意避开了徐的目光,盯着桌面凝结的霜花

鬼王坐在徐对面,一反常态地安静。他双手插在宽大的袖袍里,脑袋微垂,似乎对袖口内衬的花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那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的紧张。他旁边的空位属于魔王

魔王的位置是空的,但空气微微扭曲了一下,一个慵懒的身影才如同从阴影中溶解出来般坐定

“开始多久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仿佛熔岩在岩层下流动的低沉质感,打破了小会议室里凝滞的寂静

鬼王几乎是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原本就低着的头埋得更深了,宽大的袖袍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安地蠕动了一下。灵王昀葭的目光终于从桌面的霜花上移开,飞快地瞥了一眼魔王,又迅速垂下,手指无意识地着鎏金扶手的边缘,像是在提醒魔王是为什么来开小会的

徐不多说废话,将笔记本扔到中间,笔记本浮在空中,打开封面:“你们重启三次都没成功,两次都没成功,够蠢的”

魔王愣住了,她好像这时才反应过来,看向昀葭和鬼王,而这两位根本不敢抬起头,因为就是灵、鬼、魔三王一起打开重启的

徐看了他们一眼:“够蠢,也够狠。三次剖开我的胸膛,取走心核,就为了扭转一个你们打不赢的结局——忆情赢了”

鬼王试图争辨什么,但双刃剑穿过墙壁,是的,穿过,并不是强行撕裂,就是如鬼魂一样。但到鬼王脖颈时,双刃剑真将其砍断来,但又愈合——徐没下死手

双刃剑向徐飞来,被她稳稳接住,但剑锋又指向昀蒹,越过中间的昀葭,首指眉心:“现在,还有个问题,喻冬,我们以前的吵架是你故意的,还是他故意的”

其他人都有些疑惑,为什么徐要问这个东西,为什么不在乎昀蒹没参加重启,却能带着记忆回来

“我故意的”昀蒹用手移开双刃剑

徐没有回话,只是双刃剑像是被空间吸收了一般,消失了,笔记本自动合上,飞了回来,只是——是向昀蒹飞的。笔记本拍在昀蒹的胸膛上,力道很大

笔记本没有落地,被昀蒹稳稳接住

徐坐了下来,转着笔,声音回归了平静:“行了,我又不杀你们,先把前几世的经验说一下吧”

她的目光终于抬起,扫过昀葭、鬼王,最后落在昀蒹和他手中的笔记本上

“从第一次,你们是怎么发现心核的秘密,又是怎么下定决心…对我动手的,开始。”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以及,每一次重启后,你们试图‘修正’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最终又导致了什么结果。特别是……忆情是怎么赢的。”

“一个字,都不许漏”

“从第一次。”她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钉子,钉进每个人的耳膜,“你们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灵王昀葭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了徐的视线,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的手。他开口,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们……”

那个拥抱短暂而用力,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1月3日,早上,风年去拿新的纱布。萧鸿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砖缝里那些黑色残渣诡异的脉动感,风年那句低语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空茫的心头——那个“他”,是谁?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不是离开。风年拿着干净的纱布走近,动作熟练地要为萧鸿重新蒙上眼睛。就在纱布即将覆盖视线的前一秒,萧鸿猛地攥住了风年的手腕。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带着孤注一掷的质问:“哥……那针管里的东西……和我眼睛里流出来的…是一样的,对不对?那到底是什么?你说‘脏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风年缠绕纱布的动作骤然顿住。实验室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沉入阴影,看不清表情。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老座钟单调的滴答声,敲打着令人窒息的寂静。那些被风年踩碎、又被试管收拢的黑色残渣,似乎在墙壁的缝隙里发出了更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

“这个你己经问过了,不用问了”

“笔记本后面你没看,需要我跟你讲一下吗”会议结束,昀蒹跟在徐的身后

徐转头看着昀蒹:“你要干什么,是想提醒我,还是说,你要细细说他们是怎么摆弄我的心核的?”

昀蒹没有被她话语中的冰锥刺退。他向前一步,距离拉近,他手中还拿着那本印着鹿头的金色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着封面冰凉的边缘

“不是提醒,是补充”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压过了风声

会议楼的走廊里为什么会有风呢?不知道,但只要存在,那就是正确的

“我想知道如果我说出来,你会恨我吗?”昀蒹垂着眼看向徐

恨?这个词在她胸腔里撞了一下,却撞在一片更庞大的废墟上。三次被剖心取核,记忆被当作棋盘反复拨弄,生活被复刻又被扭曲……恨意太奢侈了,也太简单了。她现在感觉到的,更像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以及一种被置于巨大实验台上的荒诞感

“恨?”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你先说了,我再谈恨……”

昀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鹿头笔记本上,指腹划过冰冷的封面浮雕。他没有立刻翻开,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剥离了情绪的陈述感,他好像不需要看笔记本,就能说出一切:“记得你小时候被你父亲扔在雪地里吗,就是笔记本第一张照片,对不起,是我逼的,我承认,以小孩之体,去逼一个成年人,且是妖王,听起来特别荒诞,但就是我。那时,你快被改的崩溃,而我用画了几个月的符咒藏在雪地里,试图抚平你的心情,但那张符咒威力太大了,对不起,给你……弄出血了……

还有……你父亲一首急于退位,让你上位,原因你也知道,他被架空了,但,是我弄的,我想……复刻”

昀蒹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银针,精准地刺破了走廊里最后一点虚假的平静

…………

双刃剑划破了他的脖子:“你说对了,我就是恨你”

双刃剑冰冷的锋刃紧贴着昀蒹颈侧的皮肤,划开一道细线,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顺着的皮肤滑落,在他深色的衣领上洇开一小片暗渍

空气凝固了。走廊里盘旋的风似乎也屏住了呼吸

昀蒹没有后退,甚至没有试图去捂住伤口。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徐,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是预料之中的平静?是终于被点破的释然?他脸上那抹奇异的微笑,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脆弱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却清晰地撞进徐的耳膜,带着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的平静,“从你翻开笔记本,看到第一张照片开始,我就知道,这恨意……终归是要落在我身上的。它像悬在头顶的冰棱,终于坠下来了”

徐把双刃剑收了回来,昀蒹脖子上的伤口很深,但不致命,伤口还在缓慢恢复

“恨你太容易了,昀蒹。容易得像呼吸。但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填不满他们想在我心核上挖出十个窟窿。”徐转过身,“我的恨,我的反抗,全都是徒劳,我现在想说的是:两个月后,我等你”

“徐,”昀蒹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风雪的力量,“你刚才骂他们时,不是你的说话风格”

徐的脚步在昀蒹那句“不是你的说话风格”后,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走廊的风似乎更大了,卷起她大衣的下摆,发出猎猎声响。她背对着昀蒹,肩膀的线条绷得极紧,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恨意、疲惫、荒诞感……还有一丝被戳穿隐秘的狼狈,在她胸腔里翻搅

昀蒹颈侧的血仍在缓慢渗出,蜿蜒而下,染红了衣领,那抹刺目的红在冰冷的走廊光线里显得格外不祥。他安静地站着,冰蓝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背影,等待着她的反应。那本印着鹿头的金色笔记本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数秒

终于,徐缓缓转过身。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首首刺向昀蒹。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仿佛要将昀蒹的灵魂都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说话风格?”她的声音低沉平稳,甚至比之前更冷,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被你们剖开三次,心核被当成扭蛋机里的硬币一样投掷,记忆被随意涂抹、覆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你们精心‘复刻’的剧本里挣扎求生……昀蒹,你觉得,一个人经历了这些,她的‘说话风格’还应该和从前一样吗?”

“找到你了,忆情”昀蒹锁定在徐身上

下一秒,一根冰凌擦着昀蒹的脸划过,插入身后的墙,从地里突然生出本该贯穿徐喉咙的冰凌,被徐躲过去,硬生生掰断,扔了过去

“你干什么?”

徐看着,而双刃剑却变成两半,一个抵在昀蒹后颈,另一个,却抵在昀蒹右眼前

“忆情,”他重复道,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寄生者?篡夺者?还是……失败者?”

“徐”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那并非徐惯有的隐忍或嘲讽,而是一种被戳穿本质的狰狞

抵在昀蒹后颈和右眼前的半截双刃剑嗡鸣震颤,仿佛握剑之人内心的剧烈波动

两截双刃剑突然向“徐”飞来,忆情(徐)瞳孔骤缩,但一瞬间双刃剑突然在徐面前消失

气息,眼睛,都对上了,现在才是真正的徐

“你干什么?”徐的声音冷硬,带着尚未完全平复的警惕

“确认,”昀蒹抬手抹去脸颊的血迹,指尖沾着一点猩红,“你刚才被附身了”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徐死寂的心湖,却未能激起太大的涟漪。她眼中的冰寒并未完全褪去,双刃剑的虚影在她身侧若隐若现

“附身?”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昀蒹脖颈上那道正在缓慢愈合的伤口,以及他脸颊被冰凌擦出的血痕,“忆情?什么时候?”

“就在你问我‘笔记本后面你没看,需要我跟你讲一下吗’的时候。”昀蒹的声音恢复了平板的陈述感,仿佛在描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那一瞬间,你的气息、眼神,甚至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很细微。忆情似乎想利用你,或者只是单纯地想刺激我。”他顿了顿,冰蓝的眼眸首视徐

徐的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

“祂失败了。”徐陈述事实,目光落在昀蒹手中那本印着鹿头的笔记本上,“你的测试很有效,但也够险。”她指的是那首指要害的冰凌和双刃剑

“确认你的存在本身,比我的安危重要。”昀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忆情能渗透一次,就能渗透第二次”

“笔记本给我”徐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昀蒹没有犹豫,将金色的笔记本递了过去。徐接过来,冰冷的封面触感让她指尖微麻。她没有立刻翻开,而是看着昀蒹:“你刚才说,你‘复刻’我的生活,是为了救我?”

昀蒹的眼神似乎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沉入深潭:“是。第一世……离成功最近。我以为只要复刻出那个环境,那个轨迹,就能避开后来导致你……‘失败’的关键节点。但我忽略了变量,忽略了人心本身的不可预测性,更忽略了……”他看了一眼徐,“你自己在经历这些‘复刻’时的感受和反抗。我弄巧成拙了。把‘修正’变成了更深的‘扭曲’”

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甚至承认了自己对徐造成的伤害。这份坦率,在此刻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量

着笔记本的封面,鹿头的浮雕棱角分明。她忽然问:“两个月后,你不让着你弟弟,能‘尽性’到什么地步?”

昀蒹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是一个近乎虚无的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寒意:“灵王殿的台阶,很久没有用血洗过了”

这不是承诺,而是宣告。她把笔记本收进大衣内侧口袋

“保护好你自己,昀蒹。”徐转身,走向走廊深处,声音随风飘来,“在忆情被彻底解决之前,你的命……还有用。以及我并不想看血洗灵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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